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爹爹!”
“啊哈!”
“跟我说,爹爹!”
“咯咯咯!”
今日休沐,冯一博正在家中逗弄小冯熳。
一边教她说话,一边举高高。
把小冯熳逗得喜笑颜开,口水都流了出来。
尤二姐儿看着父女二人玩的开心,一脸的甜蜜幸福。
不时伸手去擦擦女儿的小嘴。
她长得标志,又没什么心机。
标准的笨蛋美人一枚。
没想到,却是傻人有傻福。
整个冯府那么多妻妾,这两年却就她一个有了孩子。
虽然是个女儿,却也因此得到冯一博更多的关爱。
尤三姐儿在旁轻咬下唇,看着小冯熳又是爱怜又是羡慕。
冯熳是她姐姐所生,她自然也爱屋及乌。
然而她和尤二姐儿一样,是最早进门的两个。
可如今还没有动静,又如何能不羡慕?
她心中构思着,下次轮序用些什么姿势才能增加怀孕的几率。
想着想着,脸上就是一红。
连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只是身子往后躲了躲,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来。
尤老娘此时也在女儿屋里。
见冯一博这样宠爱冯熳,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笑容中还有些许期待。
这期待自然就是希望姐俩能尽快给冯府添个男丁。
那时她这个亲外祖母,定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一屋人正其乐融融,忽有人来禀:
“大爷,门子那边说荣府的琏二爷来了,有急事找您商议。”
冯一博随口吩咐道:
“先将人请到厅里,我随后就到。”
他将冯熳交给尤二姐,又尤老娘点点头。
“我先过去一趟。”
说完就回屋换了衣服,才往前面去。
贾琏在厅里早等得不耐,烦躁的来回踱步。
一见冯一博来了,立刻迎了出去,急道:
“一博!快快随我去一趟,府上长辈都在等着呢!”
冯一博闻言皱眉,疑惑道:
“这是出了什么事?”
他第一反应是元春那边出事,心中就是一沉。
“荣府出了大事,长辈们想要问计于你。”
贾琏此时已经等不及,上去拉着他就往外走。
“哎呀!边走边说吧!”
急匆匆的上了车,贾琏才简单将事情讲了一遍。
冯一博听了开头,心中就微微一松。
还好。
不是元春出事,只是宝玉挨了打。
随后听到涉及忠顺亲王府,心中就开始盘算起来。
贾琏见此,还期待的追问道:
“一博你可有什么主意?”
冯一博轻轻摇头,苦笑道:
“你先让我想想再说。”
贾琏闻言,忙点头道:
“好!事关荣府生死,一定要好好想想!”
说完就闭口不言,生怕打断了他的思路。
等到了荣府,贾琏直接领着他穿堂而过。
也不用人通报,就直奔贾母屋里。
一进屋,冯一博都还不及施礼,就被人围住。
“一博,你可有什么主意?”
“快说说!”
