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塔楼前，看着夏玲儿满怀笑意地走入光圈之中，身形即将消散的时突然转身，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除真也跟着挥了挥手。
夏玲儿的身影消失在光圈之中，光圈的那头是属于她的新生。
除真牵起林归曷的手，正打算和他一起进入光圈，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冯阮阮。
她静静站着，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察觉到除真她们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除真，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灿烂笑容。
“再见啦，除真姐姐！”
她笑得很开心，但除真却能看出她的落寞。
也是，如果不能彻底脱离游戏的话，就只能在副本中一次次循环着死亡副本。
对于他们来说，光圈的尽头是重生，是短暂的休息，但对于她来说，光圈的尽头是又一场厮杀。
除真有些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八岁的孩子去经历这些。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脱离游戏？”除真下意识去问林归曷。
她直觉他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关于恐怖直播，关于系统。
林归曷身体还有些虚弱，虽然已经离开了塔楼，但只有彻底离开副本他的身体才能完全恢复。
现在，他只能半倚靠在除真的肩膀上。
听着除真的问题，想了想，问冯阮阮道：“你是为什么死的？”
恐怖直播只会选择那些对死因有所执念的人，只有消散了这种执念才能彻底从直播中逃脱。
或许，他可以尝试给冯阮阮超度。
但前提是，他需要知道冯阮阮的死因。
可冯阮阮紧紧抿着唇，无论他们怎么询问，她都不愿意开口。
除真觉得有些可惜，冯阮阮忽然抬起头，正对上除真的视线，“除真姐姐，你可以带我走吗？”
除真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可以带人离开的。
算起来她也是比较特殊的那一个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好像是唯一一个不需要赶无止尽的副本，甚至还能在每个副本结束之后回到现实世界短暂休息的人。
而她既然能够把林归曷带出去，应该也能把冯阮阮带出去的吧？
她伸出手，正打算依样画葫芦，和冯阮阮签订契约，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的林归曷一把摁住了她的手。
除真疑惑地看向他，林归曷道：“不用这么麻烦，她在现实世界中已经死亡了，她现在算是灵魂状态，你只需要随便给样东西让她暂时附在上面就可以带出去了。”
“还能这样？”
除真思索了一下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给她附着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将刚才系统的奖励——兔子玩偶取了出来。
“你就暂时附着在这上面吧。”
冯阮阮看她愿意带自己，心情满是愉悦，也不在乎是附着在什么上面。
而且这兔子也很可爱。
她走上前，心中默念着想要附着的想法，除真就眼睁睁看着她整个人越来越透明，身体也渐渐飘了起来。
——终于有了一点儿她是灵魂体的实感。
冯阮阮进入兔子体内，兔子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得不说确实是挺可爱的。
除真甚至莫名想到，这兔子的功能总不能是在战场上萌死对手吧？
系统要是能听见她现在的内心独白，一定很想打人。
哦，在她公然用道具运送游戏玩家的时候，它就想打人了。
幸好系统不知道。
就这样，除真左手抱着兔子玩偶，右手扶着林归曷，走进了光圈之中。
眨眼的瞬间，他们就来到了除真的家里。
冯阮阮有些惊喜地从兔子玩偶里面跑了出来，以灵魂的形态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似乎很新奇的样子。
除真也随着她去，一边搀扶着林归曷到沙发上坐下。
林归曷的伤其实从刚出副本就已经好了，但她要扶着他，他也没有拒绝，任她动作，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一直到除真将他放在了沙发上，才看见他眼底的笑意，她立刻反应过来他已经没事儿了，有些气恼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却没怎么用力。
“好了，乖，不生气了？”林归曷抓住除真的手腕，手上用力，除真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除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冒泡泡，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出来，却正好碰见了刚从房间里飘出来的冯阮阮。
“除真姐姐，这里真的好……”她刚出来就看见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虽然除真立刻推开林归曷站起身，但冯阮阮还是乖巧地转过身。
“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又慢悠悠飘到了主卧去。
这欲盖弥彰的模样，真是叫除真看的牙痒痒。
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林归曷，林归曷无辜地耸了耸肩，“我们是情侣，搂搂抱抱不是很正常？”
他都还没亲亲呢！
除真懒得搭理他，推着他进了厨房，“我看你现在精神地很，那就赏你去厨房做饭，三菜一汤。”
林归曷宠溺地转头看她，顺从的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能吃的，结果只看到整个一片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只能无奈地出发去超市。
叮嘱了冯阮阮在家里待着，别出去乱走。
冯阮阮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啦，除真姐姐，林哥哥再见~”
这附近有一个菜市场，两个人在菜市场一路挑挑拣拣。
林归曷轻声问除真想吃什么，一边熟练地把除真说的传达给摊主，甚至还和菜市场的大爷大妈砍价。
有一个大妈看他好看，还多免费多送了他两个土豆，林归曷笑着道了声谢，收下了。
除真看着这一幕，总觉得那些血腥的恐怖直播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怎么了？”林归曷刚把土豆收起来，就看见了除真一脸感慨的模样。
除真摇了摇头，把那些莫须有的想法统统抛去，搂住了林归曷的胳臂，一边去看他买了什么菜。
“哇，果然长得好看就是好，大妈对你也太好了吧……”
无论过去如何，未来如何，在这一刻，他们就是这万家烟火中最平凡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