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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九 血洗三竹的男人
    酒红色中山装的男子佛像前双手合十。

    没什么波动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在旁边小弟手里取过香。

    他对着佛龛鞠了一躬。

    “阿莱,你说我们拜的到底是佛,还是我们心中的欲望?”

    被称作阿莱的男孩,头发乱糟糟的,一身花衬衫大半都被鲜血染红了。

    歪歪扭扭的半跪在男人身后。

    “大哥,我…我不知道,应该是欲望吧?”

    男人把香稳稳的插在佛龛上。

    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阿莱。

    “6K党?”

    阿莱错愕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是三竹帮了。”

    点燃一支烟,男人指了指佛龛上的檀香坐在了凳子上。

    “香灭之前,我要看到人。”

    他身后几个黑色西服的男子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寺庙。

    只剩下男人和阿莱。

    “疼吗?”

    阿莱咬着牙“还行。”

    “挨顿揍,也算是长长记性。”

    “……”

    香还有三分之一。

    男人的手下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个手脚都被束缚带扎紧,嘴上贴了银色防水胶布的金毛小子。

    男人瞥了阿莱一眼。

    “这种货色也能揍你?”

    “不止他一个。”阿莱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一阵龇牙咧嘴。

    “不急,有一个就有两个。”

    男人比了比嘴巴,让手下摘下了金毛嘴上的口罩。

    “我草你妈!”

    金毛倒硬气,向着男人就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男人不闪不避,任由吐沫落在身上。

    暴怒的手下被男人拦了下来。

    男人看向金毛的眼神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左手还是右手?”

    “什么左右?别指望老子出卖朋友!”

    男人掏出怀里的手帕,擦了擦金毛头上的血渍,随后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没事,很快就好,不要害怕…可能有一点疼,深呼吸…”

    “啊!!!”

    金毛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左手的食指,被男人用剪雪茄的雪茄刀,硬生生截断了一截。

    骨头还未完全碎裂,连着肉的神经,让黄毛的痛苦加倍。

    男子取下了手巾,仍旧一脸平静。

    “左手还是右手?”

    “我说我说我说。”

    黄毛已是痛哭流涕。

    “是崔社长让我干的,不管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你可能没听懂我的话,我问你,左手还是右手。”

    黄毛再也没了刚刚的英雄气概,浑身都在颤抖。

    “我错了…啊!!!!”

    阴森森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

    似乎为了冲刷掉佛龛前的污血。

    佛龛前有两只手。

    被摆成了合十的样子,虔诚的竖立在佛像前。

    血腥又荒唐。

    ……

    H区。

    三竹帮地头。

    陈默开车杀到的时候一脸错愕。

    有人先他一步把三竹帮杀的人仰马翻。

    就连吕安然给他提供照片上三竹帮的老大崔社长,都被一名穿着酒红色中山装的男人按在地上摩擦。

    崔社长双手都插着尖刀。

    中山装男人也损失惨重,身后的黑西服手下只剩下三个还能站着。

    其中两人身上的伤口明显致命,能站起身也不过是回光返照。

    男人盯着陈默。

    “三竹帮的?”

    陈默摇摇头。

    “来砸三竹帮场子的?”

    陈默点点头。

    “那就是朋友。”男人松口气,缓缓坐在了地上:“不好意思,快了一步,三竹帮没什么能杀的人了。”

    三竹帮和6K一样,都是遍布罗斯星的黑帮。

    男人这么疯狂的行径无异于把自己送上三竹帮头号追杀名单。

    不过看他带着六个黑西服就能剿灭H区的三竹帮总部,应当也不是一般人。

    陈默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自己怒气冲冲跑来,啥都没干对手就死绝了。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没有施力点。

    “朋友,来支烟。”男人胸口渗出了些血,把酒红色中山装染的更红了。

    陈默扔过去一盒母星的香烟。

    男人放下鼻子下嗅了嗅,眼睛亮了起来。

    “好货色,母星的东西?”

    陈默点头,准备驾车离开,想了想,指着男子胸口渗血的地方:“那是静脉,不是动脉,再不去医院,十五分钟后你会因为失血性休克死亡。”

    “我草。”男人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踹了身边没啥伤的男人一脚:“你他妈还是学医的,你不早说,老子还他妈以为自己壮烈了。”

    “老大你也没问。”

    执法署的警铃声在远处响起。

    男人反手一刀抹了崔社长脖子,从社长衣服上割下块布料,捂在胸口,看向陈默。

    “朋友,能送段路去医院吗?不,最好是私人诊所,过不了多大一会儿这群狗杂碎肯定满世界找我。”

    陈默遗憾的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哪儿有私人诊所。

    “这样,随便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我自己缝伤口就行。既然你能找三竹帮麻烦,肯定来头也不小,能不能麻烦再帮我接个人,事后必定有重谢。”

    陈默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点了点头。

    男人捂着流血的胸口坐上了陈默的车:“还没问,怎么称呼。”

    “陈默。”

    “好名字…呃?你是那个陈默?!”

    “什么那个?”

    “就是头条说你英勇就义那个?”

    陈默哭笑不得。

    “是我。”

    “我就知道无论在哪儿狗屎Z客的话都信不过。”男人啐了口带血的吐沫:“你不会直接给我拉到执法署吧?”

    “…你要信不过就下车。”

    “头次见面,说错话多担待,我这人,想到了就说了,你甭生气。”男人把三个半死不活的手下也拽上了车:“车上的血,我等下给你处理。”

    陈默无语,但听着执法铃越来越近,还是拉着几人回了白石酒吧。

    看到陈默拉着四个伤员回来,酒吧里面乱糟糟忙做一团。

    就如陈默之前判断的那样,两个伤势过重的黑西服回来没多长时间就咽气了。

    男人和他手下在卢娜的简单手术中活了下来。

    这人倒是够硬气,缝衣服的针缝伤口,疼的脸色发白一脑袋冷汗愣是没吭一声。

    不多时,猛人把男人的小弟阿莱也接了过来。

    男人对着陈默拱了拱手,有气无力道:“谢谢兄弟。”

    陈默递给男人一支烟。

    “轮到我问你怎么称呼了。”

    “姓严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