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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
    赵洛泱起身就要去帮萧煜收拾行李,却被一把拽了回来。

    “不用你管,”萧煜道,“怀光将甲胄和长枪都备好了,再就带几件衣服,陈妈妈会收拾。”

    赵洛泱想一想,除了这些之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物件儿要准备的了。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赵洛泱抬起头认真地看萧煜,“我们成亲了,这些应该我打理。”

    萧煜露出笑容:“其实还有桩重要的事没做,还得非你不可。”

    赵洛泱仔细听着下文,然而萧煜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突然一翻,将她压在炕上:“还有一个半时辰才走,陪我歇息会儿。”

    赵洛泱张嘴想要说话,可这一声却压在了喉咙里,再也没能说出来。

    门外的怀光悄悄带着人退出去,伸手将主院的人栓好,一个半时辰内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足足等到要出发前,萧煜才起身穿衣服,他伸手摸了摸赵洛泱的额头:“别起来,怀光等在外面,我们这就走了,也不用送,免得被探子看出什么。”

    赵洛泱点点头。

    “等我回来。”萧煜弯下腰亲吻她的额头。

    赵洛泱拉下被子,看着萧煜大步走出屋子,紧接着外面传来他与陈妈妈说话的声音。

    “王妃在屋子里好好睡一觉,就不去宴席上了,别人问起,就说我那边有事,让王妃去帮衬。”

    陈妈妈应声。

    萧煜本来已经离开,却又想到什么转过身:“记得唤她起来吃饭。”

    陈妈妈笑道:“您就放心吧!”

    “米糕里少放些糖,”萧煜道,“太甜了,她不爱吃。”

    声音一直到门口才停下。

    还没走出家门,萧煜就已经在盘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成亲之后,他便愈发喜欢留在家中,他彻底体会到依依不舍的滋味儿。

    “公子,都准备好了。”

    二百轻骑在城外集结,准备随着公子一路往凤翔府去,与那里的薛定汇合。

    萧煜翻身上马,即将离开时,下意识又向王府院子里看去,目光扫过去那一刻,瞧见一个人影快步奔过来。

    青色的衣角被风吹得飘展,发髻也微微有些凌乱,但她丝毫不在意。

    萧煜跳下马,快步迎向她,终于将她抱入怀中。

    两个人都没说话。

    萧煜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却感觉到无比的踏实,又有些心疼:“这么冷跑出来,是要着凉的。”

    “我看着你走,”赵洛泱道,“以后每次出征我都送你,这样你能安心,也会早些回来。”

    “好,”萧煜道,“我早点回来。”

    “我在家里等着你。”

    听着她温软的声音,萧煜有些英雄气短,其实他不去管,相王一时半刻也不敢如何,虽然相王在消耗朝廷的钱财和米粮,大齐也不会那么快就被拖垮,或许他过阵子再去处置也好。

    萧煜心中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给赵洛泱整理了一下衣衫,再次骑上马,在赵洛泱的注视下策马离开。

    “天冷,”陈妈妈道,“王妃快点回去吧,免得王爷担忧。”

    赵洛泱转身带着陈妈妈向内院走去。

    赵洛泱道:“有从京中来的消息吗?”

    陈妈妈压低声音:“还没有,怀庆已经去问了。”萧旻那边的事,萧煜全都交给赵洛泱处置,赵洛泱试着寻找颖嫔身边的旧人,在萧旻那里闹出一点动静,如果颖嫔死的有蹊跷,必然会有人想着我她报仇。

    “看日子应该差不多了。”

    京城一来一去也就是这么久。

    陈妈妈点头:“我再去问问。”

    相王发兵,萧煜前去凤翔府,现在所差的就是萧旻的态度,如果萧旻可以主动帮忙,解决太师和相王就会更加容易。

    ……

    京城。

    大朝会上,各地再次禀告相王围困藩地之事,只因为豫王的奏折每天都会送入京中,上面列举的都是相王的罪状。

    并且请问朝廷,相王此举是否得了朝廷允许,若是在朝廷不知晓的情况下发兵,那叫兵乱、谋反。

    到底是该派兵带回相王,还是下旨命豫王出兵平叛,在相王聚兵的消息传回朝廷之后,官员们就争吵不休,太师一时也无法抉择。

    事情就这样拖延下来。

    自然这也是太师故意用出的法子,只要朝廷一日没法抉择,相王就可以带兵继续行事。

    文武官员也颇为配合,自然是因为谁也不想接手这差事。

    很简单,无论是豫王还是相王都是朝廷和太师的心腹大患,救下谁都会让太师厌恶,以后就别想官路亨通。

    再者,去了藩地,可能会有去无回,没人愿意去冒险,大家互相推诿,结果就是天天议事,却没有任何的结果。

    即便大宗正请求带兵前去藩地,朝廷也以无兵可调用做借口驳回。恰好这时,大齐的边疆全都不太平,好像所有的临敌突然都得了消息,一同向大齐发兵。

    龙椅上的萧旻眉头锁的越来越紧,今日又没有任何消息,户部调动不出钱粮,只能推脱说回去设法凑军资。

    终于等到朝会结束,政见不合的官员,怒气冲冲地互相对视一眼,陆续走出大殿。不过出宫之后,他们就又会聚在一起吃酒。

    萧旻坐在桌案前,准备完成自己的课业,最近进宫教授皇帝的官员,不约而同地留下许多课业让皇帝完成。

    萧旻除了上朝之外,所有时间都用在书本上,根本没功夫做别的事。

    今日他没有急着拿起毛笔,而是看向太师。

    “太师,”萧旻道,“为何不愿意派兵去帮豫王?”

    太师躬身道:“微臣不是不想帮,但西北一战后,豫王带走了太多朝廷精锐,掌握在皇上手中的兵马委实太少了,万一朝廷派出人手,正好有兵马趁机入京,到时候朝廷要怎么办?”

    “微臣要考虑的太多,最重要的则是必须护得皇上周全。”

    萧旻看着太师:“太师是怕谁趁机入京?是朕的阿兄豫王吗?”

    其实小孩子是很好哄骗的,但眼前的皇帝却不一样,既然坐在皇位上,就没有时间让他与寻常孩子一样长大,能让一个孩子快点成熟的法子就是经历苦难。

    显然皇帝经历的足够多,所以即便是太师,也会思量好了再开口。

    太师道:“微臣也不知晓,但相王起兵太过蹊跷,他围困藩地也没有任何举动,皇上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相王和豫王并非针锋相对,他们私底下早有来往,突然汇兵在一处,谁又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