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下,响起一个女人的哭泣声,这滋味,估计也就只有他们几个能够感觉得到是怎样的了。
秋凝霜还是比较镇定的,就好像她早已经预料到会遭遇到这样的情况似的。
她静静地等待那个声音哭泣完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贵妃为何说自己死难瞑目?贵妃为何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玉簪里的声音,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秋凝霜追问:“贵妃有难言之隐?”
玉簪再次发出声音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秋凝霜心中一动,反问:“贵妃可知此地是什么地方?”
“当然知道,这是在日本。”
他们听到之后,终于算是确认了自己的所在地是在日本了。
“那贵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玉簪里传出声音说道:“天宝十四年,马嵬坡上,皇上赐白绫一条,玉奴自知难逃一死,唯有自缢马嵬坡上,可随行宫女与玉奴情深,在玉奴断气之前,恳求天师钟馗出手相助,宫女代我一死,玉奴有天师安排,随日本使者,偷偷潜行至日本,苟且偷生数年。”
说到这里,玉簪里的声音,忍不住就发出了一声幽幽的长叹。
“数年?贵妃说来到日本后,只生活了数年的光景?”秋凝霜问道。
“没错,因当时日本还是大唐的附属国,所以,玉奴来到日本之后,一直不敢与外人相见。后来玉奴一心向佛,日本使者倾慕于玉奴姿色,对玉奴所求听之从之,安排玉奴来此寺庙礼佛静修,谁料,寺庙出一妖僧,终年修炼邪术,想要霸占玉奴之躯,玉奴不从,含恨自杀,而妖僧却在一怒之下,对玉奴尸身使用妖术,令到玉奴的魂魄无法进入轮回之道,而后,妖僧用异术在玉奴自杀的地方,施下符咒和结界,杀害了整个寺庙的僧人,自此,此寺庙,变成凶地,生人勿近。”
听完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杨贵妃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原来,当年传说没有找到杨贵妃的尸首,竟然是真的,她在马嵬坡确实是没有死,是天师钟馗帮她逃脱一死的。
莫问天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妖僧也太猖狂了,不但垂涎女色,还将一寺的僧侣都杀掉,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秋凝霜继续问道:“那贵妃现在是否就在旁边贴了符咒和施了结界的房子里面?”
“没错,我借此簪与诸位说话,完全是因为我的魂魄已经依附在这芙蓉玉簪上了,妖僧施下的结界,是限制我的魂魄进入轮回之道,而我又不能远离此地,所以,在午夜时分,我是可以通过此簪进出这几栋房子的。”
“那门口干净整洁,也是贵妃所为了?”
“我的魂魄被困在这里已经一千三百余年了,除了找点这样的事情打发一下时间,我根本不知道还能够做点什么,唉!”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在感叹这一千三百年的时光飞逝,也似乎在为自己的死难瞑目而扼腕叹息......
“这里,一直没有其他人来吗?”
“有,数百年前,有几十个僧人来了,然后将这里修葺一番,在这里静修颂佛数十年的时间,可惜,那妖僧竟然再度出世,将那些僧人杀的杀,赶的赶,这里就再也没有人来过来了,甚至,这里被列为禁地之一。”
“贵妃既然不能离开此地,为什么知道这里被列为了禁地之一?”
“因为后来有两个人闯进此地,我在一旁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的,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那两人,觊觎此中物件。”
秋凝霜微微一愣,追问道:“贵妃将他们杀了?”
“我并没有杀人之能,他们是被我吓死的,我当时只是要他们别动这里面的东西,谁料,他们竟然被我活生生地吓死了。”
“我们好像没有看到有尸骨。”
“几天后被人清理走了。”
“哦!那请问,贵妃为何今天会通过此簪与我们对话呢?”
“因为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中,说起了钟大将军,玉奴魂魄已被困此地一千多年,不想再滞留于此,特通过此簪,期盼诸位能够帮玉奴找到钟大将军,让大将军帮玉奴的魂魄逃离这个结界,投入轮回之道。”
说着说着,她竟然又哭泣了起来。
之前高思慧他们心中的那份恐惧,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了。
而更多的,是对于杨玉环的一份怜悯之情。
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到最后,竟然沦落到如此的地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可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钟馗天师啊!”
“唉!都怨我,要不是当年我的缘故,天师就不触犯天规,进入轮回转世之道,这一千多年来,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轮回到最后一世,如果诸位愿意帮玉奴的话,玉奴倒有一法,也许能够帮诸位找到天师。”
莫问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着玉簪问道:“贵妃是怎么知道现在是何年代的?”
“唉!只因那妖僧,每隔一百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就会回来一次,早些日子,他才刚刚回来一次,这是第十次了。”
“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贵妃所说找到天师的法子是什么?”秋凝霜问道。
“诸位离开这里之后,回去天师故乡,也许可以找到再世天师。”
“再世天师?什么意思?”
“如今的天师,也许早已经没有前世降魔天师的记忆了,更加不知道他为何人,要想天师出现人间,除了要找到他之外,还需要旁敲侧击,给予他一些引导和指示,或许才能让那个懂得降妖伏魔的天师归位。”
众人一听,顿时傻眼了。
敢情,这天师钟馗,在现在这个时代是完全不存在的,如果没有旁人指示引导的话,那这个天师还会不会重现,都是未知数,他们要寻找的魔扇和五宝伞,就更加无从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