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秒针滴答滴答走着每一格。
黎明将近,时间没有如邢斋斋所愿,回到自己的床。
自从和卿先生拍过戏,她好久没有听到闻声不见人的情况了。
今晚又听到了,是那个温柔纯净的少年声音。
“对不起自由,给你取名自由,到死才能放你自由。”
少年压抑着哽咽,不想送它最后一程看到自己不开心的样子,自由看到自己哭,会难过的。
自由?
是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狗狗吧。
这半年来,少年经常出现在身边,她差不多了解他了。
他有个好赌博的爸爸,妈妈没出现过,生活艰难,成绩很好,可是没有钱读书。
有个时常接济他的青梅。
“自由没了,我还在,你别难过了。”
少女低声安慰。
“谢谢。”
自由死了,那个冰冷的家再也没有他值得呆的,最后一丝忍耐也随着自由结束而结束。
少女似乎看出他的绝望,试探道:“中考完了,你要去哪里了吗?”
“嗯。”
少年没有隐瞒,她还想细问,他闭口不言。
少女走了,留下几百块钱。
错觉吗?
这个女孩的声音和卿先生经纪人声音有点点像。
“嗯”
身边人有苏醒的征兆,邢斋斋心慌如麻。
人醒来见到自己,她要如何解释为什么会在他怀里?
她要以何表情面对这尴尬的一幕。
要命!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和男的这么近距离接触。
红霞爬满她双颊,擂鼓般的心跳仿佛要离家出走,她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重了他立马醒过来。
‘葵葵,他要醒了怎么办!’
“斋斋?”刚睡醒的嗓音低沉暗哑,又欲又撩人。
怕什么来什么,邢斋斋死机了一秒,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卿苏满眼错愕,自己眼花了吗?
为什么刚刚看到斋斋在怀里睡着?
呵
刚醒就想做梦呢。
每个月26号,卿苏都会早早服下适量安眠药,不让自己意识清醒,身体带来的痛苦太过煎熬,他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那一天,他本该就这么去了,是斋斋的钢琴声救了他。
说来也好笑,他找好的地方就是在钢琴比赛上方,等疼痛淹没理智,就任由心底的渴望掌控他。
来电电话打断了思绪,卿苏坐起来扫一眼凌乱的地面,习惯了。
身上被子缓慢滑下,他垂眸盯着,脑里闪过一个念头,细细回忆晚上零星一点的记忆。
他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像人,每次发病自己醒来怎么样一清二楚。
被子是不可能在身上的,除非有人帮他盖上,还有抱东西,这个也是不可能出现的。
昨晚这两种都出现了。
难道是真的吗?
那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卿苏思维陷入了冲突,不断的铃声让他重新拉回注意力,捡起手机,是经纪人电话。
“卿苏吗?”
经纪人是知道他情况的,他遗嘱都提前立好了,每个月26号她都非常着急,担心他不接电话,更怕听到他死讯的消息。
他曾经说过:
如果第二天不接电话,那是我先走了,记得把我拉去火葬,骨灰找个少人地方埋了。
人多太热闹,我担心合不来。
“没事。”
卿苏听到那边重重呼吸声,知道她怕自己想不开,寻了个理由:“我找到了活着的目标,放心,不会轻易决定生命的。”
是理由吗,也许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