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过程中,他的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
大悲大喜之下根本无法思考,只能愣愣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白色身影。
“你的心不在这里。”沈悦放下了白棋。
江凌恍然的回过了神,他急切的表示:“师尊,是你的棋艺变好了。”
沈悦:“……”
说实话吧,其实她就是摸黑乱下的。
江凌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沈悦叹了一口气:“你无需这样,也不必请罪,在思过崖待了一年就够了。”
江凌从一进来就把心提在了喉咙处,他战战兢兢的,微恐惹师尊不快。
一听沈悦突然柔和下来的语气,他就像是摔倒磕破了皮的孩子,如果没有人安慰他,他可忍着不哭,可是只要一安慰,他就觉得委屈,就觉得身上的痛变得无法忍受,就想哭出来发泄。
江凌很想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来表示心里的喜悦,可不知为何,眼泪却先一步的流了下来。
“师尊……”
他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哭腔。
也许是今天的沈悦有些太过于温柔,江凌的胆子破天荒的大了一些,他起身来到了沈悦的面前,然后蹲了下来,就像寻求温暖的小狗,把脑袋搁在了她的腿上。
沈悦的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想要去推开,可是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江凌的脸,然后就感受到了一阵湿润。
江凌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在这充满清香味的怀抱里,虽然不温暖,反而还有些冰凉,可是却让他的心口处流入出一股股的暖意。
沈悦原本推拒的手变成了擦拭,擦着他眼眶中不自觉滑落出来的眼泪。
这一个个的都是爱哭鬼。
江凌几乎要溺毙在沈悦温柔的举动中,他忍不住贪恋的用脸蹭了蹭沈悦的指尖。
眼眶还是红的,嘴上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意,他小心翼翼的去询问:“师尊,你不怪我了是吗?”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沈悦如实的说,她的指尖已经湿润了。
江凌愣愣地看着沈悦虽然冷淡的眉眼,神色却是柔和的,眼眶不知为何又突然变得红了许多。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在没有得到拒绝后,才贪婪地抱住了沈悦的腰肢。
他这才发现,一直在他心中如同神灵般的人,腰肢是这般的纤细,他几乎一只手就可以搂住,脆弱易折。
头颅埋在沈悦的怀里,他无餍而又不知足的深嗅着那淡淡的清香,许久都没有出声。
沈悦猜想江凌肯定又偷偷的躲在她的怀里哭,果然再成熟的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她有些失笑,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任由江凌就这么抱着。
粉嫩的花瓣飘然落下,落在了两个人的肩上,发丝上。
他们两个人都是一袭白衣,桃花灼灼之下,高大的男子匍匐在白衣仙者的脚下,结实有力的双臂钳住了那纤细的腰肢,十分亲密,如同情人。
可是在某些人看来又是那么的碍眼。
容华冷冷的站在远处,看向师父对其他弟子绽放出在自己面前从未有过的笑容,柔和而又温情,眼眸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以为,他才是师父心里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哪怕是因为他这张脸,他也认了,可是为何,她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在别人面前露出这副神情。
沈悦的神情一顿,她刚刚察觉到了一丝魔气,虽然很浅,但是很强。
心一下子咯噔了一下。
那些长老明显也感受到了,沈悦没一会儿就收到了传音,去了前殿议事。
因为那一缕魔气太浅了,虽然察觉得到,但是因为消失的太快,他们跟本无法确认具体的位置在哪里。
但同时也证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妖神真的正在青云门,这让前殿的气氛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就如同隐藏着一个定时炸弹,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
沈悦让容华勤奋修炼的原因是因为那些长老已经察觉到了妖神的存在,而且他们已经知道就在青云门。
容华身体里面的魔骨虽然被压制了,但并不是永绝后患,容华的灵力实在是太弱了,要是但凡有个大乘期的强者去探他的灵识,恐怕立马就可以察觉到不对劲。
要是容华灵力强一些,对他的自身也是有很大的好处,虽然以他的天资根本就不适合修真界的任何法术,但是有了龙丹,修炼起来起码没有之前那么费劲。
所以沈悦最近抓容华抓的挺严的,容华也很争气刻苦,一直都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但是不知道为何自从沈悦从前殿回来之后始终都探不到容华的气息。
沈悦还不信探了好几回,这才发现容华根本就不在青云门。
没有任何的告知就直接消失了。
这让沈悦来了一点火气,这大反派实在是太叛逆了,他知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想着把他给揪出来,他不好好修炼,还敢到处乱跑。
而沈悦就像一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四处去寻找不着家的叛逆儿。
沈悦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气的都想撒手不管了。
[快点告诉我这大反派在哪里去了,等我抓到他一定要好好的调教调教!]
系统:[哦,他在怡香院。]
沈悦没听说这个地方,名字听起来倒是挺有韵味的:[他在那里做什么?]
系统:[哦,你说男人去青楼能做什么?]
沈悦:[???]
沈悦:[!!!]
沈悦都快气傻了:[我在这里辛辛苦苦找了他半天!他竟然给我跑到青楼快活了!那家伙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系统叹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沈悦也许是真的被气傻了,单枪匹马的跑到了怡香院,等被阵阵香风环绕,娇媚声音四起的时候,沈悦才稍微的清醒了过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如烟水般缥缈甜腻的娇媚莺啼让沈悦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悦就像躲什么瘟疫一样,整个人都慌乱不已,恐怕此刻她还是第一次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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