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亚的总督府依旧如常,没有火山喷发、没有地震来袭,宏伟雄壮的府邸伫立原地。
港口处的厮杀声战至白昼后倒是消减了不少。
这次耗费的时间太长了,即便菲利斯将军下令调走海军,但这样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剩余驻守海军有所动作。
“魔女”卡琳娜操控海盗群体的力量减弱,已经清醒过来的海盗联军,
已经不复昨夜之勇,节节败退。
纳尼亚的今天,之所以并没有变成人间地狱。
是因为最前方,始终有人站在那里。
海盗和风暴教会两边的最高战力也在交手后打成了一团,从总督府大战到风暴教会。
对比来时的风度翩翩,蔷薇十字会的冒险家弗洛伊德,衣物已经被打烂不少,成熟的面庞连着头发一片土色,头发更是向枯草一般,整个人相当落魄。
他极力压制嘴角溢出从内脏外流的鲜血,已经伤及五脏六腑。
在刚刚与那固执老头子的交锋中全然落了下风,挨这一顿揍可不轻。
“跟我打时可别分心,这会要了你的命。”
穿着风暴教会披风的卡尔·霍夫曼语气冷淡,老练的经验一眼就辨认出了这个疯子在双线作战,才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不但一边在此应对着同级别的他,另一边则分心出去对付凃夫,这一手几乎令那小子差点发了疯。
“白日梦想家的能力?”
“不错。”
弗洛伊德并没有差点被打死的觉悟,反而笑了笑,“给他专门准备的一份大礼,那正是冒险家序列5的核心能力,白日造梦。
扭曲他对现实的认知,转而掉入一个困境牢笼之中。
心中越在乎什么,什么东西便会离他而去,干脆让他也常常史蒂文·菲利斯失去妻子的痛苦。
如果那小家伙承受不住压力,真的受到某种伤害,在现实中也一样会死亡。”
站在旁边观战的菲利斯将军,仿佛没有听到这一切,从得知无法使用炼成阵后,便心如死灰的闭着眼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再也不见往日雄风。
“真是个可怕的能力,只是一个序列7的孩子,值得这样做吗?”
卡尔不满的摇头,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阻止对方,可弗洛伊德宁愿硬扛下来那些伤害,也要分神先把凃夫处理掉,不然也不至于会落了下风。
“祭司,你对冒险家这个途径并不了解,他们这群人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哪怕找到一丝机会,也要跟你拼命到底,实在很危险,即便是我也很讨厌这样的不稳定因素。”
弗洛伊德从凃夫冒着暴露的风险站出来干掉卡琳娜时,了解到有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的处在,便在心中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种不确定的意外因素必须先清理掉。
这下好了,哪怕凃夫与他失去了联系,可一番折腾后对方的灵性已经消耗殆尽。
也见识到了同途径更高序列的差距,稍微聪明些的人就该知道要跑路了。
他瞥了一眼已经半死不活的“魔女”卡琳娜,神色又向着港口瞧去,这出荒诞的闹剧该是时候结束了。
“霍夫曼大祭司,我尊敬您的为人,和在岛上带领风暴教会的多年坚守,这次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平衡。
对此我很抱歉,事后我会让组织给您一些赔偿。
但我也必须说明,我和卡琳娜到此只是替组织办事,实非本意。
现在人体炼成阵已经毁坏了,卡琳娜也为她的错误而买单,现在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打下去,不如让这笔账一笔勾销。”
“没可能。”
卡尔大祭司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打到现在要下死手,自然不愿意继续动手。
可放他和那个魔女一同离开,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让坚守港口死去的风暴教会成员怎么想,又让发疯的凃夫怎么想。
“你们走不出去纳尼亚,教会已经知晓了这里的事,你们跑不掉。”
“您不会觉得我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愿浪费时间。”
弗洛伊德轻蔑的笑了声,抹去了脸上的痕迹,“就算风暴教会知道了又怎么样,等他们来时我早就跑了。”
他眼神在地面的同伴身上瞧了一眼,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那就只能丢下对方自己跑路。
还没有谁能拦得住一个决心想跑的冒险家。
听到对方的猖狂态度,白发长须的智者卡尔·霍夫曼的眼神里充满鄙夷看着他,“是吗?蔷薇十字会的小崽子。
不如你先尝试着离开,看看还能跑吗?”
