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世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不过梦中的人物,都看不清面容,好似隔着一层白雾。
最后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白衣女子,同样看不清楚长的什么样。
那白衣女子仿佛也看不见他,在空中随风起舞,慢慢的消逝。
纪世友的心中剧痛,仿佛最重要的东西,就要离他而去。
于是他也腾空而起,想要把那个女子抱在怀里,结果却抱了一个空。
“不要走?”
病床上的纪世友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想起来了,去公司的路上,他出了车祸。
在昏迷前,他交代振鹭,将他送来纪氏医院。
并交代,在抢救的过程中,不允许别人靠近,尤其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好弟弟。
看着病房内纪氏医院的标识,纪世友知道,骏惠把他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用心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他放心了。
自己并没有缺胳膊少腿,那就没有大问题,他从小就有一个秘密。
那就是,他身体愈合的能力非常强,无论多大的伤口,都能很快愈合。
这个秘密只有骏惠知道,还抽过他的血,拿去研究。
结果也没弄明白是什么原因,只能归结于,他天赋异禀,被骏惠说他是怪胎。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和振鹭,乘坐两辆车去公司。
他那辆车的司机,神色很可疑,明明可以过去的交通岗,车子却熄火了。
致使他的车,跟振鹭的车分开,然后车速就变得很慢。
结果被一辆大货车拦腰撞翻,他当时就感觉自己的腿断了,胸口受到重击,然后就昏过去了。
活动一下双腿,没有问题,看来骏惠已经接好了。
接着他揭开身上的病号服,看见胸口处,有一条二十厘米修长的刀口。
不过已经结痂,长出粉红色的嫩肉,看来已经愈合。
他知道,不出一周,刀疤就会消失。
“我靠,冲喜真的有效!这是什么原理。
别看了,怪胎就是怪胎,我在手术台上,辛苦了三个多小时。
这是多大的手术?换一个人,最起码要在在床上躺半年,你这就能坐起来了?”
病房的门打开,骏惠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看见纪世友坐在床上检查伤口,先是惊喜。
接着迅速的来到床边,给纪世友检查,同时还不忘调侃。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虽然这些日子,纪世友昏迷不醒。
他束手无策,心里焦急,已经好几天没笑容了。
但看见纪世友醒来,立即就变回玩世不恭的样子,仿佛一点也不担心。
“老大,你醒了,太好了!”
听见病房里面有动静,守在门口的振鹭,推门进来查看。
看见纪世友醒了,惊喜的大叫,上去就把纪世友抱住。
凶神恶煞的脸上,热泪盈眶,鼻子一酸,抽抽嗒嗒,哭的像一个二百斤的孩子。
他的命是纪世友救的,在他心里,纪世友就是他的主人。
“振鹭啊,再不放开我,你就要把我熏死了。
什么味儿?这么冲,你都馊了,赶紧离我远点。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给我憋回去。”
纪世友努力的挣扎了几下,也没有脱离振鹭的熊抱,只能捏着鼻子大叫。
自从纪世友抢救开始,振鹭就一直守护在旁边,已经十几天不眠不休。
连衣服都没换过,更别说洗澡,刷牙了。
现在他胡子拉碴,满脸的污垢,跟流浪汉一样。
身上的味道,更是酸爽无比,他进来后,病房的消毒水味道都消失了。
“老大,你醒了,太好了。“
看见纪世友嫌弃自己的样子,一米九的振鹭,有些扭捏,远离病床。
听话的停止了哭泣,挠着自己的一头乱发,开始傻笑。
“滚去洗澡,睡一觉,睡醒了再来见我。”
看着邋遢的振鹭,纪世友心中一暖,这是真心关心他的人。
振鹭满眼的红血丝,眼底的黑眼圈,跟熊猫一样。
这些日子,一定是不眠不休,一直守护着他。
不过他不是那种,将关心挂在嘴边的人,笑骂着,让振鹭滚。
振鹭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实不好闻,答应一声,出了病房。
出门后,又变了冷面修罗,交代好手下,仔细守着病房,自己赶去洗澡了。
“说说吧,车祸的事,有什么线索。
是内忧,还是外患?还是两者都有。”
振鹭出门,骏惠的检查也完成了,结果跟他的预期一样,纪世友基本恢复。
他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嘴角含笑的不说话,纪世友只能出声。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正的昏迷。
把你的命,从阎王那里抢回来,我就吩咐下面的人去查了。
你的司机当场身亡,他在你家做司机五年,一直安分守己。
三年前他的妻子跟他离婚,带着女儿移民海外,这几年没有联系。
不过查到他妻子的账户,近期收到五百万的进账,不过汇款账户在海外,还在调查。
肇事的货车司机逃逸,第二天在城外的废弃工地,发现尸体。
表面上看是畏罪自杀,我检查过尸体,是他杀。
应该是灭口,手法很像是七煞的人,但是没有证据。
这是外患,内忧嘛,你的那个便宜弟弟,你出事的那几天在外地。
不过在我抢救你的时候,领着个个叫齐琛的人,说是外科圣手。
打着救你的名义,强闯抢救室,被振鹭拦住。
调查以后发现,根本不是医生,而是一个催眠高手,你明白了吗?”
纪世友昏迷这些日子,骏惠可没闲着,不过他心思深沉。
不会打草惊蛇,当日并没有扣押齐琛,让纪世恭把人带走。
然后派人暗中调查,就等着纪世友醒来,在做定夺。
因为齐琛并未做什么,就算揭穿他的身份,纪世恭也会狡辩。
说是因为救人心切,受人蒙蔽,伤不到根骨。
“他是想进入抢救室,趁着你抢救我的时候,把你催眠。
控制你杀了我,一石二鸟,将你我除去,就可以接手纪氏。
好算盘啊!**就是动力,让人成长啊!草包都玩计谋了。”
纪世友拿起床边的一个苹果,咔咔的啃着。
昏迷时全靠营养液吊命,他肚子里现在空落落的。
“你十几天没进食,不能吃这个,一周之内,只能吃流食。
要遵医嘱,别假惺惺了,说吧,什么计划?”
一把将苹果抢下,骏惠了解纪世友,吃了这么大的亏,不会善罢甘休的。
“找个机会,放出消息,就说我重伤难愈,随时会没命。”
苹果被抢,纪世友在床头柜上,扒拉出一瓶牛奶,吸得滋滋作响。
“你是想引蛇出洞?宣布病重,无论内忧外患,全都会以为机会来了。
一定放开手脚,有所行动,到时候一网打尽,好计谋。
不过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明天你结婚。
全帝都有头有脸的,都被你奶奶请来参加婚礼。
在婚礼上宣布这个消息,最好不过,恭喜了,兄弟!”
骏惠的桃花眼中带着促狭,一张俊脸凑过来,一脸坏笑的说道。
“噗!”
纪世友被惊到,一口牛奶,喷的骏惠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