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发现了这团火焰的出现,惊恐地大声叫道:“怪物,怪物出现了!”
然而,只有留意到这个“怪物”的人,才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丢下了手里的兵刃,撒腿就跑。
而那些完全投入到厮杀中的人们,压根就没有留意到这些,依旧奋力和敌人厮杀着。
金色的朝阳,洒满了大地。
谁也不会想到,在一个如此美好的清晨里,一场血腥的厮杀,会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野之中发生。
那些没有见过疾风的人,在看到这么一个令人骇然的神兽,突然威武地出现在他们眼前之时,除了震惊,就是恐惧。
疾风在离干将莫邪两把宝剑的两米处停下了脚步,注视着面前正在厮杀的人群。
因为它的出现和存在,那些原本还想着夺取宝剑的人,已经彻底死心了。
莫问天一直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手中的墨刀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向那些东厂的厂卫和官兵们发出攻击。
他已经不知道砍死砍伤多少人了,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身体移动起来,是没有人看到他身影的,现在,目光稍微锐利一点的人,都会看到一道浅红的影子,在人群之中快速移动着,伴随他的,还有一道接一道的金色光芒。
他的身上,彻底被鲜血染红了。
而此时的莫问天,他的意识和行动,已经进入一种不受控制的状态了。
那股莫名的能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无声无息地将他整个人都控制了。
他此时就像是一个红着双眼,嗜杀,冷血的杀戮机器一般,手起刀落,从开始的只是伤害敌人,到现在,他的每一刀下去,都是对方的要害,要么断人肢体,要么一刀毙命,他的速度,决定了他杀掉多少人的数量,一路过去,没有一个完好的躯体,从他的墨刀之下逃脱。
凄厉的惨叫声,从开始的此起彼伏,到现在的不绝于耳,莫问天强大的杀伤力,已经开始让东厂的厂卫和官兵们感到了恐惧。
就连远处正在和那些武林人士搏杀的刑无命,也已经感知到了,有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绝世高手,正在快速地破坏和捣毁自己强大的战斗力量,从开始的绝对优势,到现在,他只能说是相对持平,整个落差,都是让那个远处看上去,幻化成一道红影的高手,迅速拉低的。
他又急又气,脑子里面,突然浮现出了上次在铁剑门里面,那个来无踪去无影的年轻高手,九千岁就是被那个高手迅速控制住,所以导致了他们最后只有撤出铁剑门的败局。
当时还没有看到这个年轻高手的战斗力有多强,现在感受到了。
在几百号人的队伍里面,这个人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一般,来去自如,而且,所到之处,几乎没有留下一个刀下活口,这样的战斗力,已经不是自己所带来的这些人能够相比拟的了。
他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出发的时候,他可是对九千岁立下过军令状的,如果带不回干将莫邪,他就不需要回去了。
现在,看看摆放干将莫邪宝剑的那个方向,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冒火怪兽,镇守在干将莫邪的旁边,别说去抢夺宝剑了,估计人还没有扑上去,已经被那只怪兽的火焰给烧伤了。
而后边,则是哀嚎连连,惨叫不断,所有发出这些声音的,九成以上,都是属于自己带来的下属。
尸体,转眼就遍布这个山林里面,别说什么寸步难行了,甚至可以用堆叠如山来形容了。
厮杀的声音,一直没有停顿过,正如那令人胆丧的凄厉惨叫声一样,经久不息。
莫问天的依旧对着那些穿着制服的厂卫和官兵,一刀一个,毫不留情地砍了下去。
他的眼前只看到鲜血和残肢,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了,无尽的能量,让他没有停下一刻,已经有不少的官兵,远远地开始避开这个红色影子了,甚至,远处,也出现了不少丢盔弃甲的官兵,迈开脚步逃亡而去。
鲜血,染红了整个山林,尸首,遍野都是,每一步踩下去,都能够踩到一块身上掉下来的组织。
很多没有见过这么血腥场面的人,已经跑到远处,开始呕吐了起来。
刑无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和萧天元对阵起来了,两人正你来我往地杀得难分难解。
方傲也已经多处受伤,不过,他还在奋力地抵抗着那些厂卫的围攻。
萧云萍看到养父萧天元和刑无命正在拼斗,对着乔三屯喊了一声:“三屯哥,去帮我师伯,我去和我爹一起,杀了那个狗贼。”
一声怒咤,身体已经好像离弦的箭一般,朝着萧天元和刑无命搏斗的方向射了过去。
欧阳志紧跟其后。
乔三屯看到方傲被六七个东厂的高手围攻,身体电闪一般,冲了上去,一声怒吼,手里的降魔杵,发出令人害怕的声响,对着他们几个东厂的人就扫了过去。
乔三屯的武功,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上,他都足于让人感到畏惧。
虽然东厂有六七个高手在围攻方傲,但是乔三屯的出现,让他们之前所有的围攻,都变成了无用之功,几个人同时大惊,纷纷向后闪退。
在几声怒喝之后,他们又再次缠斗在了一起,很快便打得难分难解起来。
终于,不知道在谁的口里发出一声充满恐惧的声音:“血影天魔。”
一众武林中人闻言大惊,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同时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浑身鲜血,全身上下除了头发还能看出是黑色的血人,站在一个尸体堆积成小山的高处上,用他通红的双眼,巡视着整个山林的现状。
他没有表情,因为他的脸上,就只能看到红色的鲜血,也没有眼神,因为他的双眼,除了红色,什么都看不到。
这就像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死神一般,站在一堆的尸骸上面,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