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能够做一个好母亲?
你连自己的人生都是一团糟,你难不成还真以为你自己能够养好一个孩子吗?你凭什么啊?
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你知道养大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吗?你自己根本养不活一个孩子,即便是养活了,也只能让孩子跟着你吃苦罢了。等到他长大了,肯定会后悔有你这样一个母亲!
你会成为你孩子一生的耻辱!
江沛珊站在床边,脸色苍白,男人的话仿佛还响在耳边。
床上,他可爱的孩子正乖巧地躺着,闭着眼睛睡得安稳,一只小手含在嘴巴里,沾上了一点儿口水从嘴巴里面流出来。
看着这样可爱的孩子,她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拼命捂着嘴,像是怕打扰了孩子的安眠,拼命想要压抑住自己的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出声声呜咽。
在屋子里面轻轻回响。
她哭了很长时间,强压着的声音却还是让除真听出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最后,她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颤抖着手,一把抱起了孩子,将他溺死在了浴缸里面。
孩子被她抱起的时候就醒了,以为自己的母亲想要跟自己玩儿,开心地笑了起来,却顷刻间被水淹没了身子。新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身子剧烈挣扎,哭喊声透过水面传过来,江沛珊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口中一遍遍念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下辈子,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母亲的,不要像我一样的母亲……
她哭得愈发伤心,却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终于,孩子不再挣扎。
女人手上泄了力,像是惊恐,又像是解脱一般步步后退。
身子抵在浴室的门上,看着浴缸的方向,忽然眼神坚毅,一个猛冲,脑袋狠狠磕在了浴缸边上,鲜血横流,死得无声无息。
出现在除真眼前的最后景象就是满目的鲜红,和女人大睁着的眼睛,里面的光芒渐渐消失,终于黯淡下去。
姐姐!姐姐!
除真感觉到身子被人猛烈摇晃着,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就看见满脸焦急的小北。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从回忆中脱身了。
回想起回忆中发生的事情,她忍不住愤恨,对那个恶心的渣男!
按照回忆中的线索,她知道了那个男人就住在隔壁房间,没有丝毫犹豫,除真直接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她要去找这个男人理论!
结果一打开门,她就被门内的景象给惊到了。
门内,鲜血,肉糜喷溅在整面墙上,碎裂的器官散落在房间各处,是整个房间都需要打马赛克的地步,却这样硬生生出现在了除真和小北的眼前。
除真立刻捂住了小北的眼睛,可小北还是看见了,脸色瞬间苍白,却还强忍着不害怕地尖叫出声。
她定了定心神,让小北在原地站着,不要乱动,自己迈步踩过地上的斑驳血迹。
她将整个房间翻了个遍,最后将目光落在床上,床上,白色的床单完全被鲜血染红,仿佛这里就是那个解剖台。
正中央的位子,摆放着男人的胸膛,被从正中央剖开,里面的内脏都已经被刮了干净,只剩下两块儿大大的肋骨。
除真强忍着恶心上前,刚一靠近,就看见了在最靠近心脏的哪根肋骨上,正卡着一把钥匙。
除真登时亮了眼睛,伸手就要去取那钥匙,却看见那已经被剖开的肋骨在快速融合,血肉在重新生长,连断裂的四肢和脖
颈处都开始泛起了点点星光。
不过片刻,床上便出现了一句完整的尸体,可当她看见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那是……林归曷的脸!
除真浑身都僵硬了,呆愣愣站在床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动作,只死死盯着床上的人。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林归曷缓缓睁开眼睛,漂亮的眸子有些茫然地四下张望了一下,最后锁定在除真的身上。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探她的脸庞,满脸的温柔和她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眼眶一红,明知道对面这人是假的,却还是忍不住心动。
她实在是太想念他了,她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真的很想直接扑上去,在他怀中大哭一场。
林归曷轻笑着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地像是在触碰一个小心易碎的珍宝一般。
我回来了。他开口,声线柔和,和自己记忆中的声音一模一样。
除真感觉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双手攥拳,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儿对他有任何的动作。
林归曷像是得逞一般,笑的更加开心了,面上却依旧的温和。
轻轻拉起除真的手,将他带到了窗边,窗外,是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大概有九百九十九朵,特大的一捧。
去拿吧,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他的声音仿佛蛊惑一般。
理智上,除真知道这是个陷阱,身边的人也根本不是林归曷,可这会儿,她的脑子一团浆糊,思绪纷繁理不出头绪,只知道下意识跟着他的话语去做。
男人推开了窗户,鼓励一般有说了一声去吧,除真便缓缓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束花。
那束花距离她也不过一米来远的距离,她需要微微探出身子才能碰到,却手刚刚碰到那束玫瑰花的花瓣,身后一阵推力传来。
除真被这力道推得身子向外翻去。
转头,看见自己眼前哪儿还有什么林归曷,只剩下一句残缺的尸体。
身上的四肢勉强拼凑在一起,剖开的肚子里,脏器抑制不住地往下掉落,他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只阴险笑着,看着除真往下掉落的身子。
却很快,脸上的笑意收敛,骤然间蹙起了眉头。
原本该被推下去的除真动作迅速地在往下掉落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墙体上突出的跨栏,咬着牙看着窗后正得意洋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