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恍恍惚惚。
紫色的火焰带着我疾速坠落,一路上火光熊熊,岩浆滚滚,我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竟然是一个岩浆海。
这个发现让我忍不住头皮发麻。
就自己所处的位置,就算我身上有炼体符文,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这下也不用考虑能不能打穿一万多米的岩层了,我能不能撑下去都是两说。
死我不怕。
可是我还没给老板报仇,这才是我最不甘心的。
那只大螃蟹一样的旧神已经看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死在了岩浆之中,还是脱身离开了。
正在那想的时候,忽然间觉得身子重重一顿,像是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这一下把我摔的七荤八素,只觉得全身骨头架子都散开了。
紧接着身子再次下坠,就像是硬生生在地面上砸出来了一个大窟窿。
紧接着一股寒冷的气息席卷而来。
从几千度的高温一下子降下来,周围的天火紫焰瞬间熄灭。
就连地火岩浆都咔嚓嚓的凝固成了火山石。
火山石把我团团包裹起来,就像是一个直径四五米的圆形石块从天而降。
然后一阵剧烈的震荡传来,震的我灵魂都几乎散开。
在这一刹那,我整个人都七窍流血,瞬间昏迷过去。
……
黑暗之中不知时间流逝,不知日夜黑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恢复了意识。
在我恢复意识的瞬间,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竟然还活着。
我真的还活着。虽然全身疼的死去活来,不知道多少地方骨折断裂,尽管我三魂七魄虚弱无比,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散逸。
但我终究是恢复了意识。
身体疼痛不要紧,既然还疼,说明身体有神经网络。
如果是麻木不仁,感觉不到躯体的部位那才是大麻烦,那样意味着自己可能脊椎骨断了,失去了对四肢百骸的控制。
灵魂虚弱也不要紧。
我还有完整的思想,有完整的意识,灵魂还在,就意味着迟早还能恢复。
另外我是真心感谢盘古幡,若不是盘古幡对我进行了一遍又一遍的符文炼体,估计早在岩浆海的时候我就撑不住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上有各色繁星闪闪烁烁。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地面,但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地面,头顶上的星空分明是镶嵌在岩壁上的有色金属。
金属映衬着岩浆的红光,这才散发出了各色光芒。
我随手摸索了一阵,抓住了半截断刀的刀柄。
紧接着符文闪烁,迸发出幽幽的金光。
借着这一抹金光,我才发现四周怪石嶙峋,高低错落。
无数火山石的碎块砸在周围,还冒着袅袅青烟。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火山石的碎块其实就是包裹在我身上的岩浆,因为坠落进这个古怪空间的时候温度骤降,所以才凝聚成了石块。
说真的,我也得感谢一下这些火山石块,若不是这些石块缓冲,恐怕我早就被摔的四分五裂,不成人形了。
我深吸一口气,撑着半截断刀站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硫磺味,空气沉闷无比,含氧量很低。
就我说,估计只有正常地面的三分之一。
说不准还有什么有毒气体。
但我却松了口气,驱魔人的身体素质极其强悍,这点氧气足够我存活了。
至于吃的,到了A级,获取能量的方式已经不局限于吃。
只要摄入的能量足够自己需求就是。
我活下来了。
但我却更慌张了。
这鬼地方距离地面不知道几万米,想要找到一条出去的路基本上难如登天。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也没有方向感,更没有人说话,完全被孤独包围。
这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被摔死。
我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信心:稳住,不慌。
这条命是捡来的,就算是丢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驱魔人的内心都强大无比,就算是陷入绝境也要从死中求活。
放弃这两个字从来不会出现在我们这种人身上。
我坐在原地稍稍歇息片刻,然后拄着半截断刀站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全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身上的皮肤焦黑,但其中却隐约有符文闪现。
那是盘古幡对我进行符文炼体留下的痕迹。
这就是我赖以活下来的基础。
阴阳罗盘没有了,我就算是想定位也做不到。
但我却心中一动,一缕符文悄然出现,然后朝远处疾速掠过。
这是一枚魂字符。
我搜寻的是那只巨大螃蟹的下落。
我昏迷之前,蟹之主的身躯分成了四五块也跟着一起坠落。
旧神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就算是经过了岩浆海只怕也没死。
只要能找到旧神,指不定就能找出离开这的道路。
只是这枚魂字符刚刚形成就疾速的虚弱下来,原本这玩意儿能探查几十公里的距离,到现在只能探查几十米。
这里的磁场波动似乎天然克制灵魂所形成的符文。
几十米就几十米。
反正我和蟹之主是一块坠落的,基本上不可能散落的太远。
这家伙身体庞大,实在没办法了,宰了他吃肉,也能给我这残破的身子补一补。
我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刚开始的时候还疼的龇牙咧嘴,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适应了这种疼痛,越往前走,疼痛感就越来越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欢呼声传来,听的我当场目瞪口呆。
这鬼地方,哪里来的欢呼声?
是我出现幻听了还是见鬼了?
我想都没想,立刻加快了脚步。
越往前走,前面的欢呼声就越清晰,恍惚间还有火光隐隐照亮了天空。
就在我登上一块巨大的石块之后,眼前的一幕瞬间惊呆了我。
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火把。
不对,准确点来说是一片发光的矿石。
矿石被绑在一根根类似长矛一样的东西上面,高高举起,就像是一个个不会熄灭的火把。
火把下面,一群衣衫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