冯一博看着一张张焦急的面孔,无奈抬手止住众人,道:
“诸位长辈请稍安勿躁,容我先问几个问题。”
待众人归坐,还没等他发问,贾母就先道:
“说来大姑娘那边一直说,有什么事可以找你,如今荣府真遇到了事,也就第一个想到了一博你。”
史老太君上来就搬出元春,自然是想让冯一博多尽些心力。
在她想来,冯一博此前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帮过元春一把。
如今元春降下皇子,就算是再傻也不会放弃维护这样的关系。
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用得到。
因此她直接抬出元春,希望冯一博能竭心尽力,不会随口湖弄贾府。
一旁的贾政,面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道:
“上次东海郡王的事,还是一博帮忙分析,我们才有了主意,这次忠顺亲王,又要劳一博帮忙想想了。”
他是贾府最要脸的那个,终究有些放不开。
反而贾赦倒是无所谓其他。
但他身为长房,是现在最想解决问题的。
何况两房再怎么内斗,也终究是一家。
他此时也顾不上这些,就也跟着道:
“咱们也是实在亲戚,有什么话也是直说,这次宝玉惹的祸不小,若是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来,大家商议一下。”
迎春都进了冯府,确实和他也是实在亲戚。
只是,贾赦对冯一博并没报太大希望。
虽然贾琏说他和新贵有所交往。
但新贵多了去了,能和忠顺亲王说上话的可不多。
而且,一个是亲王,一个是侍郎。
最有可能的联系,就是涉及宗室的祭祀、礼仪。
可这些虽然归礼部执掌,但冯一博又是礼部右侍郎,专司海外事务。
除非过年那样的大型场合,人手不够需要顶上。
不然礼部右侍郎和宗室碰面的机会都很少。
王夫人听到贾赦的话,倒是有些不满。
不过她自然不会当面反驳,只对冯一博道:
“宝玉惹了祸,你这个做表姐夫的,可要帮忙想想法子。”
这是告诉宝玉,两家确实是实在亲戚。
不过却不是从迎春那边论的。
而是从宝钗这边,暗示冯一博和王家的关系。
“此事我已经听琏二哥说了,大致明白了经过。”
冯一博不想管他们那点弯弯绕,连忙又抬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还道:
“这事要解决,有几个问题,我还需知道一下。”
众人闻言,终于都不再多言。
等候着冯一博发问。
“第一个要问的,就是这事的起因到底是什么?”
他才刚一说,贾赦就皱眉道:
“因为宝玉惹的祸啊!”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顿时都是怒目而视。
“我说的是根本原因。”
冯一博也摆了摆手,解释道:
“忠顺王府这样的做,定然有其目的,那这个目的是打压荣府,还是为了其他?”
说到这里,他环视在场的几人,问道:
“可是府里有人先招惹了他什么,因此他才借口找个戏子,将朝中争端延伸到了府里?”
众人面面相觑,只贾政陷入沉思。
贾赦刚要问贾政一句,冯一博这时却又补充道:
“是否和宫里有关,娘娘是否知道些什么?”
王夫人连连摇头,不自信的道:
“应该没有吧?我前阵子进宫,她并没提过。”
冯一博见第一个问题无果,就又问道:
“第二个问题,就是长辈们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贾赦一听,就被吸引过来。
暂时当下对贾政的自问,道:
“这话怎么说?”
听冯一博的话,好像还能选择如何解决。
这岂不是说,他不止一个主意?
“这就要看咱们想如何解决了。”
冯一博笑了笑,分析道:
“是反击回去,争回面子?还是想把宝玉的名声保住?又或是息事宁人,只想此事到此为止?”
众人闻言,都沉吟起来。
若是可以,当然想要的更多。
但如今的形势,真容得他们如此吗?
贾赦第一个表态,直接道:
“反击就算了,毕竟我们有错在先,宝玉的名声也无所谓,又不是攀污,有什么可保的?自然是随他去了。”
没等他说出选择,王夫人就急了。
“不行!”
她出声打断贾赦,期待的看着冯一博,问道:
“一博还有办法挽回宝玉的名声?”
听贾琏说,这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本来王夫人也不报什么希望。
但听到还有这个选项,自然还是想试一试。
可惜,冯一博却摇了摇头,才道:
“有没有办法两说,咱们要先确定目标,再制定计划。”
这话一出,贾政夫妇和贾母都露出失望之色。
搞了半天,冯渊只是确立目标,还没有具体的主意。
贾政这时叹了口气,学着冯一博的口吻,分析道:
“这事的起因,估计和朝中,还有宫里都脱不开干系。”
冯一博摆了摆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道:
“这个起因还是不要只靠猜测,我建议还是先打听一下,有了一定依托再说结论。”
】
说着他看向王夫人,继续道:
“稍后伯母最好去宫里走一趟,问问娘娘是否知道什么。”
说到此处,他环视一周,无奈道:
“至于忠顺王府那边,只能我去一趟了。”
忠顺亲王已经知道他的隐藏身份,还帮他处理了甄应嘉的事。
从某个角度说,两人也勉强算是自己人了。
除了那次,两人再没见过面。
正好借这个机会再去试探一下。
贾府众人闻言却是一愣,贾赦惊讶道:
“你真和忠顺王府果有交情?”
