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谢宴是在装可怜,但顾宁还是心甘情愿的上当了。
她逐渐松开嘴,漂亮的眼睛瞪圆了:“你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要做这件事?”
谢宴的眼神晦涩,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顾宁的头顶。
“宁儿,我想长长久久的与你在一起。”谢宴轻叹一声。
谢宴虽没有明说,但顾宁从他的状态中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顾宁嘴唇抿起,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又归于平静。
她知道,谢宴是担心她有一天会不告而别。
这时,谢宴揽着顾宁的力道加重,他的眼眸始终锁定在顾宁身上:“宁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顾宁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小心翼翼,于是轻哼了一声。
“那可说不定。”
然而顾宁这话刚是说完,谢宴幽暗的眼神变得沉凝无比。
“跟你说笑的!”顾宁吃痛一声,怒视正从她唇上离开的谢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但你若是再惹我生气,那可就说不准了!”
“我知道。”
谢宴低喃一声,注视着顾宁的眼神极为深情。
他之所以亲征匈奴,就是为了能够与顾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只有将楚国内部的矛盾彻底解决,将藏在暗中的人彻底除掉,他才能跟顾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谢宴想到这,眼神变得幽暗起来。
而顾宁靠在他怀中,突然说了一句:“你说,那伙刺客今日会动手吗?”
谢宴身在越州并不是秘密,那伙人既然想要动手,就应该找准机会,毕竟之后出了越州,一路急行军,他们的人除非是想白白送死,不然绝不会出手。
谢宴垂眸,注视着顾宁白玉般无暇的脸庞。
“他们应该会动手。”谢宴低声道,“我让岳荣带你离开。”
谁知顾宁摇了摇头,她坐在谢宴腿上,双手死死地抱着谢宴的脖子,不肯离开谢宴一步。
“不行。”顾宁恼声道,“你既然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为什么还要让我离开?我不答应!你别想甩开我!”
“你要是再惹我生气,回京城后我们就一刀两断!”
“这天下可不只有你一个人长得好!我可是听说了的,江南出美人,哪怕是男人,也远比其他地方的男人更俊。”
虽然知道顾宁是在用激将法,但谢宴的眼神不可避免的变得阴寒。
在房间外面,岳荣站在院门口,有经验的他离大门足足有两丈,而岳明更是守在院门,不肯离开一步。
春玉蹲在房顶上,冷飕飕的眼神冲着两人扫了一眼。
岳荣被她这一眼看得心中很是不平:“大哥!她瞧不起我就算了,凭什么还瞧不起你?你的功夫可……”
“春玉与我们是一同训练出来的。”岳明打断了岳荣的话,“她的本事,你比我更清楚。”
无论是武功还是探听情报,春玉都是他们那一批暗卫中最厉害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大长公主送到顾宁身边。
岳荣翻了个白眼:“你这是长他人志气!”
“行了。”岳明剑出鞘,剑柄狠狠地敲在了岳荣脑袋上,“今晚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伙人正在暗中虎视眈眈呢!”
闻言,岳荣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同时,春玉也从屋顶一跃而下,她的话语十分简短:“有人来了。”
霎时间,几十个黑衣人在夜色中迅速靠近这座院子。
他们来势汹汹,踩着围墙一跃而下,刀尖上的寒芒在月色下显得杀气重重。
卧房内的烛光与剪影,让他们立刻找到了目标。
“杀了逆贼!”
为首的男人声音嘶哑,说完这话,率先冲着卧房冲去。
然而他刚是抵达门口,这扇大门便被一道强横的内力推开,他躲避不及,门连带着他一块摔到了院门口。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屋内的男人。
“竟然……竟然已经强到了这般地步!”
未等他细想,一柄剑已经戳在了他的脖颈处,断了他最后一点气息。
岳明从院门口走了出来,手中提着剑。
岳荣跟春玉两人步法诡异,在夜色中几乎隐身,众人一晃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谢宴身边。
明明这院子里只有四个人,但被包围在中间的几十个黑衣人们,却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杀了逆贼!”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几十个黑衣人双眼赤红,皆是盯着谢宴看。
而谢宴神情淡漠,看着他们的眼神如同看着蝼蚁。
“杀了逆贼!替太子殿下报仇!”
众人像是自己说服自己,不要命的冲着谢宴砍去。
他们攻势凌厉,然而在谢宴看来,处处都是漏洞。
谢宴后退半步,春玉立刻上前,双剑一出,便将一个冲到了最前面的刺客的剑拦下。
与此同时,岳荣与岳明也迅速赶来,仅仅是三人,却能将他们凌厉的攻势挡下。
突然间,一个刺客瞥见了坐在卧房内的顾宁。
在昏黄的烛火下,顾宁美得惊心动魄。
他来不及细想,迅速掠身,朝顾宁而去。
只要抓住了这些人中最弱的一人,有的是机会杀了谢宴!
他心中这么想着,动作毫不迟疑。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门口,一柄剑已经刺透了他的胸膛。
谢宴干脆利落的收回了剑,避开了他身上溅出的鲜血。
“动手吧。”谢宴冷声道,“留几个活口。”【1】
【6】
【6】
【小】
【说】
在刺客们不安之时,一群身着盔甲的人从天而降。
几十人的刺客,根本不是将士们的对手。
仅仅是一刻钟的功夫,他们便全军覆没了,小院也被鲜血染红。
谢宴跨过地上的血河,缓步走到了屋内,他朝着顾宁伸出手:“宁儿,这的血腥气太浓了,我们换一处地方。”
顾宁并不像是寻常贵女,她只是扫了眼血流成河的小院,就波澜不兴的移开了视线,谢宴将她打横抱起,绝不让她沾染丁点血迹。
与此同时,在越州城内的一处偏僻的宅子里。
欧阳文冷着一张脸,眼也不眨的盯着城北的将军府。
“怎么还没有动静?”
若谢宴身死,越州城绝不会这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