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莫夫人现在有些搞不清状况,但若是这件事白果只是想要收拾莫乐逸那就太简单了,再说白果没有打没有骂,也只是将人送到尼姑庵中,可算是给了她们莫家的颜面,这时候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也要和康乐郡主唱反调,这不是故意的挑事吗?
我不去!我……莫乐逸刚刚喊了一句就感觉脖子下一阵疼痛,垂头看去,她的脖子已经浅浅的划开了一道,鲜红色的血正顺着她的脖子滑落。
所有的喊叫声都瞬间消失,莫乐逸疼的俩只眼睛中都是眼泪在打转,可更多的是恐惧。
他们真的敢动手!
……这要在尼姑奄中多久?莫夫人看着莫乐逸现在狼狈的模样,再看着那脖子处流出来的红色心里面也是惊了一跳。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莫夫人还是问了出来。
名义上她还是莫乐逸的嫡母,这话不管如何都是要问来的。
莫夫人觉得多久合适?
白果的反问让莫夫人心中一惊,连忙说道:这件事本就是她的过错,她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出来也是好的。
这话就是明摆的告诉白果什么时候放都是可以的,她不会过问了。
旁边听着的贺妹更同情莫夫人了。
这话是断了莫乐逸最后的生机。
最后被送出府的莫夫人也没有能察觉到哪里不妥。
贺妹借着送莫夫人的借口离开了院子。
现在已经不是得罪不得罪莫府的事情了,而是怎么让白果消气。
上一次白明绍跪了一个月,那一个月中白果看似正常,可她们和白果待一起十年,怎么会察觉不出来那种但凡她们敢说一个字世上就再无白明绍这个人的笑意?
这一次……
这事她可管不了了。
院子里面,留下的都是白果身边的人了。
莫乐逸眼神绝望害怕,身体都在发抖。
这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闯大祸了!
……郡主,我错了……我错了……
莫乐逸脸上不住的往下落泪,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太喜欢赤忠将军了……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伤害赤忠将军,怎么可能给赤忠将军下毒药呢。
暗介给白果送上了一把椅子,白果就坐在椅子上听着莫乐逸的忏悔。
我真的知道错了郡主,我真的知道错了……回去以后我一定给您和赤忠将军祈福,我绝对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莫乐逸一边哭一边说,声音中的颤意遮掩不住。
她让下人买的药自然是知道药性最烈的,这东西用在她身上……
她可还没有成亲……还没有过上那荣华富贵呢!
她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白果盯着莫乐逸眼中的恨意并不言语,她听到的只有身后屋子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痛苦嘶吼声。
叫大夫的人呢?白果问旁边的暗介,暗介就感觉周身的氛围猝然就犹如定住了一般,满是压迫。
……属下叫人去催。暗介刚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响动,不过俩息时间就看到让小厮挎着药箱的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
郡主,大夫来了!小厮速度极快的推着老者走进。
白果紧绷的下颚这个时候才有所缓和,不等老者行礼就直接说道:带人进去。
老者气还没有喘顺就被暗介拎着进了紧闭的房间,七八个暗卫跟着进去了,是怕没有理智的庞阳不会乖乖的接受治疗。
白果就坐在椅子上等着,脸上瞧不出什么神色,可留下来看守莫乐逸
的十二莫名觉得现在的白果就犹如屋子里面的庞阳一般,已经失去理智了。
不然她会更客气的对待莫夫人,会更理智的处理这件事情,而不是全程气场压迫,让莫夫人不得不被牵着走。
现在是莫夫人还没有察觉过来,等之后明白过来……真的就能不记恨这件事?
莫乐逸在那些大夫来的时候就不在求饶了,一边哭着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可衣服是她故意挑选、又是她故意撕破的,现在倒是弄得满身狼狈。
就是哭也是不敢大声哭得,她知道现在白果虽然是坐在了她的对面,但是心神全部不在她的身上,不然早就处理她了。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害怕,她怕等里面庞阳的药性过去之后就是她的苦难。
她一直是在自家的主母手下讨生活,那些整人的手段让她光是想起来就感觉全身都在不适,可现在面对康乐郡主的时候她比面对她主母还要害怕了!
她主母在收拾她也不敢要了她的命,可面前的这些人都敢!
她们都敢!
