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没事吧?”一旁青年赶忙跑过来。
“死不了。”老者摆手,看着江革消失的方向。
“老师,刚才那人好厉害,竟然连你都打败了。”
老者瞪了他一眼,“那是那小子身上的东西太好,秘宝太多,有本事他把身上的东西都扒下来,老子马上教他做人!”
“您老人家不是常说,秘宝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吗?怎么到这又变了?”
青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嘀咕一句,又问道,“老师,他为什么说不用极诚于武,也能领悟持戈者的秘传?这和你告诉我的不一样啊?”
“蠢货!”老者骂道:“你跟那个怪胎比什么?!”
“凡人皆有其极限,但是追寻一条隐秘,便可能要普通人穷极一生的时间!”
“而持戈者的秘传,又是从争斗杀伐中来!唯有在不断的争斗中才能获取!是那种一不留神,死得最快的那种。”
“极诚于武,专注一处,能让你在此道之上走的更远。”
“分心他法,你有那个能力吗你?”
老者手指头都快戳到青年脑袋上了。
“虽然秘传源头唯一,但每个人的领悟都不同,那小子领悟的持戈者之秘是统合自身一切手段法门的技巧!你学不来!”
一听这话,青年顿时抑郁了。
“说起来,老师你刚刚好像说,十五年前还有个像这样的怪胎?那我们在龙宫城待了这么久,怎么没见过啊?”
“走了。”
“走了?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听说是被人收养,带去帝都了……”
“好了,别废话,断刃有了,赶紧准备!今晚不把秘法修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
现世,讲师宿舍。
江革坐在书桌前,一手执笔,一手托着下巴。
“秘传是世界规则的显化,其源头都毫无疑问地,来自几位支撑世界的柱石。”
“但凡人并非神祇,不可能做到全能全知,对世界规则的领悟也就有所侧重。”
“所以才会有旁支秘传的出现,比如磨镜人之秘与诗人之秘同属学徒等阶的月之秘传,侧重却不同。
但只要对月之规则到了领悟突破凡人的界限,那边可以称之为秘传……”
“所以有时就会出现,一位柱石,却同时对应多个秘传的情况。”
江革一边自语,提笔写下一段文字:
“兵主,支撑世界的七位柱石之一,又可称之为持戈者、持兵戈者、锻兵者、百战不殆之人、披甲持兵之人……”
“而持戈者之秘是归属于祂的秘传。”
持戈者之秘
等阶:学徒
生命不止,争斗不休。
古老的先民行于山川大地,对抗自然天灾以求存活,而后于火中获得文明,又于持戈者的教导下,习得争斗与锻造兵器的法门……
而世人在日复一日,追寻争斗与厮杀的过程中,便有机会领悟持戈者的秘传,其寓意着永无止境的抗争……
祂的秘传将所有抗争的技巧囊括……
“将所有抗争的技巧囊括吗?”
江革放下笔,靠坐在椅子上,“简而言之,我所领悟的这个秘传的效果。
能让我将所学会的技巧,在最恰当的时间,以最为恰当的方式施展出来……
而这所谓技巧自然也包括无形之术。”
“也就是,所谓的百兵武道,融贯为一。”
江革脸上露出微笑,“而这确实是我当前所急需的,毕竟那个郭老太可不好对付……”
取出一个新购买的小型陶瓷火盆。
用火柴将刚写下的纸张点燃,扔到火盆正烧成灰烬。
江革又把药锄取出。
只见上面原本厚厚一层的锈迹被消掉了一层,露出黑漆漆的金属材质。
而金属之上竟还有一道轻微的金属划痕。
江革轻抚着划痕。
“那老头最后那招太狠了,之前没注意,竟让他伤到了药锄的本质。”
江革能感受到药锄内部的灵性光辉都受到损伤,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好在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江革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铅盒,打开。
里面九枚散发着不详黑气的红色晶体摆放其中——煞气结晶。
“领悟了持戈者之秘,我对于无形之术血煞铸兵的理解更加透彻,正好借此将药锄升级一下,看看能否让其突破入门者的阶位。”
一边说着。
江革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左右。
“来得及,出门一趟吧。”
于是他换上一身衣服,背上药锄,悄无声息离开。
来到他在平民区新选定的一处据点中。
空旷的院落,废弃的房屋。
江革推门走进其中,稍微清理环境。
然后盘坐在房屋中央,取出一把小刀,划破手指,鲜血流出。
在药锄之上描绘繁杂诡异的纹路。
这把药锄原本是有吸血的特性,其本质是吸收血液之中的灵性加速败亡,最后附着在铁锈上,造成一种类似吸血的效果。
但此刻,江革的血液涂抹在药锄上,却半点没有干涸发黑的迹象。
甚至血液中还闪着清幽的月华。
终于当纹路绘制完成,药锄之上鲜红光辉一闪。
一股凶煞邪异的气息弥散。
江革把九枚煞气结晶逐一取出。
药锄轻微嗡鸣,江革甚至能感受到它对煞气结晶的强烈渴望。
“不要急,都是你的,”江革轻笑道,然后拿起一枚煞气结晶,顶住药锄,却见黑红晶体竟是一点一点气化升华,被药锄吸收进去……
当九枚煞气结晶被完全吸收,药锄之上已经黑气弥散,像极了传说中杀人嗜血,蛊惑人心的邪恶兵器。
“怎么感觉和我这伟光正的气质有点不搭?”
江革感受着药锄的情况。
“内部的煞气已经饱和,达到学徒等阶所能容纳的极限,接下来就是蜕变!”
江革站起身,挥舞了两下药锄,脸上露出笑容。
“兵主也就是持戈者,同样是第一个锻造兵刃之人。
我当祈求祂的力量降临,完成血煞铸兵的最后一步!”
“嗯,说起来,我从断刃平原中捡了一点点垃圾,祂应该不会介意吧?”
想了想,觉得不太保险。
江革走出房间,抬头看向历经一旬的时间,再次充盈的月。
站在月光下,江革顿时感觉腰杆直了,底气足了,微笑道:
“很好!可以祈求兵主力量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