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就是他想要杀了我,他之前还招魂,现在又咒骂我,肯定是他动的手!我要杀了他!”毕离听到除真的猜测,便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
除真拦下他,“还只是猜测,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只要杀了他不就知道是不是了吗?”毕离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宁错杀不放过。
想要证明他是不是凶手,只要看杀了他幻境会不会破碎不就好了吗。
至于如果杀错了怎么办,他并不在乎。
作为从小接受社会主义熏陶的人,除真很不赞同他这种疯狂的想法,可看毕离现在根本不像是能够听进去话的样子。
除真轻轻扯了扯林归曷的袖子,让他想想办法,林归曷便道:“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凶手,去试探一下不就好了?”
毕离看向他,“怎么试探?”
林归曷没细说,买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月明星稀,按照林归曷的说法,午夜十二点正是一天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候,若是想要招恶鬼杀人,一定会选择现在。
十一点半,除真和林归曷趁着没人注意,撬开了冯国忠家的窗户,悄悄潜了进去。
他家并不大,整个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并不算大的客厅,冯国忠和冯源丘正在客厅里。
客厅的东西都被挪到了角落,空出来一大块地上画着一个阵法,阵法的正中央放着冯源丘的准考证。
除真看不见,但林归曷能够清晰看见那阵法上面飘散的黑气。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点,冯国忠闭上眼睛跪在阵法前,口中念念有词,冯源丘虽然听不懂,但也装模作样地闭着眼睛跪在边上。
林归曷手中画诀,咒诀飘到阵法上面,阵法上的黑气骤然浓烈,和咒诀纠缠在一起,抵挡了一阵儿,逐渐微弱,最后消散于无形。
林归曷就趁着这个时候走到了阵法上面,还专门用咒诀营造出了阴森的假象。
冯国忠和冯源丘闭着眼睛都感觉到了一阵寒意,睁开眼睛,就看见对面站着一个身穿古装,容貌俊美的男人。
深蓝色长袍,片金边缘,通绣九蟒,看上去贵气逼人,其实是除真到剧组里面借的服装,特意选了一件和墓主人的服装类似的,不过还是有所偏差就是了。
好在冯国忠和冯源丘不是专业的,也看不出这服装有何不妥,只看见房间中突然出现一个“古人”,下意识便认为面前的人是先祖,脸上登时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冯源丘也跟着磕了两个头
“祖宗,真的是您,祖宗,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冯国忠连连磕头,。
林归曷淡淡瞥着地上的两个人,高傲地道:“何事?”
除真捂着嘴差点儿笑出声,冯国忠他们没发现,林归曷却眯了眼睛看了她一眼,除真吐了吐舌头,连忙收敛了笑意。
林归曷收回视线,地上冯国忠已经开始“诉苦”了。
“都怪那个毕离,若不是他挖了您的坟,破坏了我们家的风水,我儿子怎么可能考不上大学?都是毕离的错!是他害得我们一家都无法翻身!您一定要保佑我杀了他!”
林归曷没答应也没拒绝,反而问道:“这阵法你从何得来?平白扰我清净。”
他的语气颇有些不耐,冯国忠深怕祖宗生气,赶紧将人供了出来。
只可惜他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只说是路上突然遇到的一个奇怪的人。
“就是他跟我说的,只要杀了毕离,用他的鲜血祭奠法阵,我们一家就能改运了。祖宗您一定也不希望我们家家道中落吧,求您一定保佑我能够杀了毕离,等我们家转运了,您想要祭品我都给您弄来。”
冯国忠又邦邦磕了两个响头,已经开始幻想以后的幸福生活了。
林归曷没管他,朝除真使了个颜色,除真立刻点燃了迷香,片刻之后冯国忠和冯源丘就被迷晕了。
而林归曷早就封了他和除真的鼻子,这才没被迷晕。
除真从房间里出来,狠狠踢了一脚冯国忠,“这下没错了,凶手就是这个冯国忠。就是不知道那个给他法阵的人到底是谁。”
“不重要,知道凶手就能破除幻境了。”
除真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和林归曷从冯国忠家里出去,回到毕离家。
将这事儿告诉了毕离,毕离简直快被气死,一边又觉得自己委屈。
冯国忠的儿子本身就是个废物,没自己这事儿也考不上大学,怎么就是他的错了!
他竟然还真的为了这种奇葩的理由死了,毕离不由得更加生气。
第七日,毕离做好了一切准备,躺在他最爱的乌木棺内,等待着冯国忠的到来。
傍晚八点的钟声敲响了整个别墅,除真和林归曷躲在别墅里,听到滴的一声,冯国忠刷了门禁卡进了别墅。
“他哪儿来的门禁卡?”除真悄声道。
看起来他身后的人倒是个有本事的,而且得和毕离很熟悉才行。
今天冯国忠没有穿现代装,而是换上了一身古装,那衣服的材质算不上好,只是那形制和墓主人棺材里的衣服一模一样。
难怪毕离一直都以为是墓主人杀了他呢。
冯国忠悄悄溜进了馆藏室,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棺材,沉重的棺材盖儿被掀开,冯国忠看清了里面躺着的毕离,面色狰狞,“就是你害得我家穷困潦倒,还害了我儿子的前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却正对上棺材里毕离的双眼。
毕离睁着眼睛看着他,将冯国忠吓了一跳,手上的匕首偏了弧度,瞬间钉在了乌木棺材上。
冯国忠奋力想要拔出那匕首,却没有想到毕离率先掏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刺向了冯国忠的胸口。
冯国忠大叫一声,鲜血滴落在毕离的脸上,衬着他那张清秀的面容如鬼魅一般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