什么意思?
感受到氛围不对,弗洛伊德眉头皱起,毫不犹豫发动瞬移能力。
可不管怎么动用超凡力量,整个人却纹丝不动。
身体貌似发出了“唰”声响,可他的手脚却像被人给狠狠拉扯,以至于发动这项引以为傲的保命技能时竟直接失效了。
“动不了是吗?”
只见那长满白发白须的老爷子,轻轻抬了一下手臂。
这个有意识的举动立刻让准备跑路的弗洛伊德手臂也微微有所反应,他的手臂也情不自禁的抬起。
“是你。”
弗洛伊德挣扎片刻,猛然惊醒又后怕的看着老爷子卡尔·霍夫曼,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把傀儡线落在了我身上,我不可能没察觉。”
“就在你刚才分心时。”卡尔大祭司幽幽回答。
这样大的空挡足以让他发起攻击时,完成细致操作。
傀儡丝线不仅能控制死物,也一样能控制活人,即便牵扯力和灵活性大打折扣,但缠绕住对方,禁掉他的瞬移还是很简单的。
弗洛伊德的眼神也变得极尽冷淡,已然了解了一切,眼里也尽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就在卡尔做出这个决定,便已经打算跟对方死拼到底。
尽管这极端的方式暂时将他困住,却也将自己跟他绑在同一条线上,
分高下,决生死
这条线的两头注定只能活一个。
……
“头好疼。”
吹着从海面飘来的咸湿风气,还有那一层又一层永不消逝的迷雾。
凃夫除了呆呆站在原地,张大嘴以表惊讶外,一时竟然也不知道再做些什么。
如他所料,全都是假的,待到一切结束是只剩下交织着痛苦和遗憾的心情,在希望破灭时格外显得难受。
“苏菲!”
凃夫猛然醒悟过来,立刻返回刚才的座椅,打开了眼前的监控屏幕,立刻将监控时间向前调一番。
从他离过后苏菲也在莱辛特大街找到了辛迪,一路上除了遇到几个想占她便宜的流氓,被轻易解决后倒也没遇到什么大事。
只是安慰着那小姑娘。
刚刚怅然若失,在见到苏菲后顿时也松懈了一口气,不断感叹着幸好都是假的。
“嗯?”
从监控画面中,凃夫明确见到了自己的身影飞奔至那条街道。
凭空耗尽了体内所有灵性发动瞬移,发动钢硬化,发动指枪,又像个疯子一样的在接头哭着喊着。
幸好他一路狂奔瞬移,加上岛上情况不乐观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
没几个人认出他曾经来过。
要是被苏菲见到他那一脸痛哭流涕的衰样,大概要被嘲讽到死后写进墓志铭的程度。
凃夫接着监控一路下看去,他最终环岛一圈后逃到了海岸旁边,还一度在精神崩溃状态下试图掐死自己。
幸好,幸好幽灵船“圣玛利亚号”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应。
在最危难时直接降临在他的认知中,最终打破了这个无解的困境。
靠自己的力量想解脱这个困境,光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凃夫观看事情全程后,大致猜测到了序列5的冒险家一部分能力细节,暗自揣测道:“总督府的房屋倒塌并不会令我死亡,作为超凡者的我深知这一点所以没有死,但如果是寻常人就该被吓死了。
由此可见这项能力这并非幻境和梦境,而是改变人对于现实的所见所闻,再反制伤害于见闻者。”
这项冒险家的高阶能力,就像一个有趣的心理学测试一样。
将犯人蒙上眼带到一个房间里捆绑住,假装用锐器切割他的手腕造成流血的假象,实验科学奖并用水管的水滴声安置旁边,模仿流血的声音。
伴随着由快到慢的滴水节奏,死囚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感。
他感觉自己的血正在一点点流失。
各种探测仪器如实讲他的的变化记录下来,囚犯最终出现了典型的失血症状死去。
而囚犯的手腕处,
实则连一点伤疤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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