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头顶的雨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密,因为很长一段时间的躲避逃窜,女人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湖边码头,因为下雨,船只很少,且上面几乎都没人。
女人弯着身,用船只做遮挡,蹲在一处阴暗角落里。
太冷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渐渐的周边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她偷偷探出身,很多男人四处张望找寻她的身影。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那群人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
她看了眼船与船之间,在微弱光线下,乌黑的湖水,她脱掉身上的羽绒服,丢进船只里,然后在那群人找来之前,咬牙钻进了水中。
「人呢?」
湖水之上,传来男人暴躁的声音。
「确定是跑来这边了。」
「找,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一定要找到。」
脚步声来回在头顶穿梭。
许久之后,那群人找远了,女人探出头,深吸一口气。
「躲哪去了,竟然找不到。」
紧接着旁边床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女人再次憋气钻进水中。
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了附近。
「冻死了,老子不找了。」
说话间,那人掏出支烟,旁边人道,「废了这么大力,这次绝对不能让这女人跑了,怕冷你还要不要钱了?」
「艹。」
男人恼火的把烟扔进水里,他也知道,一定要找到女人。
两人在此处逗留太久,湖水之下的女人,已经憋不住气了。
「赶紧的,往前找,垃圾桶都不能放过。」
「等等。」.
两人正要走,突然一人注意到了湖面上冒出来的微弱气泡,他拉住了要往前行的同伴。
两人对视一眼。
接着一人一边的顺着船只,站到了这片湖水两侧,其中一人在站稳后迅速伸手***湖水,接着用力将女人拽了出来,女人出水时深吸一口气,手握上男人拽着自己的手背,用指甲狠狠的抓上去。
「***!」
男人吃痛的大叫,手跟着松了。
女人入水后的下一秒,挥动着手臂拼命的朝前游去,两个男人纷纷跳入水中追赶,偏下来时才发现身上的外套没脱,根本使不上力,迅速将衣服脱掉,两人追赶上去时,女人已经游了一些距离。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旁边搜寻的人的注意,看到女人后,他们纷纷入水追赶,有一些开始去解船绳。
这样的情况下,女人根本躲不掉。
眼看着后面追来的人越来越近,另一边却突然冲出来一辆快艇,带着半米高的水花,女人来不及躲避,被人从水里捞了上去。
快艇极速飞驰,开到了一处岸边。
「老大。」
岸边早有车等着,女人拼命挣扎,这些人毫无废话,直接将浸湿了***的毛巾捂上女人的嘴,等人晕了,直接抬进车里。
「回横城。」
-
另一边,横城又是新的一天。
一早起来,关于蒋氏新闻又多了新的一条,蒋氏机构徐姓项目经理,私挪善款,中饱私囊,被送检调查。
网上骂声一片。
蒋氏试图用徐嘉年的事转移视线,在网上带起节奏。
「蒋氏做了几十年的慈善,蒋正南是真正的慈善家,我相信,这一切蒋正南都毫不知情,是手底下的人动了手脚。」
大致全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
宋晚在知道徐嘉年被送检后,十分着急,可现
在在一切真相被揭发前他们根本无能为力。
陆晟找人去查过,蒋正南在陷害徐嘉年这件事上下了点功夫,徐嘉年的海外账户,有大额款项汇入,又有财务指认是与徐嘉年私下勾结,几乎是人赃并获。
和当年陷害衡玉用的手段如出一辙。
陆晟不想让宋晚担心,耽误修养,让她别胡思乱想,这件事他会解决。
因为这次的项目是陈婉和徐嘉年一带的,陆晟约了陈婉。
两人约在一家餐厅。
陆晟到时,陈婉已经在了,她点了餐,都是陆晟爱吃的。
「我有些奇怪,你约我,竟然是为了徐嘉年的事。」
这是陆晟在对面落座后,陈婉说的第一句话。
蒋氏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她这个蒋氏员工,自然听到了一些风声。
「阿晟,我没想到,你竟然可以为了宋晚,不顾陆氏发展,和蒋氏闹成这样。」
蒋氏不止有蒋氏机构,还有其他产业,横城各大公司多少都是有业务往来的,陆晟这一弄,就等同于宣告陆蒋两家公司,正式决裂。
这或多或少都是对陆氏有影响的。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和蒋正南同流合污。」
陆晟这话一处,陈婉微微变脸。
「我只是蒋氏的员工,即使蒋氏真的有问题,我刚进入公司,谈不上同流合污。」
她为自己开脱。
的确,无论从那里算起,就算蒋氏经历层层排查后被定了罪,那也和刚入职的陈婉扯不上关系。
「你进入的时间的确短,但真的能撇清关系么?」陆晟看着她,很讥诮,「作为指认徐嘉年挪用公款罪的一员,你难道真的蠢到以为自己可以独善其身?」
陈婉捏紧手指说,「我只是实事求是。」
「是诬陷还是事实,我相信你有这个判断力。」
陆晟靠在沙发上,看着陈婉,没什么温度,却极具穿透力。
陈婉绷着唇。
她在毫无防备之下,莫名卷入了一场商业斗争中。
来蒋氏,她是为了证明自己,她想要靠着蒋氏以其为踏板,朝着越来越高的方向攀爬。
从小在陈家,她在白眼和讥讽中度过,陈家的客人和朋友,甚至连佣人,全都不曾将她放在眼里过。
她们可以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乞丐。
因为她父母双亡,只能在陈家讨一碗饭吃。
多少个被羞辱践踏的夜晚,她躲在被子里,眼泪模糊了双眼,她紧紧攥着手指,告诉自己。
她一定要出人头地,她要站到高处,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只能抬头仰望她。
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
所以,友谊算什么,当一张去往国外她最向往的学府的推荐信,和宋晚比起来。
她只有庆幸,庆幸,她能有机会关上那扇门。
她在国外拼命学习画画,她卯足了劲,但换来的却只有摇头叹息。
她听到无数人对她说,「真可惜,你这样努力,却没有天赋,艺术需要百分之99的天赋,努力只占百分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