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无敌正文卷739【风从海上来】裴越返回成京之后，他的行踪便不再是秘密。

    听闻这位年轻权贵是去拜访林清源的故居，钦州刺史宋希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成京府尹卢奇低声道：

    宋希孟轻呵道：

    卢奇虽非宋希孟的铁杆心腹，这几年在钦州相处得倒也不错。即便外人暗中嘲笑宋希孟是泥塑刺史，卢奇却觉得自己的上官胸有锦绣，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显露出来。

    他恭敬地说道：如今韩参政将

    常平仓的粮食拿来赈济城内百姓，下面府县的份额显然不够。下官觉得中山侯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个问题，他今日还有闲情雅致去城外拜访林老大人的故居，可见必有万全之策。

    宋希孟平静地说道：

    卢奇叹道：

    两人今日忙碌一天，奔波于城内各地查看粮食的售卖状况。其实常平仓历来由刺史府主管，原本就该宋希孟来决定粮食的分配，只不过在韩公端到来之后，他主动将这个权力交了出去。

    对于卢奇的评断，宋希孟不置可否，缓缓道：

    卢奇面色肃然地说道：

    宋希孟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他之所以愿意让卢奇一步步参与到自己的谋划中，自然是因为此人的秉性。

    他微笑说道：

    卢奇亦笑道：

    宋希孟神情郑重地说道：

    卢奇不解地问道：

    宋希孟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动着茶水，喝了一口之后缓缓说道：

    卢奇闻言恍然，旋即震惊地说道：

    宋希孟赞许地看着他，感叹道：

    卢奇语气复杂地说道：

    宋希孟颔首道：

    卢奇对此深以为然，这般老道的行事手段一般只能在经年老官身上才能看到，而裴越实在太过年轻，未免也太过成熟了些。

    他意识到这几年的蛰伏终于迎来曙光，不禁略显兴奋地说道：

    宋希孟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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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这位满身清贵书卷气的刺史大人，卢奇肃然起敬，郑重地点头应下。

    ……

    不光刺史府在等，王锷等人也在等。

    从裴越返回成京的那一天开始，王锷与其他家主一边继续做着表面功夫，一边开始不断加强对城内和钦州各地的监视。

    明面上裴越依靠背嵬营无人能挡，哪怕是直接冲进王家抄家都可以，但他肯定不能那样做。七大家虽然一直在侵吞百姓的田地，却又懂得虚饰伪装，城内和各大府城的粥铺已经开了几个月，故而在民间的名声很好。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裴越和韩公端面对的不是一条毒蛇，而是盘根错节相互勾连的一窝。

    连给钦差行辕和背嵬营驻地送菜的百姓都是七大家的眼线，裴越的任何举动压根逃不过王锷等人的眼睛。

    王府花厅，孙明春疑惑地说道：

    好歹也是陛下信赖的重臣，不至于如此天真吧？

    王锷沉默不语。

    余光存皱眉道：

    永州得益于独特的水利优势和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形，历来是这片大陆上最重要的粮仓。若是换作平时，在不考虑渝州和邓州受灾地区的情况下，永州一己之力便能帮助钦州渡过这次难关。

    但是去年朝廷在灵州边境打了一场持续大半年的国战，数十万兵马耗费的粮草让永州六座常平仓元气大伤，没几个月的功夫就是钦州大旱，朝廷和永州官府暂时能提供的支持实在有限。

    堂内众人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也是因此才决定追随王锷的脚步制造钦州粮荒。

    赵鑫想了想说道：

    王锷终于开口，沉声说道：

    众人心跳猛然加快。

    孙明春咬牙道：

    这显然是要逼迫韩公端和裴越低头，至少默许各大粮商高价出售粮食。只要这个口子一来，他们就有很多巧妙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王锷正要开口之时，柳家家主柳永度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锷立刻道：

    柳永度吞了一口口水道：

    孙明春不耐烦地道：

    柳永度讪讪地笑了笑。

    王锷却皱眉问道：

    柳永度紧张地说道：

    王锷陡然变色。

    众人面面相觑。

    常平仓里的存粮一天一天减少，朝廷在短时间内无力支持，裴越和韩公端却能安稳如山，这些人本就疑惑不解。

    难道说裴越真的能变出吃不完的粮食？

    便在这时，花厅外面的奇花异木簌簌作响。

    赵鑫惊道：

    ……

    大梁的海运主要集中在沿海地带，从京都顺着绮水往东，穿过秦州境内便能抵达瀚海，然后再往南依次可达利州和尧州。

    利州沿海某处码头，一排排货船正在等待卸货，秦州水师的战船则在外围游弋保护。

    一个年轻男人面色发白地来到踏实的陆地上，好半天才重新适应这种幸福的感觉。

    秦州水师将领胡大有笑眯眯地上前搀扶着他，说道：王大掌柜，海上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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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适应，不过多来几次应该就好了。

    王勇连连摆手，摇头道：

    胡大有哈哈大笑，然后便发现一队骑兵从远处奔袭而来。

    为首武将正是藏锋卫副指挥使唐临汾。

    他下马与胡大有见礼之后，转而对王勇说道：

    王勇正色道：

    唐临汾和胡大有神情郑重起来，前者拱手道：

    王勇点头道：

    唐临汾肃然道：

    王勇看着不断卸到码头上的粮食，轻声道：

    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西边。

    利州以西便是钦州。

    王勇沉默片刻过后，转头对自己的心腹点点头，后者转身离开。随即只听得一阵悠扬的号声响起，海面上的货船依次升旗。

    旗上绣着三个大字：祥云号。

    ……

    开平六年八月初七日。

    第一支庞大的车队进入钦州境内，由五百名精锐骑兵护送，车上全是白花花的大米。

    消息传回成京，满城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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