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江湖上都说张三眼睛毒辣,心思活泛,现在看来真的是名不虚传。”
“不过张老板,这次我可是给你送好处来的。”
他一招手,身后的两个黑衣男立刻向前走了一步,齐刷刷的打开了手提箱。
然后我看见整整齐齐一摞一摞的百元大钞就放在其中,刺的我眼睛都疼了。
这么多现金,一个箱子一百万,两个箱子,怕不是有二百万!
我心中暗暗震惊,但为了不给老板丢面子,所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露出来。
张三坟冷笑道:“怎么?这点钱就想把我打发掉?”
眼镜男笑道:“张老板,其实这钱也不是我送的。主要是一位朋友丢了一件东西,这东西听说被您给捡到了。”
“您看,丢东西这种事,主要是这位朋友的不对,既然您捡到了,总得有点表示是不是?”
“这二百万呢,就是您的辛苦费。”
张三坟哈哈大笑:“金有胜,当年在魔都红花楼,咱们俩合作过一次,姓张的还以为你是个人物。”
“但现在看来,算是姓张的走眼了。”
“钱呢,你带走。东西呢,既然是我捡到了,那就是我的!”
“失主要是不服,就自己过来找我!别总是给这个托人,给那个打电话的,烦!”
眼镜男微微皱眉,说:“张老板,二百万不少了。”
“您要是觉得钱不够,失主表示还可以再加点。比如,五百万?”
话音刚落,张三坟啪的一声,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桌子上的茶杯,文件,还有鼠标键盘,纷纷砰的一声跳了起来。
张三坟喝道:“给钱是不是?行!你回去告诉失主,老子要五个亿!拿不出来的话就趁早滚蛋!”
五个亿……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是典型的要为难人。
先不说背后那人到底有没有五个亿,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就这样给了。
眼镜男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
他再次尝试着劝道:“张三,我知道你很厉害,认识的人也很多。但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对方是很有诚意的,要不我为你做主,一千万!钱你拿走,尸体我带走。”
张三坟冷笑道:“怎么着?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
“要么五个亿!要么让他亲自来找我!”
“还有,金有胜,咱们俩的交情就到此为止了!以后我没你这号朋友!你也别说认识我张三坟!”
金有胜皱着眉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张三,刚则易断,这个道理希望你能明白。”
“那位先生对这具尸体是势在必得,他希望用钱解决这事,说明他并不想节外生枝。可他真的不是因为怕你。”
“你不认我当朋友,没问题。但这些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听进去的。”
说完之后,金有胜挥挥手,带着两个手下和二百万现金转身就走。
他离开之后,我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一千万,这笔钱绝对不是小数目了。
最起码我是一辈子都赚不来的。
但老板说拒绝就拒绝,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对老板担心。一千万能做很多事了,比如雇佣一些社会上杂七杂八的人来明抢呢?
我轻声说道:“老板,怎么办?”
张三坟哈哈笑道:“怎么办?当然是继续盘他了!我还就不信,在华北地区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人能压的住我!”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顺手把短棍拿在了手里。
用钱不成,对方怕是会想别的办法。
我说:“老板,要不要我去地下停尸间守着?可别让对方给偷了塔。”
张三坟大马金刀的说:“不用!他要是能从地下室把尸体弄走,我还真就认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前台的电话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张三坟顺手接过电话,对面又说:“请问,张三坟先生回来了吗?”
张三坟皱眉说道:“我就是!”
对面的声音立刻变得惊喜起来,说:“啊?啊?您就是张先生?”
“是这样的,我们这有个聚会,是专门针对川西小咒尸的……”
我和张三坟面面相觑。
依稀记得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老板就接过一个这样的电话。
对方说有个专门针对川西小咒尸的聚会,想让老板来参加。
但老板严词拒绝了对方,并且说,不想死的话就离那玩意儿远点。
本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可谁能想到,对方今天又打电话过来了,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声音,同样惊喜的语气。
事有反常即为妖!
所以老板这次没有拒绝对方,而是问道;“你是谁?”
对面愣了一下,说:“我叫段天德,是川东段家的人。张先生,您看……”
张三坟沉默了一下,说:“你留个电话给我,等我消息就是。”
对面大喜过望,飞快的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我很机灵的拿着手机,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张三坟重复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挂掉电话。然后拿出我的手机就拨了回去。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然后才有人接下了电话。
但这次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老人声音:“谁啊?”
这声音,绝对不是刚才那个打电话的。
张三坟沉默了一下,飞快的说:“您好,我是速易贷的理财员,工号是……”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骂了一声神经病,然后就气冲冲的挂掉了电话。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老板竟然还有这一招?
张三坟把手机交给我,说:“这人有问题。以后值班的时候注意点,他再打电话的时候,套套他的话。”
我连连点头,又问:“老板,川西小咒尸是什么玩意儿?”
张三坟说:“是一种被诅咒的尸体,这东西你知道的太多了没好处,反正遇见了就跑远点,千万别招惹!”
我又问;“川西的小咒尸,跟咱们弄来的凶尸哪个厉害?”
张三坟哈哈大笑:“没得比!”
“川西小咒尸,川西小咒尸,那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外面传来一个铿锵铿锵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穿着铁靴子走路,而且脚步沉重无比,唯恐别人听不到。
张三坟猛地抬头,冷笑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