冯一博摇了摇头,道:
“并无什么交情,但至少不是敌对,想来他也会见我的。”
这话自然是说给贾府众人听的。
忠顺亲王府和荣府在一定程度上,确实算是敌对。
又是在理亏的前提下,若是过去难免要先低头。
“这事除非我们过去磕头认罪,不然确实不合适过去。”
贾政也明白这个道理,叹了口气,又道:
“也就只能有劳一博走一趟了。”
说着,还朝冯一博一礼。
冯一博忙起身相阻,口中连道:
“叔父不必如此,只走一趟而已,无妨的。”
忠顺王府由冯一博去了,宫里他就无能为力了。
众人就都看向王夫人。
“宫里还需几日才能进去,而且娘娘那边……”
她犹豫了一下,才道:
“还自囚于冷宫之中,我怕她也是不知道缘由。”
这事虽然隐秘,但自家人多少还是知道的。
王夫人也和薛母还有宝钗提过,因此也没有隐瞒。
“无妨,我先去试探一下,若是忠顺王府这边无果,再说宫中也不迟。”
冯一博闻言倒是无所谓,不过他又问道:
“诸位长辈还要想想,这次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贾赦刚刚虽然没说完,但也已经表态。
此时闻言,立刻回应道:
“息事宁人吧?”
他说完有些心虚的看向贾母。
没等贾母说什么,贾政也叹了口气,道:
“大老爷说的有理,确是咱们有错在先,息事宁人就好。”
两个老爷都表了态,屋里别人不好再说什么。
就算是贾母,也只叹了口气。
算是默认了这个处理方式。
王夫人有些憋闷,但也没别的主意。
也只能先沉默以对。
“那我心里就有数了。”
冯一博点点头,起身道:
“容我先去一趟,打探一下那边什么意思吧。”
他出来的急,并没带人一起。
贾琏先将他先送回冯府。
回到府中,冯一博又换了衣服。
才让人备车前往忠顺亲王府。
两府其实不算远,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往这边来。
冯府在北城门外,进了城门就是皇城东北。
而忠顺亲王府在皇宫的西北。
从北城门往西,拐个两三次,约莫五六里就到了。
忠顺王府也是御赐的宅邸,和荣国府面积相当。
在内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已是奢侈的过分了。
冯一博先递上名帖,就和不少拜访之人在门厅等候。
过了好半晌,才有人过来传他进去。
从东角门进去之后,是一个岔路。
一处往西,是联通正门和宫门的穿堂。
另一处往北,则是一座门厅。
仆人带他穿过门厅,又到了一处园子。
园子里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两边则是抄手游廊。
从这里再穿过去,就到了一处院子。
东西两边几间厢房,上面自然是一处正房。
正中悬挂牌匾,写着“东来轩”。
仆人在此停住脚步,躬身道:
“还请冯大爷稍后,我进去通禀一声。”
显然,这里不是火锅店,而是王府的会所。
会客之所。
冯一博见状,忙道:
“有劳!”
片刻后,仆人出来撑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有请。”
冯一博朝他点点头,便进了正堂。
他才一跨进去进,还没及施礼。
后面的门就被关上。
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听堂上懒洋洋的道:
“我本等着他们自己领悟,过来求饶就好,没想到他们竟请了你来?”
冯一博往堂上拱手,笑着寒暄道:
“我也是想来王府见识见识,赶明儿我在流求也依样建个宫殿。”
堂上之人不用问,自然就是忠顺亲王。
他懒洋洋的倚在软垫上,又道:
“那你可就逾制了,我这里是亲王府,你最多建个郡王的。”
说着还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坐。
冯一博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下手处的软椅上,霸气道:
“我就算建个皇宫,也没人敢说什么。”
忠顺亲王闻言,原本半睁半阖的眼睛勐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