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我来,你快去准备襁褓。”
陶溪抢过王氏手里的布帮忙擦汗,王氏也没生气,听话的去准备襁褓。
眼看着简老狗娘子眼睛已经微微有些涣散,陶溪悄悄从空间顺了片已经炮制好的人参片,借着袖子的遮掩喂进了简老狗娘子的嘴里。
简老狗娘子已经混混沌沌了,就连吞咽,都是自然反应。
“快,看到头了,老狗家的,快使劲!”
黄老婆子的声音里都是焦灼,让外面的人心都跟着一紧。
“啊!”
简老狗娘子不知道怎么忽然有了力气,微微一用力,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坠了出来。
“哇……”
小孩的啼哭声响彻在院子里,屋外的人激动的热泪盈眶,屋内陶溪望着皱巴巴红彤彤的小孩不由得皱眉。
刚生下来的小孩这么丑的吗?
感觉她两个手都能托起来呢,好小啊。
“是个女娃娃,这孩子命好,应该是七个月大,七活八不活,回头好生养着。”
黄老婆子不是稳婆,但也见过许多刚出生的孩子,还算有几分经验。
众人看过去,便发现简老狗娘子已经晕了过去,王氏拿着剪子剪掉了脐带,这会儿正在给简老狗娘子处理。
黄老婆子将孩子好生包好,又叹了口气道:“老狗家的这回怕是元气大伤,得好好养养。”
“多谢阿婆。”
陶溪又细细瞧了一眼皱巴巴的孩子,将孩子放在简老狗娘子身旁,这才打开门。
外面简老狗急切的上前,“婶子,我大嫂怎么样了?”
“孩子都给你生了,还叫大嫂啊。”
黄老婆子白了他一眼,“放心,大小都平安,就是要好好养养。”
“我不是习惯了么。”
简老狗憨憨的笑了笑,反应过来激动的差点落泪,“谢谢你,谢谢你,婶子!”
“别谢我,我也是顺手的事情,要谢你该谢鸣哥儿家的。”
黄老婆子眼尖,还闻见桌子上的碗里余下的红糖鸡蛋味,简老狗家现在可没有鸡蛋吃。
“谢谢,谢谢大家!”
简老狗激动的看向所有人,一一谢过,简大郎却径直冲进了屋子。
王氏这会儿没拦,还交代了几句不要打扰他娘和妹妹休息。
简时鸣几步来到陶溪面前,还未说话,简二妮就抢了他的话。
“大嫂,你伤口是不是绷着了?”
她之前看的清清楚楚,老狗婶子压在嫂子身上,心里特别的担忧,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开口。
简时鸣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显然也是有些担忧的。
陶溪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二妮,你去给你大嫂看看。”
简时鸣拉着陶溪到厨房,将人推进去,然后在外面给她们守着。
屋子里简二妮捂着嘴偷笑,“大嫂,大哥这是担心你。”
“我知道。”
陶溪一点点解开厚厚的棉袄,露出里面二次创伤的伤口。
简二妮嘶了一声,“刚结的痂,又压出了血,大嫂你可真能忍。”
刚才大嫂临危不乱的指挥着大家,完全看不出受伤,她真是佩服的不行。
“五十积分。”
“和两条人命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陶溪垂了垂眼睑,方才亲眼看着小家伙降生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爷爷终其一生追求的是什么。
简二妮沉默了,她细心的替陶溪上完药,悄悄的走了屋子,而陶溪刚系上衣服,一转身就瞧见打开门进来的简时鸣。
“我在换衣服!”
她羞愤的咬牙,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简时鸣几步走到陶溪面前,俊秀的眉紧紧的皱着。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他修长的指尖忍不住落在陶溪的肩上,眉眼里都是认真,这样认真又专注,看的陶溪很不自在。
“我方才和二妮也解释过了,两条人命和我这伤口比起来,人命更重要。”
“在我心里,你更重要。”
简时鸣目光灼灼的望着的姑娘,不知何时,这样秀慧又无私的姑娘让他挪不开眼。
他会心疼她担忧她,甚至自私的想,只要她好好的,其他人有什么打紧的呢?
他的目光有些灼热,看的陶溪心口烫烫的,说连嗓音都不自觉的变了。
“简时鸣,你别这么看着我。”
“陶溪,我是你相公。”
简时鸣的语气有些郑重,陶溪感觉自己的心又不受控制了。
砰砰砰……
像是撒了欢的马。
陶溪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心口,喃喃开口,“也不是真正的夫妻。”
是啊,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他还答应她以后各自安好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来由的失落。
下一秒软软的像是棉花糖落在自己的唇上,陶溪倏地瞪大眼眸,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不断放大的俊脸。
我靠!
她想爆粗口!
简时鸣居然夺她初吻!
陶溪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然而下一秒整个人被拉进简时鸣的怀中。
他怀里有淡淡的皂角香味,忽如其来吻让陶溪惊慌失措整个人都不好了。
反应过来陶溪气愤的瞪着简时鸣,猛地擦了下唇,“登徒子,你…你……”
她结巴了,一时间找到词语来骂她,古人说个话都费劲。
简时鸣抬手,白皙的指尖抚平她微皱的眉,“不要皱眉,我会心疼。”
“那你还偷袭我!”
陶溪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你刚才那样…不对!”
“你是我娘子,我与你亲近有何不对?”
简时鸣理直气壮,只是陶溪并未注意到他耳根子泛着粉色,她捏紧小拳头。
“咱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拜过天地和父母的,怎么不是真正的夫妻?”
简时鸣将人圈在怀里,陶溪懊恼的想要挣脱,却没想到这文弱书生的力气居然大了!
简时鸣弯了弯唇,看来这段时间的早课他没白练,只是娘子还不知道她男人已经今非昔比了。
陶溪气极,“先前你答应我的,等咱们安定下来,就和离!”
“我只是说考虑,并未答应。”
简时鸣也想起那日两人说的话,心口堵堵的,但既然已经认定了她,他就决计不会放手。
陶溪瞪圆了眼珠子,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简时鸣,你耍无赖!”
他答应她安定下来商量的,结果反口就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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