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也回过了神,他看了一眼殷婧通红的手背,眼底泛起一阵波澜,“……对不起。”
殷婧虽然委屈又不解,但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性格,于是也只是红着眼睛勉强的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男人又沉默了下来,他最近总是很安静,基本从来都不会开口。
殷婧没有忍住,看了一眼被男人紧紧握着的剑,轻轻的开口询问,“这把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重要。”
这个答案让殷婧很吃惊,“不重要那你还……这么宝贝干嘛?”
容华又不说话了,他只是抿紧了唇瓣,脸色铁青。
殷婧不知道自己踩到了容华的底线,还在絮絮叨叨道:“这剑你从来都不让我碰,天天拿在手上,是不是连晚上睡觉你都还是抱在怀里的……”
话还没有说完,容华就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殷婧看着男人冷酷无情的背影,气愤的跺了跺脚,气呼呼的追了上去。
——
沈悦答应了容华,留在了锌清殿。
但是她也不经常出来,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寝殿里,对外称是在修炼,其实是躲着看小电影。
沈悦哭的稀里哗啦:[太可怜了……女主实在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两个人相爱,男主却失忆了。]
系统也用小手绢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嘤嘤嘤,真的好虐,男主还要去娶别的女人……]
沈悦:[呜呜呜。]
系统:[嘤嘤嘤。]
一人一统抱头痛哭。
追了几天的剧,沈悦的精神都变好了不少,就在准备再刷下一部,一个纸鹤飞了进来,飞到她的面前,然后化作细碎的星光。
玄城的传音响起:“师兄速来前殿,有要事相商。”
沈悦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起身去了前殿。
前殿所有长老都来齐了。
沈悦落坐到位置上,上身微微前倾,眉眼微敛:“所为何事?”
其中一个长老愤愤的开口:“有个魔族竟然擅闯我棱峰阁,伤了我不少弟子,还好是江凌及时出现,现在那个魔物已经受了重伤,如今不知道逃窜到那个角落里藏着,诸位一定要多加谨慎。”
这让不少长老都大吃一惊,因为这青云门的结界可不是普通的魔族就可以闯进来的,不仅闯了进来还在棱峰阁里面伤了人,这简直就是跳起来打青云门的脸。
歆希面色微冷:“那个魔族可有什么特征?”
棱峰阁长老:“脸上有道疤,很长,从眉尖到下巴,长的凶煞。”
脸上有疤的话就很好辨认。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各大长老门下的琐事,沈悦也不愿意再听,起身离去,玄城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出了前殿,玄城依旧还是一副那种懒懒散散不着调的样子,“这青云门真是越来越不如之前了,怎么一个小小的魔物都敢闯进来放肆。”
沈悦扭头,半张如同月华霜雪般的侧脸对着玄城,声音淡淡的,“怕那个魔物根本就不简单。”
玄城展开玉扇,一把神器就真的被他当成了一把普通的扇子,还嫌不够风不够凉快。
沈悦见此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参见师尊。”
一道明朗灿烂的声音响起,暗藏着激动。
沈悦寻着声音转过头,她觉得这道声音很耳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了对方是谁。
“江凌。”
那道声音好像更加的激动了,“对,正是弟子。”
沈悦对于上进的孩子都是比较有好脸色的,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听闻是你打伤了魔物,可有受伤?”
江凌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局促的摇手,知道沈悦看不见就特意的解释,“只是些小伤,不碍事的。”
沈悦听他这么说,还是给了他一瓶伤药。
小小的一个玉瓶,江凌双手恭敬而又小心翼翼的接过,眼睛亮亮的,俊秀的脸上激动的一片通红,声音都调高了几分。
“谢师尊!”
沈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和玄城一起离开了。
还站在原地的江凌看着手中的白色瓶子,是凝碧丹,是七品仙丹,传说中连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的牛死人都能立刻救活的超级灵丹,对于他人是千金难求的药物,可是对于师尊来说好像只是普通的一瓶药而已。
玉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师尊的身上待久了,好像都粘上了那清甜的香气。
攥紧玉瓶,江凌最终还是一颗都舍不得用,无比小心翼翼的珍藏了起来。
——
玄城和沈悦一起来到了锌清殿,两个人坐在停下品茶,薄薄的纱帘随风飘起。
说实在的,玄城真的品不出来这茶是什么味,只感觉很苦涩,但是又莫名的想让人再喝一口。
玄城喝了一口就苦这着张脸,然后再喝一口再苦着脸。
而对面的沈悦正在细细的品,不像玄城跟喝水一样。
玄城还是觉得这茶完全根本不能跟香酒比,闻着挺香,喝着苦死了。
白衣仙者神情淡薄,仿佛覆霜盖雪,她的背挺得如青竹般卓然,微微的颔首,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她的性子一向安静,不说话时,神色清冷高绝,就仿佛如同挂在天上的霜月,难以接近高攀。
但此刻细细品茶的模样,难得的把那种距离感给淡化,顿时让人心生意动,早已忘了分寸。
玄城看着入迷了,他这个人就是肤浅,爱美酒爱美人。
只觉得眼前的白衣先者,只应天上有,也许是在天庭中犯了事,所以才被打入的人间。
这般想着,玄城自己都笑出了声,怎么还没有喝酒就醉了呢?
沈悦听到了玄城的笑声,疑惑的抬头:“你笑什么?”
玄城放下了茶杯,撑着下巴,看着沈悦脸上柔软的白布,“你收了一件小徒弟的事情怎么没有和我说?”
沈悦一顿,也跟着放下了茶杯,她抿了抿唇瓣,“你见到他了?”
“是啊,见到了。”玄城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邪魅的眉眼蒙上了一层的阴郁,“他怎么和那个人长得……如此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