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只一眼,便对刘牙婆道:“留下前面两位,其他的不用了。”
闻言那位李庄不服气,“小娘子,你选老陈我能理解,可我难道比不上一个跛脚的娘们吗?”
“闭嘴!”
刘牙婆怒斥一声,身后的大汉上前就将李庄揍一顿,直接将人拎走。
陶溪忽然明白为什么没人敢闹事了,就这手段,哪里敢乱来。
然而面对陶溪的时候,刘牙婆眼里有些尴尬,解释道:
“朱奴情况有些复杂,她办事能力很强,很多人都看中了她,但是她有一对儿女。
但凡选中她的人,不买她的儿女,她都不答应。”
刘牙婆一说,那朱奴就麻木的看向陶溪,她已经被拒绝过太多次。
是以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她自己除了管事能力不错,还是个半残废,一双儿女也是累赘。
“将她的儿女都带过来看看。”
陶溪倒不介意,她主要想找几个能管事的,毕竟那么多的铺子,除了招人,总得有几个知道机密的。
“好。”
刘牙婆一挥手,很快就带来一对龙凤胎,这两个孩子还不大,也就是十岁左右。
迎着陶溪的视线,她们眼里带着惶恐,只是望着朱奴,小姑娘朱右鼓足勇气开口。
“大姐姐你是想买我娘吗?那你将我娘买走吧,不用带我和哥哥。”
“嗯。”
小少年朱左也这般说,因为他们都知道,娘因为他们在牙行待了太久。
再这样下去,牙婆会不高兴的,到时候肯定会惩罚娘
她们已经发现娘被打了好几次,身上都是伤口,都是娘都咬牙忍着。
“不行!”
朱奴眼神坚定,她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一家子在一起。
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主子,她都能接受,只要答应买了她们一家人。
刘牙婆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歉意的对陶溪说:
“他们家人在这都待了半个月了,回回都是这样,小娘子你要是买的话。
我打包给你,便宜点,买二送一怎么样?”
当然她不是没有来过硬的,但这三人团结的很,每次打了,面对客人还是这般。
她没办法,只能降价了处理。
陶溪眼眸微微一闪,缓缓开口:“朱奴怎么卖的?”
“她大小是个管事,虽然有些跛脚,我也不算多的,三两银子吧。
他儿子再养养就能干重力活了,怎么说也得二两,这小丫头片子算个搭头吧。”
刘牙婆心中郁结,这年景多一个人多一张嘴,他们的生意不怎么好。
还遇上这么轴的,她脑仁都被气的突突的,白养了半个月,浪费粮食。
“那好,我买了。”
陶溪又指着方才站在朱奴旁边的男子陈裕说:“这个我也要了,你记一下。”
“好的,小娘子。”
看陶溪出手这么大方,刘牙婆很高兴,连忙又换了一批人,不过陶溪再度提出要求。
“来几个壮劳动力吧,我打算带去开荒的。”
“开荒的?”
刘牙婆愣愣的张了张嘴,陶溪说的这么直接,好几个二十来岁的汉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生怕陶溪将他们买走。
陶溪也不生气,随手挑了六个汉子,都是身家清白无牵无挂年纪又不大的。
终于选完了人,陶溪直接道:“算算一共多少银子。”
一共十一个人,最贵的是青栀,到底是管家丫鬟,她足足就用了十两,不过陶溪也不肉疼。
毕竟青栀这样的,往后能帮她的地方多着呢。
其次就是陈裕,他虽然三十来岁,但灾难时妻子儿子都没了。
如今就剩下他一个,他又有本事,刘牙婆要了五两银子。
十一个人一共花了五十两银子,陶溪微微咂舌,真便宜啊。
当然也是因为灾年刚过去,不然价格要翻一番,但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说,真便宜。
过了契书拿到卖身契,陶溪顺带让许娘子去衙门给花花上了个户口,就上在他们家,取名陶花。
等许娘子回来,陶溪便带着人要离开。
刘牙婆笑的牙不见眼,热情的将人送到门口,还不忘对陶溪说:
“秀才娘子往后若是有需要,尽管来寻我。”
“嗯。”
陶溪微微点头,对身后的许娘子说:“青栀和他们六个我带走了,剩下的你来安排。”
铺子还没有开,陶溪直接将两个管事丢下,让许娘子调教调教,然后带着青栀和几个汉子往岛上赶。
几个男子都有些发懵,一时间没明白陶溪这是做什么。
尤其当陶溪赶着牛车往城外走的时候,其中有个胆大的忍不住开口。
“主子,小的也会赶牛车。”
“那你来。”
陶溪将位置让了出来,眸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你叫什么?”
“小的请主子赐名。”
那人学着青栀的模样,另外的汉子们也是如此,生怕陶溪会生气。
面对新的主子,受过磨难的下人们这会儿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被发卖。
陶溪摸着下巴想了想,指着赶牛车的男子道:“你便叫陶与吧,往后由你管着他们五个。”
“是,主子。”
陶与眼底划过一抹喜色,没想到会被主子看重。
陶溪又看向另外几个,直接道:“你们便叫陶君、陶初、陶相、陶识、陶犹。”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陶溪这个取名废就是这般随意。
“是,主子。”
“是。”
几人连忙应下,陶溪打算直接将人带到溪望岛,结果才出城没多久,就被人拦截了。
为首的是一高一矮两人,因为身高相差比较大,特别引人注目。
两人身后带着一众家仆,只是当邱大瞥见陶溪牛车上的几个汉子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这小娘们居然买了这么多的男人!
他绷着个脸,恶声恶气的看向陶溪,“就是你买了陈家的铺子?”
“是又如何?”
陶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毫不畏惧,甚至看向他们的眼里还带了几丝趣味。
邱大生气的命令道:“你多少银子买的,我们东家买了!”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陶溪挑了挑眉梢。
“这么嚣张,你东家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