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树认识一些建材商人不奇怪,奇怪的是出现的时机不免太过巧合。
魏春亮在跟侯二狗作对打官司,柳天树偏偏这个时候,隔三岔五出现的魏春亮身边,要说这里没有古怪,侯二狗是不相信的。
侯二狗冷静分析道:“柳天树对我的情况最为了解,而且对我一直抱着敌视的态度,现在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他跟魏春亮搅和在一起,肯定没有起到好的效果,我想这场官司一直拖到现在,恐怕也有他的一两份功劳在内。”
阿贵和阿坚纷纷点头,他俩了解其中的详情,对柳天树的个人秉性还是深有体会的。
说到这里,阿贵好像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道:“昨天晚上,对门魏家好像来了一屋子客人,我11点半下楼离开的时候,还听见屋子里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声,那时候人还没有散去……老板,你说窃贼会不会是其中的一个?”
“这个可能性也不能说没有,不过咱们可不好调查,魏家人现在对咱们恨之入骨,只怕是连门也进不去。”
阿坚接口说出了实情,两家人现在似如水火,见面都是冷脸相对,都盼着对方下楼的时候摔个跟头,趁机乐呵乐呵!
自己出面调查,肯定是不行,人家也不会买账。
侯二狗说道:“这个情况可以反映一下,看看警方是怎么说的?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柳天树,你们两个这几天了解一下这家伙的近况,发现异常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好的。我也觉得这家伙疑点最多,即使不是他干的,也跟他脱不了多少干系?从今天开始,我们会时刻注意他。”阿贵平时不善言语,不过说起话来条理清楚,有针对性。
侯二狗谈完了情况,觉得时间还早,准备出去拜访一下熟人,临出门时,再三叮嘱两人,注意看好门户,别再让对方杀个回马枪,那才是丢脸丢到家了。
眼看着老板下楼,然后骑着一辆破摩托车扬长而去,阿坚和阿贵对视一笑,同时松了口气。
阿坚叹道:“我还以为这一次老板要发雷霆之怒,严重一点,会让咱兄弟二人滚蛋,没想到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一点追责的意识也没有,唉,这反倒让我心里有些惭愧。”
“我想大概是损失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他身边又没有多余的人可用,不如轻拿轻放,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为难咱俩。”
“只要愿意掏钱,什么样的人找不到?阿贵,你只说中了一面,老板,这是为人谨慎,用熟不用生,这才是她精明的地方。对了,他刚才说小偷还有可能再次上门,你觉得这可能吗?”
阿贵不由得一愣:“不可能吧?除非是胆大包天之徒,要财不要命的家伙……我觉得根本不可能!”
“你我兄弟也只是在上半夜呆在这里,如果不改变作息时间的话,很难说对方不杀个回马枪回来,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保险箱里的东西来的,不得不防。”
这么一说,阿贵觉得还真有可能,特别是真有对门搅和的情况下,那么,这种可能性将会大大增加,家贼难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既然这样,今天晚上我守在这里,咱们兄弟的两人轮流值班,彻底断了小偷的念头。”
“我也是这个意思。能够追回损失当然更好,最起码要保证不能再丢东西,不然的话,即使老板不撵咱们,我也是没有脸再待下去。”
阿坚一脸严肃的说道,已经被人打了一回耳光,不想再挨一次。
这时候,对面传来敲门的声音,两个人对目一视,不约而同的起身,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对面望去。
阿坚看了一眼后,回过头来惊讶说道:“奇怪……魏老头出院了,阿贵,你来看看。”
“你别骗我。这老头可是横下心,准备把病床做塌,官司没打赢,怎么舍得出院?难道说真是良心发现,不准备讹人了。”
嘴里说着不信,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看过之后,也是一脸惊讶之色。
两个人稍愣片刻,同时想起来件事,赶紧给齐律师打电话,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人出院了……嗯嗯,我知道了,如果不出所料,这是准备在中院给咱们一决胜负,彻底做一了断。”
“齐律师,昨天晚上的失窃案,还要麻烦你去派出所了解一下,今天上午,侯老板已经赶回来,刚听完我兄弟二人的汇报,正在为此事上火着急呢。”
这是阿坚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么做也没错。
齐律师看了一眼时间,微微笑道:“不要紧,我下午抽空跑一趟,了解一下情况……这种事儿不能着急,着急也没用。”
稍微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侯总在吗?让他接电话。”
“侯总,刚才出去了,好像很急的样子,你有事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应该好找。”
齐律师好像很忙,答应了一下,马上放下电话。
两个人顿时又觉得无聊,不约而同的又趴在猫眼上观察对面的情况,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
魏春亮当然不想让老头这么早出院,既然已经耗了两个月,怎么着也要耗到月底才行。
可惜医院里不同意。
因为病床实在过于紧张,老魏头的病情早已好透,每天在医院里活蹦乱跳的窜来窜去,身体棒的不能再棒,最近几天甚至迷上了去跳广场舞,**点后,带着一身臭汗回来洗澡休息,哪里还有一丝病人的模样?
每天上午只是象征性的输一瓶营养水,偏偏还霸占着一个宝贵的床位,一些在走廊上居住的病人早已提出强烈的抗议,站着茅坑不拉屎,看着就让人心烦!
于是乎,老魏头在今天终于胜利出院了。
“还是家里好啊!”老魏头一进家门,长叹一口气说道。
其实最近一两个星期,他在医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医生和护士不停的暗示他赶紧出院,腾出床位给外面急需的病人。
也有病人的家属,直接找上他,拐弯抹角的恳求他早点离开,都被他厚着脸皮拒绝了。
他心里也是暗自惭愧:不是我不想走啊!而是儿子不愿意,他也是身不由己,只好做让人讨厌的“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