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当中,后花园里,秦芙萝一脸欣然的拽住陈长安逐个介绍:“这个呢叫做月季,还有那个,可不能叫竹子,要叫湘妃竹,因为它上面的斑点呢传说是当年湘妃流下的眼泪呢。”
“欸,这个拱门不错欸,设计的特别好看,你说是不是呢,咱们家呀之前那个院子的确是太小了,等你和婉秋,家文和婉青生个一男半女之后根本不够住,好在如今有陛下赏赐宅院!”
“当然啦,话说回来可全都是你的功劳呢,否则咱们全家肯定还挤在之前的小院子里面。”
秦芙萝无比欢喜,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陈长安则嗯嗯啊哦昂嘿是的敷衍回应,白睌赏赐的宅院的确够大够奢侈,看起来令人很是满足,但有个这样的解说多少会煞风景。
毕竟陈长安别的不怕,但岳父的刀可得防着,别哪天把他当成情敌捅死。
逛完后,秦芙萝带着陈长安返回前院,满意的直拍手:“哎呀真好,长安真是贤婿啊,要不是他,咱们怎么可能住上这么好的宅院呢。”
“你们乖乖等着,我去做饭喽!”
说着提起裙摆朝厨房奔去,整个人像是瞬间年轻了十几岁似的,这一瞬间,陈长安似乎明白后世娶媳妇为何要车要房附带高额彩礼了,全是丈母娘刻在骨子里喜欢的东西。
陈长安准备是要去正堂休息会的,但刚跨过门槛便接受到来自岳父苏青棠想要刀人的眼神,不得不怯生生的退出去。
“好,大家跟着我再背一遍苏家大宅家丁准则!”院中,老二苏婉青依旧在培训员工。
陈长安慵懒的打个哈欠,准备正堂去不成就随便找个房间睡觉,反正宅院这么大,谁知刚转身便看见朱家文手中拎着根棍子朝他走来,到面前啪的下单膝弯曲:“三妹夫,请教我武功。”
陈长安直接懵逼,结结巴巴道:“二……二姐夫,你这是干嘛?”
朱家文欲言又止,脖子梗直咬重音再次吐字:“请教我武功!”
陈长安沉默良久,指住那边院子中的苏婉青道:“二姐夫要是不说个原因,我就把二姐叫过来!”
“欸,别,千万别!”朱家文紧张的立刻制止。
陈长安得意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学武?”
朱家文犹豫再三,一咬牙下定决心的样子,却又难免尴尬的面色微红:“好……好吧,我说为什么,因为……我最近突然感觉读书没啥用。”
“唉,之前咱家满门抄斩得以赦免罪行是因为你,这回能够被女帝赏赐坐大宅院还是因为你,可我个当姐夫的什么都做不了,读书三年三次科举不中,感觉就是家里的累赘!”
“所以,我要和你一样练武,我要进乌衣卫!”他握拳绷脸,意念坚定的样子。
陈长安听完霍然明悟,原来是自己最近一系列的高光操作受到全家人员的高度追捧与赞扬,打击到作为二姐夫的自尊心了啊,想来倒也正常。
这就相当于一家子里,有个进入国企,有个还在高考重复补课且屡考不中,多尴尬,多打击。
“唉!”
陈长安叹口气,安慰道:“二姐夫,这武功可不是谁都能练的,得有天赋才行,每个人的路呢不一样,你就适合读书,三次不行,咱就四次,活到老考到老!”
“这……”朱家文意志动摇。
陈长安拉住他双手意味深长道:“二姐夫啊,知识乃人进步发展的阶梯,正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科举不中,或许是还没读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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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
咔嚓嚓的,一道雷电恍若劈进朱家文的脑袋,轰开他新世界的大门,激动的死死扯住陈长安衣袖。
“额……”
陈长安眉头一皱,道:“我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好,说的好,没错,我不中肯定是因为读的书还不够多,三妹夫你这话简直点破迷雾,醍醐灌顶啊!”
他越说把陈长安衣袖撕扯的越紧,简直都快要拽断。
陈长安深呼口气:“没错吧,那姐夫还不赶快读书去。”
“没错,读书,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学什么武功啊,脑子笨到读不进去书的人才学武呢!”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喽!”朱家文把手中的木棍随便扔掉,嚷嚷着蹦蹦跳跳往书房跑去。
“脑子笨到……读不进去书的人才学武……”
陈长安独自站立,额头挂满黑线骂骂咧咧:“再特娘给大闵朝这些个思想落后的人讲名人名言我是狗!”
“咦,不对啊,我也是有媳妇的人欸,找俺家婉秋去。”陈长安收拾住情绪,自言自语。
正准备要行动的时候,突然听到宅院外面响起十杂乱动荡的脚步声,并附带有大大小小的嚷吵。
他走出去查看,便见无数人都朝相同的方向跑去,顺手拎过来一个询问道:“喂!喂!你们这咋回事,去放羊吗?”
“什么放羊,瀛洲武士长登拓也去乌衣巷藏兵楼挑战王幽了,哎呀呀别浪费时间,我还赶着要看呢!”那人急急忙忙的随便回答几句,便争先恐后的甩开陈长安跑远。
“卧槽!”
原地,陈长安激动的蹦跳起来,记得之前听武元衡提过长登拓也和王幽是有胜败过节在的,如今这小日子过的不错的家伙再出面挑战,后玄对后玄,看点绝对十足!
