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会把握气机,王朝会有气运,宗门会气数。衍天宗主以齐国皇室宗亲血祭将整个齐国龙脉气运锁在了沉龙木之中,虽然因此而搞得世俗一个王朝混乱,各方势力趁机兴起留下种种传说,但也总算是获得了份承载一国气运温养的金卧木龙。
看似观赏的卧龙木雕,实则蕴含亿万子民气运牵扯,因果缠绕,演绎着人道兴衰成败,悲欢离合。
不过近几年,齐展鹏观卧木发现齐国气运由衰转盛的趋势,便已知晓大国师所说两朝真龙就在这一代。
齐展鹏拿起一支早已蘸满墨汁的毛笔,是一支由湘妃竹枝制成竹管的崭新小锥笔,双手捧住,颤颤巍巍递给嫡长孙。
齐瑞不明就里地接过毛笔,肩头一沉,原来是爷爷将手按在了自己肩上,他顺势坐在那张只有齐氏家主才能落座的位置上。
齐鸿知道父亲的用意便是后退出一步,庄重的缓缓俯身跪了下去。
老祖宗齐展鹏无比严肃道:“齐瑞,今天就由你替齐家重开国运,为龙点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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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魁蛮三在湖底待了也有些日子了,无比好奇的许南烛正蹲坐在岸边琢磨着要不要下去看一看,顺便培养一些人情,到时候滴水之恩必当涌泉所取也算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一直跟随满仓那小子上山狩猎的羽儿终于赶回了王府,在得知殿下从边关回来后当即顾不得舟车劳顿便是一个健步朝着摘星楼奔袭而来。
瞧见三年未曾见面的南烛哥哥,羽儿一个健步就扑了过去。
毫无准备的许南烛接过被这一拥差点没一个跟头栽进湖里去,好在岸边离湖水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否则非得来个狗啃稀泥不可。
正欲破口大骂的许南烛在见到是羽儿那丫头后,原本有些怒意的脸色瞬间消散,只能叹息着抬手轻轻揉了揉这小丫头的小脑袋,笑问道:“三年了,狩到大虫了没?”
羽儿索性直接坐在了许南烛的腿上,双手搂在脖间,转了转水灵灵的眼珠子这才轻笑着回道:“没有,满仓哥太笨了,前段时间碰到了熊瞎子,我本想着扒了皮给南烛哥哥坐个靠垫,可那小子胆子小的很,最后跟丢了。”
‘一猪二熊三老虎’乃是猎户之中广为流传的一段顺口溜,林中虎虽然是百兽之王可仍旧不是林中无敌,所谓上龙下虎乃是有灵气,因此野猪与熊也低虎一等。
许南烛抱着羽儿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抬手摸了摸她的小翘鼻,打趣道:“熊瞎子可不好惹,这东西皮厚抗揍,还是躲远点安全!”
不知何时出现的芳华小妮,双手抱着落辰剑调侃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扒熊瞎子的皮,你这细皮嫩肉的可不正好送上门让熊瞎子解馋了。”
羽儿猛翻了个白眼,干脆腻歪在许南烛怀里不说话了。
芳华对羽儿很是疼爱,可能是两人脾气相冲总归是要吵两句嘴,若不是许南烛在怕是又要吵闹一番。
不过要是口舌之争的话羽儿自是不会输给芳华小妮,可一旦动手那便是自讨苦吃。
瞧见羽儿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似有些不满的撇过了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这许南烛曾经许诺芳华可随时来刺杀他,哪怕是真被一剑刺死,整个清凉王府都不会有有人为难她。
刚开始芳华便是绞尽脑汁用过各种险招,甚至为了报仇还曾学着青楼女子浓妆艳抹牺牲色相,回想起那时候毛都没长齐便想用书本中的美人关,现在回忆起过往种种反倒是更为羞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许南烛乐的看芳华一副小女儿姿态的羞涩,呵呵笑道:“陈泽要参军,这事你怎么看?”
祈年最近在招兵买马,整日忙的焦头烂额,前段时日却将陈泽报名参军的事情差人跟殿下说了一声。毕竟陈泽算得上陪同芳华长大的一个少年,两人相交如知己,也只有在他面前,这芳华小妮才会展露出孩童般天正灿烂的笑容。
陈泽能够跟芳华交朋友完全是许南烛默许过,这件事情在清凉王府并不算秘密,若不然一个贫穷小子能够高攀上芳华成为朋友?只要许南烛说一个“不”字,陈泽便会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幽州城内。
芳华抿了抿唇,倔强道:“他要参军与我何干!”
虽然嘴上强硬,可许南烛还是一眼看出了她的担忧。
尤为擅长察言观色的羽儿有些鄙视的正视了一眼芳华小妮,佯装着大人口吻模样叹息着道:“书本上说的口是心非便是你,你要是真关心那陈泽哥哥就直说,别老是闷着,整日跟个闷葫芦一样,苦瓜脸,嫁不出去!”
芳华是一张俏脸憋得通红,贝齿轻咬红唇怒瞪了羽儿一眼。
羽儿朝着芳华小妮俏皮的吐了个舌头,仗着有许南烛撑腰便是有恃无恐的解一解气。
许南烛抬手轻拍羽毛的小脑袋,知道这小丫头心里的小九九便也没有刻意戳破,只是微微仰头轻声道:“不管你是真不担心还是假装不担忧,我都有必要告诉你,行军打仗并非儿戏,若是不死人就不叫打仗了,在没行军前我还能帮个小忙,可若一旦上了沙场便是我下令也来不及,你考虑清楚了?”
芳华抿唇不语,其实她心里还是十分担心陈泽,可若让她去求许南烛心里这道坎便是过不去,沉默半响,最终咬了咬牙道:“那你能不让他上阵杀敌嘛?”
许南烛轻轻点头倒也没有刻意去调侃这脸皮薄的芳华小妮。
“谢...谢谢!”
芳华俏脸浮现出一抹潮红,微微垂首盯着脚尖羞涩不语。
大概是芳华的低头感谢太过稀罕难得,所以羽儿的心情极其失落。
许南烛捏了捏羽儿那一副等着看好戏而没有得承的失落模样,抬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芳华接过信封,他这才道:“将这封信交给祈年,他便会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