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鬼域之主是这世上最可怕的黑暗魔灵,它的身体里充盈着这世上最可怕的魔气,鬼域之主本来无形,曾化作女妖如暗夜幽灵一般存在于世间,可后来金凤的孪生兄弟银凰想要将其镇压在西阻卜疆域,由于银凰灵力不足,最后银凰被鬼域之主占据了心神,再后来金凤赶到施下了强大的仙法,从此鬼域之主便以银凰的形貌,被镇压在金银城地底。可千年来,再无人进过鬼域,进入鬼域者,皆有去无回。因此这传说是否是真的,我们不得而知。”木萨所说跟刘娥他们所见基本对得上,看来木萨所言是真的。
“元休,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鬼域困着一位女神,她和金凤都爱着鹏神,可我们在鬼域之主只见到银凰,难道你说的那位被困鬼域的女神就是鬼域之主幻化而成,尔后寄居进了银凰的体内?金凤真正想要镇压的不是银凰,而是他体内的女妖?”刘娥小声地推测着问元休。
“我也有许多疑惑,在我记忆中,被铁链困住的不是银凰,而是一位女神,想必就是木萨国王口中所说的女妖,其中有何渊源,尚需求证。”元休凝眉小声答道。
刘娥还回想起呼唤她去鬼域的那个邪恶声音明明是女子,可到了金银城地底,见到的却是身为男子的银凰。
银凰曾说待他们复活了金凤再回去找他,如果女妖就在银凰体内,想必当时银凰不让他们在鬼域久留,定是担心鬼域之主现身伤害他们。
可惜银凰当时没有允许她多问,看来还需再回一趟鬼域找银凰弄明白不可。
“两位陛下,太阳祭祀既已完成,可否让我们三人离去?”刘娥面向两位国王,恭敬地请示道。
尉迟伽罗与木萨相视一笑后,立刻恭敬说道,“三位是我们两国尊贵的宾客,如今助我们两国完成了千年前与金凤的承诺,解救我们于水火,三位当然可以自由决定去向!”
木萨本来也是此意,可突然被一团无形的黑气击中,是仍在喀喇汗国境内的黑巫所为,他正身穿黑色巫袍站在祭坛边依靠诡谲的神力控制了木萨国王的心神。
木萨的神情变得狡黠,“尊贵的圣女,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刘娥谨慎问道,生怕木萨出尔反尔。
“请圣女为人族君王寻回神剑,只有神剑回归,世间才能彻底回归和平!”木萨的神情看似诚挚而无邪念。
但木萨如此强调神剑,令众人感觉十分奇怪。
“听说此神剑已经消失,剑灵已经寂灭,怎么才能找回?”刘娥对神剑本无心思,只好为难地问道,既然木萨提及,不妨问问木萨是否有办法。
“请恕本王不知。不过,神剑只有金凤和人族君王能够唤醒使用,兴许上天会降机缘到你们身上。”木萨恭敬作揖回答。
“如若机缘一直不到,我们一直未寻到神剑,会怎样?”元休突然心有预感地问道。
“鬼域之主很可能冲出鬼域,为祸人间。只有神剑可以斩之。”木萨的答案看似合理,但元休很难完全信服。
元休总觉得木萨没有说真话,但又找不出破绽。
太阳祭祀结束后,刘娥他们三人被送回各自的殿宇休憩。
刘娥给元休倒上一杯茉莉花茶,想不到这于阗国的人也喜爱茉莉花制成的茶饮。
这时尉迟摩手捧一幅金箔镶边的画来到太阳宫。
“圣女,可否借一步说话?”尉迟摩在殿外恭敬地请示道。
刘娥望着正在饮茶的元休,没有回答尉迟摩。
“烈日王子,有何要事,不能让本王知道?”元休沉稳地说道。
“是啊,不就一幅画而已,难不成除了刘娥,我们都看不得?”隆绪不知何时返回到了太阳宫外,来到尉迟摩身边调侃道。
尉迟摩不想多费唇舌,便率先走进了太阳宫。
在殿内站定,尉迟摩示意婢女将金箔绢画展开,“这是我当时在昆仑雪域修行时所画,兴许对你们找回神剑有帮助。”
金箔绢画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个长相酷似赵元休的银甲战神正手执神剑竖着插入一条黑色巨型飞龙的头顶,鲜血四溅,而就在黑龙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雪白仙衣的女子,但那女子只有背影,看不清样貌。
元休看到此画,翻腾在血脉中的记忆使他有些难受,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个银甲战神的古老记忆。
他看到了那个战神在战胜黑龙后,将黑龙封印在了一座山峦之下,尔后用神剑将其封印,才导致了神剑消失。
可具体在哪里,记忆十分模糊,元休想要用力回想,但顿觉头晕目眩。
元休紧闭了一下双眼,立即压制住了自己头部的剧痛,没有让其他人看出来。
“不就是一幅神话传说般的画,有何特别的?”隆绪仔细看了绢画后,不以为意地说道。
刘娥虽觉得此画的场面似曾相识,但记忆十分浅淡,便没有多言。
“你不记得了吗?”尉迟摩十分在意刘娥的思绪。
刘娥惊异地望着尉迟摩,为何他总是希望她想起什么?
长这么大,刘娥以前从未见过尉迟摩,可尉迟摩为何总试图让她想起什么?他之前口中所说的前世的因又指的是什么?
难带尉迟摩问的不是她,而是她身体里的金凤?
可是金凤此刻对尉迟摩所说所献之画都毫无反应,这尉迟摩几次奇怪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烈日王子,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为何总希望我记起什么?”刘娥终于问出了口。
“圣女请勿误会。我只是……”尉迟摩正想说出前世的事,但被隆绪打断。
“只是什么?你不就是想抢走刘娥?何必惺惺作态!我可告诉你,只要刘娥点头,她立刻就能成为我大辽的王后!”隆绪不耐烦地警告道。
“隆绪,你又胡说!”刘娥轻轻拉了一下隆绪的衣服,略带生气说道。
“烈日王子,你想说什么,何不今日全部说明白?”元休将刘娥搂进自己怀里,像是在说刘娥是他一个人的,谁都别想夺了去。
“我想带你去昆仑镜!”尉迟摩想走进刘娥,但被隆绪单臂挡住了,尉迟摩没有要争执之意,他希望他在刘娥面前永远都是彬彬有礼,行事有分寸的人。
他的前世对刘娥就是如此,此世的他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