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几城百姓往后是否会被清算就在今天这一场意外上,不论这一场计谋成不成功的骗过虹梁国他们往后都会找这个台阶自己下,绝不会在清算百姓以此立意!”
张星张了张嘴,无言。
在军中多年张星都是这样的脾气,但是没有人、没有哪个将领会将事情如此仔细的分析出来讲给他听。
可张星又不禁觉得还好当年没有人这样和他讲,不然他定然是要为了虹梁国拼杀到失去这条命的。
他明白自己确实有做错的地方,但若是因此道歉那也太过于没面子。
“如此解释,我问你可明白?!”
那震撼众人的气场牢牢的锁住张星。
张星不自觉的张了张嘴哑着声音回答:“明白。”
白果收回眼眸,落在听到动静刚刚出来的劳飞跃身上,“换人。”
劳飞跃呆呆的应下,“好……好。”
比他更像是一个合格的指挥人。
甚至比虹梁国很多的将士、百官做的还要好。
她有魄力,聪慧有能力,所做之事决断异常。
让人想象不出来这人之前的那般女子姿态。
直到那让人在不敢于轻视的女子身影回了房间劳飞跃才惊觉刚才自己大气都不敢喘。
张星还是愣愣的,半响他问劳飞跃:“她会不会是虹梁国的那位公主?”
劳飞跃摇了摇头,“若她是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在做的事情如今否决了这层身份。
张星顿了顿,久经沙场让他回神很快,所以他又问:“她不是你堂妹吗?”
劳飞跃一瞬也反应了过来。
他和张星是在权国这件事中才认识的,要说多有交情那倒不至于,只是在他商队里面做工的时候他将他调到了身边而已。
劳飞跃也是见过风浪的人,脑中回想一瞬他刚才的回话其实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所以张星这样问绝不是因为他的回答。
“对啊。”
张星在劳飞跃身上看了很长时间。
劳飞跃可能没见过什么皇城中的人,但是当年他立功了之后是见过不少人的。
他此时心里面清楚的很,那皇城中也不一定有这样的人存在。
但是这些年他听过一个名号,曾经这个名号太过于远让他不会多想,可刚刚那一某让他忍不住的一一核对。
女子、会医术、在战场朝堂待过所以会权谋懂权谋、护百姓……
按照那个人初时惊动朝堂的年龄推算也可以附和上如今这个人……
“你命真好。”
张星说完便将黑色斗篷的帽子重新戴起,回身的动作异常干脆。
“你干什么?”劳飞跃记得刚才她是让他换人的。
“你要是能从你商队里面找出第二个你就换。”
张星动作未曾停顿,“让厨房烧好水,老子回来要洗洗这血味。”
劳飞跃不由得又往后看了一眼,那里的女子早已经离开了所以这一眼他定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但是……
劳飞跃皱眉,忍不住甩了甩头。
他才是那个决策者看她做什么……
劳飞跃心里面的疑惑不比张星少多少,但在多的疑惑在对方做的事情下也被压下。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城中接连数处的巡逻兵将被砍杀,距离被杀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锣鼓便从街区一路敲到了城墙,权国兵将在此时再一次进行了攻城。
城中只能抽取少许的兵将进行抓捕,但结果可想而知。
劳飞跃到书房中的时候可以看到那之前还一身凌厉气场的女子此时坐于书桌后翻看这新送上来的信件,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外衣,旁边的丫鬟恭恭敬敬的站着给添茶水。
看着倒像是她才是这府邸的主人。
“明日辰起,权国攻南城门和东城门,一个时辰后攻北门,若是一个时辰拿不下来那你可以换一个人投诚了。”
白果端起茶水轻轻的抿了一些,劳飞跃听的心直跳,“换人?”
白果失笑,“没事,就是说这一场佯攻又有城中内乱后虹梁国应该会警惕起来,辰时那会儿是熬了一夜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若是权国如此还拿不下那兵力就太过于可怜了。”
这话谁都能说,但谁都说不出她这副了然于心的淡然。
劳飞跃忍不住问:“你究竟是谁?”
白果将茶盏放置回了桌面上,小丫鬟将白果身上披着的衣服拿起,果然见白果下一刻起身笑看劳飞跃,“你觉得我是谁?”
这个名号太过于理所当然,劳飞跃忍不住就要说出,可最后出口时理智堪堪回归,他沉声说:“劳意!”
白果笑了笑,“今晚盯着一些,有意外过来找我,张星回来后用冷水泡草药,热水只会让血的味道更加浓重,若是权国攻不下城,他身上的血腥味道会让人起疑,冷水泡草药味道会掩盖。”
劳飞跃应了。
直到那人回房间休息劳飞跃才察觉自己身后已经起了一身的冷汗。
成周国白监督!
这几个字万万不能说!
不说她便是劳意,是为了权国攻打虹梁国的劳意!
说了……
劳飞跃可不认为这样的人出行身边真的不会带人。
他可是记得清楚那些年传的死侍、暗卫,近些年她自己的商队、军队兵将、以及……
劳飞跃不敢断言身边没有那些商队的人,不敢断言没有忠心于乐平的商队。
他更是不敢断言停息了战事的成周国其中有多少位将领已经在来的路上……
算着时间,那位大都督应当已经不差几天便到了。
劳飞跃忍不住嘘出一口气。
他可真是好胆,要是被权国知道他敢用成周国的人还是成周国的白监督……
一晚上的心惊胆战过去,天雾蒙蒙亮时权国大面积攻城。
劳飞跃一直守着不敢离开,直到接近午时虹梁国兵将还是开了西城门带着残兵败将退了一城。
权国兵将再一次掌控此城!
劳飞跃高兴的立刻起身就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白果,可刚刚走出去俩步忽的被刺眼的阳光照了下,他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时辰比她预判的还要晚半个时辰。
劳飞跃不禁收起了神情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