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羽异常的举动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车门开着,大家看向车内。
此刻孙羽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在主驾与副驾之间的翻斗内找着东西,只见孙羽拿起一板药片,取出一粒塞进了嘴里。
“他流鼻血了。”近处的一个记者惊呼道。
正当众人看向孙羽捂着鼻子的手时,孙羽一头栽在了座椅上,整个人以一个不规则的姿势晕了过去。
“孙羽!”夏岚大叫一声,她的脸色瞬间苍白,近处的人还能看到泪水在夏岚的眼眶中打转。
夏岚回头看了眼距离她最近的顾闻燕,“帮我把他抬到副驾上!”
说罢,夏岚绕到副驾的一侧,周边的记者此刻都是晕乎乎的状态,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不过从夏岚的表情看,她似乎并不意外孙羽会昏迷。
孙羽是从主驾位置开的门,半个身子还在主驾的位置,夏岚打开副驾的车门后用力拖拽孙羽,顾闻燕和另一位记者推着孙羽的双腿帮助夏岚。
没有人注意到,顾闻燕那只拖着孙羽的手的指间藏着一片不到一指宽的刀片,刀片在孙羽的小腿处划过,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孙羽没有任何反应。
他真的昏过去了!
······
这天晚上,孙羽倒在车内的视频开始在网上疯传,这位曾经的“过气网红”又一次成为了网友们讨论的话题。
网友们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位保护梦山市的神探,有心之人将孙羽的过去重提,又重新拿出孙羽被刺杀的事情。
一时间,数不尽的网友开始关心这位战斗在一线的私家侦探。
特案组内,孟远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他时不时拿出手机拨打夏岚的电话,发现没人接听后又打给孙羽,依旧是无人接听。
这个动作一直在办公室内重复上演着,只是坐在办公室的众人没有任何反感,他们都希望能听到孙羽的声音,哪怕是夏岚的声音也行。
项非已经从医院中回来,他拿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点上。
“还没找到羽哥的车吗?”项非问。
坐在电脑前的王兰缓缓摇头,“岚姐开着羽哥的车去了东郊,然后就找不到了。”
孟远焦急地唉声叹气,“她肯定是怕胡筱知道羽哥的病情,所以才没有去医院。”
马悠然是众人中最冷静的一个,她眯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思考着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事情。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不清楚孙羽和张惊涛谈到了哪一步,没有孙羽的指示,他们也不敢去接触张惊涛。
还有宋临,夏岚离开前说过,先不要通知宋啸天。
“他么的!”项非抽完了最后一支烟,终于忍不住了,他骂了一声,“我们现在到底该做些什么?”
整个办公室的人六神无主,没了孙羽,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徐惠走了进来。
徐惠的脸色也不太好,她低声问:“有羽哥的消息吗?”
见众人纷纷摇头,徐惠叹了口气,说出了一个更坏的消息——许戈来了。
“让他滚!”项非不耐烦地说道,孙羽和夏岚都不在,面对能说会道的许戈,项非想想都觉得头疼。
话音刚落,许戈出现在了徐惠的身后。
只见许戈笑盈盈地擦拭着自己的金丝眼镜,他没有介意项非的粗口,在看到特案组众人面如死灰的表情后他太开心了,直到这一刻他可以完全肯定,孙羽真的要不行了。
许戈不知道的是,他那在旁人眼里阳光的笑容看在项非等人的眼里只有四个字,幸灾乐祸!
马悠然站起身看向许戈,“你来干什么?”
“呵呵!”许戈戴上金丝眼镜,“我的当事人被你们抓了,身为律师的我过来探视,难道不合规矩吗?”
“现在太晚了,我们要下班了,想见宋临的话明天再来。”马悠然知道孙羽不想让许戈见到宋临,于是打起了官腔。
“是吗?”许戈丝毫没有在意马悠然的小把戏,他耸耸肩,“那我明天再来。”
说罢,许戈直接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前许戈接到了胡筱的电话。
在知道孙羽晕倒后许戈就觉得监视他的狙击手应该离开了,于是许戈来到了特案组,果然没有人再阻拦他。
顾闻燕当时就在现场,她还偷偷地在孙羽的小腿上划了一刀,孙羽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孙羽已经重度昏迷了。
对于许戈来说,来这里找宋临只是其次,他更想知道孙羽那些小弟们的表现,马悠然等人的表现太让他满意了。
走出特案组的小楼,许戈给胡筱发了一条信息——特案组已经群龙无首了。
办公室内,许戈的直接离开让众人愣了好一会儿。
“坏了!”马悠然最先反应过来,她懊恼地跺了跺脚,“许戈根本不是来找宋临的,因为他以为宋临被抓是因为管蓓蓓案,他知道宋临不会有事儿,他是来确定羽哥情况的!”
与此同时,梦山市东郊,张彩凤的庄园内。
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围在一起研究孙羽脑部的片子。
仔细看的话,这些人的座位很有意思,十几个分成三波坐开,就好像是三家公司在谈判一般。
“我觉得必须尽快手术。”一位头发苍白的老人说,这是第一波人中坐在最前面的。
“刘主任。”第二波人的领头人尴尬地笑了笑,“您也知道,我们请您和王主任从外地过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个不做手术的办法,就算必须做手术,也要等到下个月才行。”
刘主任冷哼一声,对着面前的脑部片子敲了敲,“就他这个情况,你觉得他还能坚持到下个月?”
另一边的王主任点头赞同,“小张啊!你是我们的师弟,我们知道你的本事,你也能看出来他活不了多久了吧?”
被称作小张的张主任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啊!他拒绝做手术。”
“胡闹!”刘主任低吼一声,“小张,我知道你现在在圣德医院的工资很高,但你也不能为了钱放弃最正确的治疗方案吧?”
“不是为了钱。”张主任为难地看了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他说他有一些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