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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19)
    程谦恭突然抬手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晃了晃脑袋,呼吸越发的浑浊粗重,白皙的脸浮现诡异的红晕。

    “程谦恭?”沈悦捏了捏指尖,见程谦恭痛苦的抿着唇,不由的起身走近,“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程谦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程谦恭低垂着脑袋,胸膛起伏不定,沈悦抬手不小心碰到了他滚烫的肌肤,心中一惊,而程谦恭也蓦然的抬起眼。

    那双眼睛里的冷静自持,已经全部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暗欲如同浓墨般翻涌,针刺般的危险感让沈悦下意识的把手给伸了回来,瞳孔微微的紧缩。

    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衣襟就被拽住了,被强制的按到了榻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程谦恭心里的厌恶几乎化成实质,他强忍怒火,手上的力道却忍不住加重,“为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沈悦愣了一下,掀起眼帘对上了程谦恭的眼睛,原本还因为程谦恭的主动亲密而雀跃,在面对他的眼神时,仿若一下子从天堂掉入了地狱。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的轻颤,她很白,是有些病态的白,眼睑下的泪痣像朱砂。

    窗外漆黑一片,像黑云翻滚,星星无光。

    饱满鲜红的唇瓣紧紧的抿着,像是在压抑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衣襟被抓的很紧,沈悦的脖子被勒的有些疼。

    “你还撒谎。”程谦恭的眼眸猩红,眼中布满阴翳,抓着沈悦的衣襟提上前,语气厌烦至极,“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何你会变得如此恶毒?沈悦,如果你想要报复我,那么就堂堂正正,的确是我误会了你,我可以请罪,何必用这种三滥的手段?”

    下腹串起一阵热流,燥热感蔓延到的四肢,融入了血液里,每个神经都躁动了起来。

    长发凌乱的散落,碎发间那双暗色的眼眸越发的晦暗不明。

    沈悦怎么会不懂这种眼神的意义,她面色发白,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啃咬,反感的几乎想要呕吐。

    拽着程谦恭的手想要推开起身,却被程谦恭给按住了,如一只凶猛的猎豹般捕杀她。

    “想要去哪里?”

    沈悦拼命的挣扎,苍白病态的脸染上了红晕,眼尾都泛着淡淡的红,声音沙哑,细听之下甚至还有点轻轻的颤抖。

    “程谦恭,你大胆!信不信我要了你的脑袋!”

    程谦恭胸口的怒火和躁意波涛汹涌,几乎折磨的他发狂,拼命的忍耐着,一只手掐住了沈悦的脖子,怒气勃发地讥讽道,“四殿下,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你在下药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她刚沐浴完,身上的衣服单薄,在烛火下,发丝仿佛漾着光,衣襟被扯的乱七八糟,微微一点露出的锁骨漂亮的让人目眩。

    乌黑湿润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她抵着程谦恭坚硬宽阔的胸膛,呼吸抖着,“不是,不是我……”

    而程谦恭根本就不相信,只觉得沈悦满口谎话,撒谎成性,他来道歉,却没有想到会遭到对方的暗算,如果是明面上的打骂都行,可偏偏,沈悦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最讨厌这种阴狠不入流的手段。

    从小到大,他的心性淡薄,还有未对人有过这样激烈的情绪。

    沈悦偏着脑袋,露出来完美雪白的脖颈,薄薄的肌肤之下,淡青色的血管慢慢的涌动着,他看到,张口便狠狠地咬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咬破那血管。

    沈悦闷哼一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让沈悦怀疑对方是想要把她的那块肉给咬下来。

    男人滚烫急促的喘息声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沈悦推着他的脑袋,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等稍微的平静了一些,程谦恭抬起头,目光冰冷的望着沈悦。

    “现在后悔了是吗?”

    沈悦的眼眸里浮现出生理性的泪水,长长的睫毛一眨,泪珠就从眼角滑落。

    箍住沈悦腰的手臂越来越紧,缓缓的俯身道,“你早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你以为我想碰你吗?像你这种人,就算是看一眼也是脏了眼。”

    程谦恭以为自己会十分厌恶反感,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强烈的恶心感让他越发的抿紧了唇,可是那一片又一片细腻的肌肤就像温热的白玉,心里是格外反感的,但是因为药物的原因,手上的动作和他心中所想背道而驰。

    那双眼睛被谷欠望烧红,做着最亲密的动作,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柔情,只有一片彻底的冰冷。

    他高高在上,俯视着底下的人,嘴唇上沾了血,是沈悦的血。

    眼底的深处,藏着恨意交织的混浊。

    “都如你所愿了呀,殿下。”

    “怎么还哭了呢?”

    ——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程谦恭深深的垂下头,许久之后才幽幽的道,“殿下原来是个女子。”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抹了抹沈悦泛红的眼角,不算温柔,把原本的淡红摩挲成了艳红。

    “殿下,这可是欺君之罪。”

    他好像笑了一下,染着淡淡的讽刺。

    而沈悦的理智早已消失了,她在抖,睫毛被泪水粘成一簇一簇的,唇肉很鲜艳,泪痣妖冶。

    气息微弱,视线都变得恍惚了起来。

    看着有几分可怜。

    可是很可惜,程谦恭并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意,他冷漠又热情,没有一丝感情,连衣服都没有脱,只是单纯的公事公办。

    就如同他所说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甚至都不愿意碰沈悦一下,嫌脏。

    ——

    等药性过了,程谦恭的理智回归,眼前已是一片狼藉,他淡然的起身,不紧不慢的整理好微乱的衣服,天已经微亮,程谦恭又恢复了风光霁月的模样,一秒都没有多停留,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寝殿。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在榻上的沈悦。

    ——

    沈悦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了劲,尝试了好多次才站了起来,腿抖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