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转而询问旁边守着的大夫。
这大夫是陆府里的大夫,知道魏若是睿王府派来的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你做得很好。”魏若称赞道。
“这……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他清理了伤口,然后弄了些麻沸散。”大夫道。
“这就是最好的。”魏若道。
大夫一脸茫然,不知对方为何要这般说。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魏若让房间里的其他人全部离开房间。
那大夫犹豫了一下,考虑到对方的身份还是选择离开。
没了外人打扰后,魏若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她先是打开了针灸包,取出里面的银针,开始对徐丰元施针。
最先的两针是为了进一步给徐丰元止痛用的。
虽然徐丰元因为神经损伤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但不代表一会儿他还是感觉不到。
“梅梅,把他的上衣脱了。”
因为魏若之前交代过,让陆府的人不要随意动徐丰元的身体,故而徐丰元身上还穿着爆炸发生时候的衣服。
秀梅十分熟练地脱下了徐丰元破损且沾满血污的衣服,并且将他身下的床单都替换成了他们带过来的。
而后魏若进一步对徐丰元进行施针。
半个时辰后,徐丰元的身上密密麻麻地被扎了几十针,徐丰元也因此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当中。
接下来她要为徐丰元进行短肢的续接手术。
在手术开始之前,她需要对徐丰元的身体进行消毒。
经过反复蒸馏所制得的酒精度数能够达到七十以上,可以用来进行必要的手术消毒。
消毒的同时,魏若让魏瑾亦去房门口守着,防止其他人进来打扰到她。
而秀梅则留下来帮她打下手。
缝合手臂是一个精细活,在现有条件下,想要缝合神经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魏若早些年在湖州府的时候通过石英砂、石灰石等烧制出少量玻璃,再将玻璃打磨成凸透镜。
因为单一的凸透镜的放大倍数有限,魏若将两片凸透镜叠加在一个细小的圆筒里面,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显微镜。
这个显微镜魏若之前用过两次,都是在湖州府的时候帮人缝合伤口的时候使用的。
魏若将这个显微镜戴在自己的右眼上面,长长的圆筒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却很好地辅助到魏若。
另外就是缝合所需要的线,使用羊小肠制作的线可以很好地让身体吸收,缝合后不需要拆除。
只是制作过程比较复杂反锁,只有早些年在湖州府的时候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制作过一批,所以魏若的手上也没有太多的这种线。
再然后是灯光。
秀梅在房间里的各个角度都点上了蜡烛,罩上灯罩,门窗紧闭,尽可能地让光线充足,没有阴影和死角。
“小姐,要不等明天白天吧?”
秀梅发觉即便这样,光线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不能等了,等越久他复原的可能性越低。”魏若道。
说着魏若从空间里取出来徐丰元的手臂。
在离开陆家的时候魏若带走了那条手臂,魏若就在马车上将手臂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因为她的空间是最佳的保鲜场所,放在外面即便有冰块也不如她的空间好使。
一切准备就绪,手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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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里。
陆煜鸿身上多处皮肤受伤,骨头也有断裂,但总算还好没有出现缺胳膊少腿的情况,是几个人当中伤得最轻的一个。
半个时辰前三名太医给他开了内服外敷的药,如今他的情况稳定,痛苦也已经得到了缓解。
“怎么样了?”陆老太爷神色紧张地询问几位太医。
“老太爷您放心,陆少爷无性命之虞。”太医院院使邢江回答道。
“你给得给我保证了!我陆家就剩下这一根独苗苗了!他要是有个好歹,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活了!”
陆老太爷的话把几位太医都吓得不轻。
邢江连忙承诺道:“陆老太爷请放心,陆少爷确无性命之虞,只是骨头断了需要好生修养一些日子,身上也可能会留些伤疤。”
“最好是你说的那样!”陆老太爷说完快步走到床前,看着床榻上的孙儿,眼睛红润。
陆老夫人对着邢江等人道:“断骨头留疤什么的倒是小事,只要人活着就好。”
“老夫人您放心吧,以陆少爷的体魄,修养一些时日便能痊愈了。”
“那就好。”陆老夫人点点头,然后忘了一眼床榻上的孙儿后接着对邢江等人道,“还劳烦几位随我去看看其他伤者吧。”
除了齐桢被齐家接走,其余伤员如今都在陆府上。
三位太医是皇上指派来为陆煜鸿医治的,本不需要给其他伤患医治的,因为其他伤者还没有这么大的颜面能请得太医出马。
但是陆老夫人还是希望太医们能去为其他人医治一番,到底是在他们陆府出的事,他们陆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陆老夫人发了话了,那太医们也不好推辞。
陆老夫人陪同三名太医来到了隔壁徐丰元的房门前,却见原本应在房内侯着的大夫以及丫鬟侍从全部都在门口。
“怎么回事?”陆老夫人询问道。
“是睿王府派来的许大夫,他让我们都到外头侯着,他在里头给徐公子医治。”在门外等候的大夫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陆老夫人想了想,紧接着转头对三位太医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看看其他伤者吧。”
太医们自是没有意见,跟着陆老夫人先去给其他几位伤者诊治。
待到给其他伤者诊治完毕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众人再次回到徐丰元的房门口,还是和刚才一样,大夫和丫鬟都还在门口杵着。
“那位许大夫还没有结束吗?”陆老夫人不禁疑惑道。
“回老夫人的话,应是还没有,不见他出来过。”门口大夫回答道。
陆老夫人有些犹豫,时辰已经不早了,不知是否该让太医们先给徐丰元诊治了。
这时邢江开口了:“不知那位许大夫用的何诊治法子,需要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