更何况身为乌衣卫成员他对正统领王幽无疑充满好奇,假如长登拓也能够把他逼出藏兵楼的话,嘿嘿嘿……
“找媳妇干什么,脑子笨到不会看热闹的人才找媳妇呢!”
陈长安学着二姐夫朱家文的口吻嘀咕几句,同样朝藏兵楼奔去,谁料还没跑出几步,一袭白衣飘飘的小舅子苏鼎风踏剑而来降落在他面前。
剑离地面半尺高度,伸出手道:“载你一程?”
陈长安反问:“怎么小舅子,你也要去看长登拓也跟王幽的对决?”
“嗯!”苏鼎风昂首挺胸的没瞧他,点点头。
陈长安想了想道:“也是,毕竟两位八品后玄境的高品武者对决,放眼天下只此一份可遇不可求,应该能学到很多东西呢!”
“不!”
苏鼎风本是伸出来拉他的那只手竖摆道:“错了,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武者体系中当今所谓的天花板,跟我们修行者还差多少!”
陈长安:“……”
他登时额头挂黑,无语道:“是!是!是!咱还是赶快过去吧!”
“昂!”苏鼎风简单的回答个字,把他拽上剑身,紧接着念动咒诀长剑扶摇直上,在空中拉出一串尖利啸鸣,化作道长虹往乌衣巷藏兵楼的方向飞去。
“啊!”
首次乘坐飞剑的陈长安当场眩晕,一把抱紧苏鼎风双腿嗷呜嗷呜的狂吐不止,把他洁白如雪的外衫呕的坨坨块块!
苏鼎风:“……”
陈长安撅嘴装可怜:“小舅子,抱歉啊吐脏了你的衣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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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不起,第一次确实有些难受,我……嗷呜……”
“你不会怪我吧!”
眼神无辜,小嘴吧唧。
“我……”
苏鼎风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发火,强压住糟糕情绪不去看下半身衣服的脏垢,笑容牵强道:“没……没事……所以你们这群武者,身体素质是真的差!”
“差的要死!”
有说有聊间飞剑很快抵达乌衣巷位置,来看热闹的百姓们都被阻拦在外面无法进入,急的跳脚骂娘。
吃瓜群众有什么好值得逗留的……陈长安和苏鼎风不约而同的继续朝里飞去,在垂直于巷口的位置遭遇下方瞭望台安保人员的阻拦:“什么人,站住!”
陈长安连忙回应:“自己人!”
下方未再有声音传来,苏鼎风御剑直入,待抵达藏兵楼前的操武场上方俯瞰,只见密密麻麻的全是乌衣卫内部的人,将近两千多,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声音大且嘈杂,谭叔同,岳冰冰,陆伯昭三位玄字乌衣端立在最前方,一来占领吃瓜阵地最重要的位置,二来防止其他成员靠近。
人群中,叶凛刻意的同阮静初站在一起,打量着脚蹬木屐身穿奇怪服装的长登拓也,兴致勃勃道:“据说三年前这家伙连败咱大闵数人,最后输给王统领半招,这才返回瀛洲,如今卷土重来再次挑战,不知道谁胜谁败!”
“姑父每次回忆起他来,都只有四个字,永无上限!”阮静初回答。
“永无上限?”叶凛好奇道。
阮静初微点臻首解释:“姑父说过,长登拓也的身体极限,即可自我开发锤炼的程度是远在他与王幽之上的,但王幽的临时爆发力又很强,所以二人交战,最重要的还是心境。”
“心境?这话又怎么说?”叶凛承认,他的确有几分要搭讪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当真感兴趣。
作为武者,吃武者天花板的瓜最香。
“是的,其实三年前长登拓也来长安城找王幽单挑时,姑父便已经猜出大概的结局,且没有猜错,当真是长登拓也落败!”
“因为当时两人心境大不相同,长登拓也一路稳赢,对于他来说那场决斗也是非赢不可的,而王幽呢,前面有许多的高品武者悉数落败,他即便打不赢想来也属情理之中。”
“原来如此,我懂了!”
叶凛恍然大悟道:“三年前的长登拓也和王统领相比,他承载着自我的负担和压力,极为渴求胜利,所以他反而输了。”
“分析的很对!”
阮静初回答着他并把目光投向前方独立在藏兵楼前的长登拓也的背影,喃喃道:“只是如今三年过去,不知道他们两个彼此心境是否有变化!”
叶凛眼中流转着炽热的光芒道:“不管有何变化,赢的肯定是咱们。”
“王幽!”
站立在藏兵楼前苦苦等待足有半个多时辰都没得到丝毫回应的长登拓也,再次开口咆哮:“三年前仆入九州切磋大闵武者,战无不胜,却最终惜输足下半招,你我曾经有过再比的约定,今日仆特来履行。”
“长登拓也,拜请王统领,出楼一战。”
藏兵楼中,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或者是回答传出。
“好,既然如此,只有得罪了!”
长登拓也没有继续再等的意思,右脚砰的声用劲踏踩地面借力,反向朝藏兵楼顶笔直跃起,待高度与第九层水平,他拳头握住蓄势凝劲,仰天长啸:“既然王统领不肯出来见面,仆便只有打进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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