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道:“是,商圣前辈。”
深夜。
陆鸣端坐在太师椅上。
“怎么?小媳妇走了?”
“陆……陆前辈?”云小天不明白他为什么连秦了知的事情都知道。
陆鸣微微颔首,又道:“很不错的佳人,与你很般配。”
魂小天一脸窘态,一语不发,而陆鸣好像没有一点要放过他的意思。
“不过,我觉得,西蜀剑山的那个封丫头好像也不错!”
云小天双颊发热,老脸微红,抱拳道:“让陆前辈见笑了。”
陆鸣说道:“儿女情长,人之常情,有何可取笑之处啊?”
“要说取笑,倒也有一点,我来贵殿之所,连个茶水都没有,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魂小天暗道一声惭愧,连忙取炉具前去煮茶,幸好,前几日大师兄厚着脸皮问周师妹要了些野茶。
不一会其双手将一碗清茶敬了上去,陆鸣正了正衣襟,端端座好,双手接过茶碗,用茶盖撇了三撇,浅尝一口,又将茶碗缓缓合上。
“好了,说些正事吧!”
“陆前辈请说。”
陆鸣道,:“好孩子,帝魂诀已经八段了对吗?”
云小天一愣,全身戒备起来。
“陆……陆前辈……你怎么知道……”
陆鸣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天下人人都知道我陆鸣是商贾之流,我与人做生意,只用‘人情’来交易,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云小天想了一下,欲言又止。
陆鸣笑了笑说道:“没错,这世间比金银珍贵的是一些神兵利器,比神兵利器还要珍贵的是一些高深的修炼心法,但是人情却比这几样更加珍贵,金银可以偿还,功诀可以修炼,唯独这人情,有时候是真的很难偿还。”
陆鸣又继续说道:“那你可知道,这世间有一样东西,比人情还要珍贵,你可知道它是什么?”
他不明所以,片刻后才抱拳说道:“还请陆前辈教诲!”
陆鸣却微笑,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罢,陆鸣站起身,全身气息如那高高在上的烈日猛然爆发,灵力修为可畏可怖。
他缓缓解开上衣说道:“孩子,你可认识这个?”他猛的扯开衣衫,只见坚硬黝黑的胸膛上,纹着一轮火红的太阳图腾。
云小天看到图腾后当场石化,他的喉结开始滚动,眼眶瞬间湿润:“陆前辈……原来你是……狻猊族的后人。”
向前一步抱住了他的手臂,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图腾,这一刻,他像受尽委屈的孩子。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四年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他泣不成声:“陆额叔……我们九族……我额爷……还有我额公。”
“我都知道了。”
陆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魂小天忍了四年,而他,却忍了四十年。
“那几年,我正好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陆鸣将情绪失控的魂小天扶了起来,安慰说道:“起来吧!我九族的男儿,不应该有眼泪。”
他将一个名单放在桌上,道:“十日后,我会向兵谷宣战,现在我唯一担心的人就是你了。”
魂小天看了一眼名单,忙拉住陆鸣的手臂说道:“陆额叔,你不能去兵谷,我们现在的实力,绝不是兵谷的对手,不如我们在隐忍几年。”
陆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我真的不想再忍了,我也……没有时间了!”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陆鸣堂堂七尺男儿,从来都不惧生死。”
他负手而立,豪情万丈。
“兵谷那帮老贼,杀人又诛心,我陆鸣偏偏不让他们如意,这次,我就为蛮域正名,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囚巫山九族也是天下五山正统之一,我要让天下人看看,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大派是何等的丑陋嘴脸。”
陆鸣转身又说道:“我知道你想和我一起去,但是我陆鸣可以死,而你现在却不能死,九族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陆额叔……”
魂小天拉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
“有机会你要去一趟极北之域,那里或许有你母亲的消息。”
云小天手臂微微发抖:“母亲?她还活着吗?”
陆鸣道:“我不敢确定,这件事要你自己去寻。”
“好。”
陆鸣看着他面庞,频频点头,“真是我九族的好男儿啊!”
陆鸣还是离去了,魂小天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愿意转身。
……
十日后,一个炸天般的消息传了开来,商圣陆鸣向兵谷下了红色战书,天下皆大惊。
“红色战书,不死不休。”
吕口串默念了几遍,不敢相信那和蔼可亲的商圣能做出这种举动。
……
兵谷
大荒芜秘境
轩辕剑内
两位老者并座,中间隔着一架纵横交错的棋盘。
“有意思,那个叫陆鸣的小儿,居然向兵谷宣了战。”
老者抬手将一颗黑子敲在了棋盘边缘。
“哼!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而已。”
另一老者轻一挥手,一颗白子鱼跃而出,缓缓落在了黑子相邻的星位上。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哼!行高于众,人必非之。”
秦秋平笑道:“你现在被你的徒子徒孙压在这地下荒芜之地中,你且告诉我,你是怎么个行高于众法?”
欧阳东来被呛一句也不气恼,自淡然说道:“我兵谷底蕴如何?秦老头你与我争锋一辈子应该比谁都清楚,那陆鸣不过是商贾之流,居然敢对抗天下第一门派,不是取死,又是何为?”
啪~
秦秋平猛敲一子,哼道:“你兵谷为了一块寒铁,能拆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为了一块破石头,就能灭掉蛮域九族,杀得鸡犬不留,更将囚巫山从五山除名,你兵谷可真真的好底蕴啊!”
欧阳东来依旧平静,淡淡的道:“妇人之仁,自古成大事者何拘小节?怎么?秦老头,我们在赌一盘?”
秦秋平仿佛知道他会这样回答,一推棋盘站起身来,看向远方,慢慢的说道:“不了,欧阳老贼,你做任何事都自认为高人一等,但是这件事,你我且拭目以待!”
……
吱呀一声,尘封许久的窗扉被打开,几颗丁香结被风吹落在桌案上,月华撒满锦衣,秦了知呆呆的坐了下去,慢慢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你这个病,只有一个方法可医。”
“老前辈……什么方法?”
“只有蛮域的魂族秘法才能医治,而且需要很高修为,且这个方法对施法者有很大的伤害。”
“了知,多谢老前辈指点。”
秦了知呆坐良久,喃喃的自语:“你明知道我是兵谷的人,为什么……还要救我……?”
临梦水渊中,云小天抓起一把细沙,用力握紧,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慢慢的,他松开五指,细沙飞扬。
“我只知道,我救你的时候,你是我的秦师姐,是我的……兰衣。”
秦了知已经打湿的脸庞微微笑了,笑的绝美,笑的凄然。
……
十二指剑山
竹音峰
飞鸟涯
梅衣盘坐,素手抚琴,浆迸裂帛,珠玉落盘,只是那潮声打来,将女子指尖上下一个将要迸发的高音淹没了去。
她轻叹一声,伸出手掌,想到抓住些月光,可一握拳,抓住的都是些阴影。
良久之后,她起身离去,只有留下一片潮打空涯寂寞回。
商圣约战兵谷的消息传来后,各大山门纷纷戒严,外出历练的弟子也全被召回,中原大地,一派风雨欲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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