日头从一边划到中间,又坠到另一边,白玉景才带着众多大夫收了银针。
屋子外头,没有在听到庞阳声响的白果站起身,院子里面除了她和几个暗卫就没有其他人了,莫乐逸已经被带回了她的院子里面。
如何了二叔?房门刚刚打开白果就起身询问,语气中听不出什么,但熟悉白果的人都能察觉到她的这份急切。
接下来三天还是要休息一番的,汤药不要停。白玉景将一个方子递给了身边的小厮,小厮跑着去了后面抓药。
白果知道***越是烈,对身体的伤害越是大,但也是因为牵扯到了***和庞阳是男子,所以白果不好多问,白玉景说的也是隐晦。
谢二叔。白果向着白玉景端正的行了一礼,白玉景将白果扶住,这件事是府中的护卫疏忽,我也有错的。
庞阳已经是朝廷命官了,在白家受了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白家也是不好过的。
白果沉默了起来。
是她没有护好人的。
白玉景能看出来白果的心思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和白果多掰扯,直接说道:你安排一番,我让人送这些大夫出去。
白果应下,看着白玉景让身边的小厮给了这些大夫每人一个大大的荷包之后收回了眼神。
这是封口费,那些人不会在出去乱说了。
白玉景让人将众多大夫送了出去,白果跨过门槛进了屋子。
十二和暗介这个时候不敢松懈,跟着白果进了屋子里面,就看到躺在床上明明已经睡过去却依旧难掩痛苦的庞阳。
白果再次给庞阳诊脉想要确认身体状况,就察觉床上的庞阳忽的睁开了眼睛,眼中是未卸去的赤红,但是在触及白果的视线后不过是刹那就消失了,只留下了疲惫。
还好吗?白果坐在了床边,在触及庞阳眼神中的虚弱后更是难受。
她还从未见过庞阳如此一面,可这样的事情却又是发生在她在的时候!
已经没事了,三小姐不需要担心。庞阳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已经完全听不出里面的憨傻了。
白果知道庞阳不想要她担心,所以她应了下来:好。
庞阳需要休息,所以白果并没有在继续待着,让丫鬟小厮留下伺候白果就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庞阳视线紧随着离开的白果,知道看不到身影的时候才收回了眼神,可眼中哪还有半点疲惫?!
十二若有所觉的看了庞阳一眼,就可以清楚的察觉到庞阳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虚弱。
你是故意的。
很稚嫩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从屋子里面响起,留下的八个暗卫齐齐将沈福的嘴给捂住了。..
可这一声也是说出了口的,庞阳和十二同时看了过去,杀意同时显现出来!
沈福用力想要打掉暗卫的手,但是怎么也弄不下来,是察觉沈福没有跟上、去而复返的暗介回来让众人将沈福放开的。
沈福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躲在了暗介身后,在暗介完全没有意思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就再一次的说道:那个女人到院子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完全放任她进来将药洒在你的杯子里面!你等药性发挥的时候才将跟着进屋的那个女人扔出来让其他人听到这不寻常的动静过来!你是故意的,你在骗郡主!
庞阳从床上起身坐到了床边,一身白色里衣却让人只能感觉到浓重的压迫。
压迫中携带着毫无忌惮的杀意。
这份杀意影响了十二,带动了他长久压抑的情绪,房间中不过是刹那气氛便僵持住了。
庞阳和十二。
暗介脸色沉重的将沈福往后推了推。
这俩个人下杀手的话他今天怕是护不住这个小孩。
早就知道你们想要杀我。沈福没有往后继续躲着,反而向着旁边移开了俩步躲出了暗介的保护,你们都有异心,杀了我郡主绝不会在留着你们了!
十二的杀意在沈福出来的时候就更重了,但是理智还在压制着。
命令是不能杀,他不能违抗命令。
这话不告诉主子在这里说什么?!暗介要被这个蠢货气死了。
在场也就是这里的人最危险,结果这个小孩还都得罪了!
沈福一听这话就委屈上了,我说了郡主是不会相信的。
他一直都在,可康乐郡主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甚至她从开始做的事情就没有丁点的怀疑这件事。
郡主不信我。沈福知道,他平常说话兴许白果会信,但唯独牵扯到庞阳的时候,白果不会信他。
甚至他还知道,就是眼前这些人都和庞阳比不了的,他们和庞阳是俩个概念。
我有异心?庞阳在这话中瞧不出喜怒的笑了起来。
没有异心你为什么要骗郡主?!沈福之前是最惜命的,但是今日就是瞧不上这俩人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