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却相对冷漠,反问她,“陈婉,我们有什么吗?”
陈婉眼睛突然就开始泛酸。
没什么。
陆晟说的对,他们的确没什么。
不过是在国外做了好几年的朋友,不过是她痴心妄想,把成为陆晟身边唯一异性朋友的特例,当成了他喜欢她。
可如果这些都是她的自作多情,那年他在医院,为什么握着她的手,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别走?
“陆晟,你真的要真的对我吗?”
陈婉的这一声,满含着委屈,语气里带上了哽咽。
陆晟看了她一眼,随后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拿出一包纸巾递给陈婉。
“擦擦。”
陈婉接过去。
纸巾擦拭眼泪的同时,她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陆晟没办法感同身受,人对于没感觉不喜欢的人,好像天生就没办法共情。
“陈婉,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陆晟点燃了支烟,抽了口说。
陈婉攥着手里的纸巾,“所以,你现在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因为宋晚?”
陆晟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这更多的像是默认。
陈婉眼睛通红,“为什么,难道我们相识的好几年,还抵不过宋晚的几个月?”
她真的想不明白。
宋晚究竟哪里强过她,为什么所有人都好似更喜欢她。
她的小叔,她刻薄的婶婶,甚至连她那个不苟言笑的堂哥,当年看到宋晚,也会主动同她说上一两句话。
但对她这个亲堂妹,却是从来没有的。
现在连陆晟也是这样。
陈婉真的不明白,明明她比宋晚待人热情,明明她比宋晚更会察言观色,明明她尽量的让所有与她相处的人都感到舒适...
明明--
宋晚脾气那么坏,那么的固执,那么的冷冰冰,那么的有距离感。
为什么,偏偏他们都更喜欢她。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陈婉忍不住问,“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问这个没意思。”
陆晟将烟含在嘴里说。
可陈婉固执的就要知道答案,“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就算输,我也应该知道我输在哪里。”
看出陈婉情绪激动,陆晟将烟夹在指间,看向陈婉。
“你很优秀。”他说。
“但还是不如宋晚是吗?”
“你没她自信。”
陆晟这一句,让陈婉短暂的说不出话。
陆晟将手探出窗口,掸了掸烟灰说,“如果换做宋晚,我跟路边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在一起,她都绝不会问出,她到底哪里不如人的问题。”
“这就是我输给她的理由?”
“你哪里输了?”陆晟看了陈婉一眼,随后转开视线,“你好像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
陈婉再度沉默。
陆晟吐出最后一口烟,掐灭烟蒂,说,“你没有输,只是我恰好中意宋晚罢了。”
陈婉唇齿间泛起苦涩,“总有理由的吧,你为什么中意她。”
“理由?”陆晟挑眉,思索了一番说,“没理由,我就看她顺眼。”
一个看她顺眼。
陈婉的几年就成了一个笑话。
连理由都没有,她那么在意小心对待的男人,就选择了宋晚。
有些阴暗面,难以忍耐,陈婉说,“你以为宋晚是真的喜欢你?她不是,她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
她的话让陆晟变了脸,连声音都跟着下沉,“你说什么?”
看着陆晟微眯后危险的脸。
陈婉深吸了口气,原本她没想这么说出来的,这对她来说不是最好的时机,但说了也就说了。
陈婉道,“你有个双胞胎弟弟叫陆尧是吗?”
陆晟眸子漆黑,“谁跟你说的,妍妍?”
陆晟从未在陈婉面前提起过陆尧,横城也不会有人这么不怕死的去提起。
谁都知道,陆尧是陆家的禁忌。
“不是妍妍。”陈婉道,“我听宋晚和蒋叔叔说的。”
“是么。”陆晟面无表情,语调低沉晦暗,“怎么说的?”
“蒋叔叔说,你不是陆尧,宋晚不该将你当成陆尧。”
陈婉说完注意着陆晟的反应,但陆晟毫无反应。
她不解之余更是心急,“你难道不好奇蒋叔叔为什么这么说?”
陆晟却突然嫌陈婉啰嗦,皱眉道,“要说就说,别磨磨唧唧浪费时间。”
很是烦躁的语气。
陈婉咬唇,横下心道,“因为宋晚和陆尧在一起过,她搭上你,只是因为你和陆尧长的一样,阿晟,宋晚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只是把你当成了替身。”
“说完了?”
陈婉一股脑说完这些,只换来了陆晟这三个字。
没有她想象中的震怒。
在陈婉的构想里,陆晟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恼羞成怒。
他可是陆晟。
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将他视做替身。
陆晟的反应大大出乎了陈婉意料,她费解道,“你难道都不生气?”
“谁说我不气?”
陆晟眯眼,又呵了声,凉凉看着陈婉,“我气不气,需要跟你说?”
语气里满是讥讽,陈婉捏紧了手指。
“下去!”
陆晟接着就是一声,赶陈婉下车。
陈婉从来都是爱面子的,换做任何时候,她一定会拉开车门就下去。
但今天,她不肯。
“陆阿姨说让你把我送到酒店。”
她提醒陆晟。
“下不下?”
“不下!”
陈婉打定了主意。
以前,她就是太顺着他了。
她以为陆晟会拿她没办法,但下一秒,陆晟直接拉开车门下去,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阿晟。”
陆晟上车时,陈婉忍不住叫他。
但陆晟已经坐车扬长离开。
陈婉跌回到座椅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半晌要住唇,又是一声低笑,自嘲的。
所以,她这几年,白费了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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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晟上车一路到了oT,贺知他们在这里开了个包间,人都到齐了,就差陆晟。
倒也没有刻意等他,已经开始喝起来。
看到陆晟推门进来,贺知过去伸手就要哥俩好的搭上陆晟的肩,谁知陆晟脚步半刻不停,走到了酒桌前,抄起一杯最烈的酒,一口灌下。
这副心情不爽求醉的样子,瞬间就让兄弟们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