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伟晔死死拽着除真的袖子,甚至开始了道德绑架。
外面都是沙漠,而且危险重重,如果你执意离开,我也没法儿留下来,最后只能被村民们赶出村子,到时候若是死在了沙漠之中,你难道就不会内疚吗?
除真简直是要被他给气笑了,但最终只是狠狠甩开了他的手,照你这么说,你之所以能够被留下来,是村民们看在我的面子上,若是没有遇到我,你根本没法留下来。现在你能够在村子里面安享两日,本身就是托了我的福,你本就应该感恩戴德,怎么还好意思怪我没让你多蹭两天清闲日子?
她冷哼一声,冷声道:我是一定要离开的,至于你,与我无关。
若是之前,除真还愿意和他一块儿出发,也算是多个照应,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除真转身继续收拾行李,没有看见,身后田伟晔双眼猩红,看着她的背影,像是要吃人一样。
受人好处的时候不明显,但一旦好处不在,恨意就会无限增长,明明他也是为了她好,外面这么危险,可她呢,非要出去面对危险。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也就算了,还要连累他也被赶出去!新
恨意几乎已经填充了他全部的大脑,倏地,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就朝着除真的脊背刺了过去。
既然她说什么都不愿意留下来,左右自己要被她给连累死,倒不如直接将她杀了,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除真虽然在收拾东西,却一直在关注着身后的动静,突然感觉到一阵冷光闪过,她心中一凛,立刻闪身躲过,田伟晔的匕首刺入了被子,带起蹁跹的棉絮,除真心有余悸,冲着田伟晔寒声道:你在做什么!
田伟晔已经被恨意冲破了头脑,完全听不见除真的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他!
一次不成,又想再冲着除真攻击而来,除真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田伟晔别看个头儿不小,但真打起架来,却是不如有着充足打架经验的除真的。
那可都是生生死死锻炼出来的,几乎对方还没来得及动作,除真便已经能够预示到下一秒他要攻向哪里,提前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又一次挡下了田伟晔的攻击之后,除真一脚踹在了田伟晔的脚腕上,田伟晔脚上吃痛,半跪在了地上,眉头紧锁,一脸痛苦的模样。
除真一把夺过了田伟晔的匕首,直接抵在了田伟晔的脖子上,若是再敢拦着我,我绝对饶不了你!
说着,收起了匕首,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转身拿起已经收拾好了的包裹,就朝外走去。
全程,田伟晔都倒在地上,没敢动作。
他没想到,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个女生,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他已经完全意识到了他们之间武力值的差异,自然是不敢动作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除真走出了房间。
除真刚走出屋子,就被人挡住了去路,白日里见过的熟悉的村民们不复白日里的热情,一个个高举着火把,脸上带着怒意,恶狠狠盯着除真。
为首的,是除真无比熟悉的一张脸,是在墓碑群里面见过的那个守墓人。
除真的心里咯噔一下,攥着行李的手紧了紧,看着对面的人,道:你们这是何意?
身后,田伟晔终于爬了起来,从屋子里面踉跄着走了出来,看见屋外的情形也是一愣,心想着这么快,这些人就来赶自己离开了吗?
心中紧张,可那些人却没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守墓人的目光始终落在除真的身上,问道: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我只是要提前离开,怎么,贵村落难道只许人进来,却不许人出去吗?
出去自然是可以的,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比如你昨天去墓地,到底是为了什么?怎么昨天去了墓地,今日就匆匆离开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除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只是凑巧罢了,我能发现什么?还是说,你们这村子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道的秘密?
她本是想着用激将法,他们肯定不会说出来的,却没想到,守墓人直接承认了,是啊。
除真:……
你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们村子确实是有一些秘密没错,就看你,是不是知道这个秘密了。
话是这么说,可看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已经认定了除真是知道那秘密的。
事已至此,除真也不再继续伪装,没错,我确实是知道你们村子的秘密了,但这事儿说到底是你们村子内部的事儿,与我无关,今日你们放我离开,我们安安稳稳,什么事儿也没有。
守墓人没回答,伸手轻轻挥了挥,只听见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除真下意识往边上躲了躲,却发现那箭矢根本就不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来的,而是越过了自己,直直刺入了田伟晔的胸膛。
箭矢刺入血肉的声音传来,让除真的心脏都跟着跳了一下,转头,就看见田伟晔满是震惊的面容,瞪大了眼睛,缓缓倒在了地上,发出扑通一声巨响。
除真的眼睫微微一颤,守墓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你们就别想离开了,我要用你们的心脏,来献祭月亮!
像是为了附和他的这句话,话音刚落,那原本遮挡的月亮的云层便骤然间散开,除真这才发现,今日竟然是满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日这月亮格外的大,还泛着莹莹的红光,像是被鲜血浸染过一遍一样,显得十分的妖异。
月光层层洒落在那些村民的身上,原本的血肉之躯去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具腐朽的骷髅,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撑不起来了,随着沙漠中的夜风随意飘摇。
又是一阵迷雾袭来,转瞬之间,那原本的民居也在这一刹那之间变成了一座座棺材,漆黑的棺材,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