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爱国对我喝道:“闭嘴!”
“祁正义到底是故意投降,还是真的不知道祁家的所作所为,这一点我们自然会分辨!”
“但是现在,你们搜查执政院,审讯议员长的行为已经没有了理由!”
“还请各位立刻离开执政院,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虽然挨了句骂,但我心中却松了口气。
混江湖这么久了,我自然知道有些人表面上是在骂你,实际上却是在帮你。
只要我们现在离开,镇邪小队的编制就还在,该有的资源和权限也都还有。
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党爱国其实是在向着我们。
可我们还没答应,议员长却淡淡的说:“慢着。”
“镇邪小队的成员要求搜查我的住所,并且对我进行审讯,这件事还没给我一个交代。”
“张三先生,刚才您可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不是心中鬼”
党爱国陪着笑说:“议员长大人,张三坟年轻不懂事,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这事要怪,只能怪我们给张三坟的权限太高了。”
议员长淡淡的说:“既然年轻不懂事,那就不要做镇邪小队的队长。”
“要我说,镇邪小队就这样解散算了!中土也不需要这种办事莽撞,不考虑后果和实际情况的小队!”
张佰强骂道:“解散就解散!你以为……”
他话还没说完,党爱国厉声喝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说完之后,党爱国又深吸一口气:“议员长大人,镇邪小队是精锐十小队里面最特殊的一支!”
“目前他们递交过来的资料,有两位是s级绝密信息中的救世主!”
“分别是全知者东夷,盘古转生者何永恒!”
“这支小队对中土的意义十分重大,并不是说您要解散就解散的。”
“总长大人不会答应,魏无国局座也不会答应!”
党爱国注视着议员长,之前的赔笑和低声下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坚定。
议员长说:“救世主一说,执政院从来都没相信过!”
“中土若是能在末法时代中屹立不倒,依靠的也从来不是某一个救世主,而是千千万万中土百姓共同付出的努力!”
“党先生,更何况张三坟先生之前说,如果无法在执政院找到祁正义,他自然没有资格担任镇邪小队的队长这一职位,对不对”
“听闻驱魔人最重承诺,难道您要让张三坟先生食言”
党爱国满头冷汗。
他甚至恼怒的看了张三坟一眼,精锐小队的地位何等重要
成为小队的队长,不但拥有自行招募队员的权利,还拥有中土提供的大批资源和调遣中土各地镇魔使的权利!
什么紫色朱砂,地心融魂草,九叶还魂草,修尸木,甚至阳火,阴火等等珍贵物资,全都免费白拿。
而且去外地出任务,各地镇魔使都有权利进行配合。
可以说,为了打造精锐十小队,中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可十小队的队长大部分都亲近于隐秘局,还有一部分则是出身军方,直接遵从总长府号令。
隶属于执政院的一个也没。
现在被议员长抓住把柄,中土最有希望成长起来的镇邪小队,就这样被硬生生剥夺了资格!
要不是场合不对,党爱国差点就破口大骂了。
张三坟大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既然是我行事鲁莽,冒犯了议员长大人,镇邪小队的队长位子我自然也没脸继续下去!”
“党先生,请您回去告诉总长大人,张三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望!”
他随手一挥,就见代表镇邪小队的队长徽章直接丢在了议员长的办公桌上。
我叹了口气,老板都做出样子了,我还能说什么
当下我淡淡的说:“如果队长不是张三坟,这个小队待着也没什么意思。议员长大人,恭喜您,执政院终于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精锐小队了!”
在我身后,东夷,张佰强纷纷把徽章丢在了桌子上。
这一次算是被人给坑了,连镇邪小队的名号都丢的一干二净。
想到这,我忍不住看了张三坟一眼,却见他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不过那笑容一闪即逝,立刻又恢复了痛心,惋惜,却又无可奈何的状态。
我心中猛然一震。
不对!不对!
这一切太不对了!
张三坟随随便便就相信了寻尸人王建的话!
又莽莽撞撞的冲进了执政院,毫不犹豫的逼迫议员长。
最后又拿出了镇邪小队的队长职位来担保,必须要搜寻执政院,审讯议员长!
这一切行为,都很不对劲!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张三坟证据确凿,那种执拗的二杆子精神发作,非得要弄出个一二三来。
但现在看来,这跟张三坟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极不符合!
就像是……
张三坟故意要丢掉镇邪小队这个身份!
但他为什么要丢掉这个身份呢
背靠中土,拥有近乎无穷无尽的资源,并且还可以随时要求各地镇魔使对自己进行支援。
本身还非常自由,不接受隐秘局的常规任务调遣。
这么好的身份和福利,他为什么要故意丢掉
事有反常即为妖!
我认真的看着张三坟,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最终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只有党爱国恨铁不成钢的重重一跺脚,喝道:“张三!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总长大人失望了!”
说完之后,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议员长看着桌子上的镇邪小队徽章,转头对郭子生说:“郭总护卫,派人把镇邪小队的徽章送回隐秘局。”
“就说,他们可以重新组建镇邪小队了。只不过这次组建镇邪小队,人选一定要慎重,绝对不要再选年轻气盛,办事莽撞之辈了。”
他说到这的时候,转头对我们说道:“抱歉,我说这话不是针对你们。”
“卫康,送客!”
卫康侧过身来,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三坟则重重的跺了跺脚,对我们说道:“走!”
他转头的瞬间,我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老板的眼睛。
这一次,我在他的双眼之中分明看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像是担心了很久的事情,忽然间就放下了一样。
他行走的时候,甚至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很多。
当然,对于卫康等人来说,就有一种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