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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秦婶儿
    “行了,秦寡妇,你也不用死鸭子嘴犟。

    是不是胡说,大家伙儿心里边儿跟明镜儿似的。”

    何雨柱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在围观众人面前一一扫过:

    “要我说,今儿不光二大爷要道歉,秦寡妇更应该道歉。

    她不是动不动,就喜欢给人下跪磕头吗?

    今儿,就让她跪下给二大妈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

    你们觉着怎么样儿?”

    “就应该这么办!”

    “对,傻……柱子这个处理办法很好。”

    “不错不错,这个事情,二大爷他一个人也成不了啊!”

    这么些话头应的,都是院儿里边儿的老爷们儿。

    他们主要是觉着,秦淮茹跪着,比站着更好看。

    “哼,这只骚狐狸,也该让她跪下磕头。

    要不然以后到处发骚,勾引别人家老公。”

    “谁说不是呢?这雪花膏那味儿,隔着三里地儿都闻得到。

    想来,是又动了什么歪心思,要勾引哪家老爷们儿呢!”

    “就该这么处置,让她知道勾引别人家老爷们儿,就要磕头认罪。”

    这种腔调说话的,都是院里边儿的老娘们儿和小媳妇。

    秦淮茹一听这个,心儿都凉了半截。

    “傻柱儿,你就不怕……”

    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何雨柱满脸不耐烦的摆手打断:

    “有能跟儿,你现在把胡科长叫到院子里边儿,让他给你撑腰。

    没这能耐,就跟二大妈磕头认错!

    麻溜儿的磕完了就滚吧,二大爷还搁后边儿排队呢。”

    二大爷一听,今儿左右是躲不过这一截了,气的一口气儿差点儿上不来。

    但是,这会儿也没人搭理他。

    就连他那好大儿光天,这会儿也兴致勃勃的盯着秦淮茹,等着她下跪磕头。

    秦淮茹环伺满院众人,见没有一个人肯给自己说句话,不由的悲从心来。

    刚想认命,跪下磕头。

    就见棒梗突然从人群中挤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二大妈面前:

    “二大妈,我妈她知道错了。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我替她磕头,我替她磕头。”

    说着话儿,“砰砰砰”的在地上磕头。

    三两下,就把额头磕的见了红。

    秦淮茹见状,顿时一脸心疼的抱住自己的儿子:

    “棒梗,你别磕了,都是妈不好,妈磕,妈磕……”

    说着话儿,她也跪下来,准备给二大妈磕头。

    二大妈阴沉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行了,算你有个好儿子。”

    秦淮茹闻言,如蒙大赦,立刻拉起儿子,转身就走。

    何雨柱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秦淮茹,你以为今儿这事儿算完了吗?

    相信我,进屋儿以后,你的噩梦,才算真正的开始。

    这边儿,大伙儿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二大爷身上。

    二大爷见自己躲不过,只能放下手里边儿的茶缸子,走到二大妈面前,沉着脸开口:

    “那啥,事儿是我做错了。

    从今儿个开始,好好过日子吧。”

    二大妈一听自个老爷们儿给自个儿认错了,脸上顿时露了笑脸。

    连忙说道:“好,好,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说着话,眼眶还落了几滴眼泪儿。

    会开到这儿,总算是完事儿了。

    二大妈打发了娘家人,扶着自家老爷们儿高高兴兴回屋儿去了。

    不过,何雨柱知道,今儿这事儿,可没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果不其然,等院里边儿黑了灯,大伙儿都睡下的时候,中院和后院,同时传出响动。

    后院儿,一阵阵摔盆打碗,啪啪啪的,鞋底子抽脸儿的声音。

    还有二大妈那虽然拼命压抑,但依旧流露出的痛哭声,和求饶声。

    中院,棒梗站在地上,看着他妈秦淮茹,面色阴沉的吓人:

    “妈,从今以后,我没你这个妈。

    以后,我每月给家里交两块伙食费。

    您要是觉着不合适儿,我就找别的地儿吃饭,睡觉。”

    秦淮茹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棒梗,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妈,你以前总说我们家不容易,你是为了让我们吃饱饭。

    可是,我们家明明能吃饱饭,我一个月也给你交两块钱。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些人?

    后半年,我就要去上学了。

    你这样儿,让我怎么去上学?

    别人问我妈做什么的,我怎么跟人家说?

    妈……不,秦婶儿,我……我对你太失望了!”

    棒梗说完这些话,已经哭的泪流满面儿,浑身都在抖儿。

    秦淮茹也在哭,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

    那一声“秦婶儿”,就如同是一柄刀子,狠狠的扎在她心头儿。

    痛的她喘口气儿都费劲儿。

    “棒梗,你……你……”

    秦淮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只能“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里子、面子了。

    贾章氏见状,也看不过去了。

    满脸心疼儿的拉着棒梗,帮着自己大孙子擦眼泪儿:

    “棒梗,你还小,不懂事儿。

    你妈她都是为了你,你可不能这么跟她说话儿。

    这不是剜她心窝子上的肉吗?”

    谁知,棒梗一听这话,突然就炸毛了。

    猛的一把推开贾章氏,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怒吼着:

    “什么我还小,我不懂?

    什么为了我,是我让她去找那些人的吗?

    她说我们家穷,我努力去挣钱,补贴家用。

    为了我什么?

    她为了我什么?

    明明是她自己不想过苦日子,什么都是为了我?”

    棒梗这几句话,别说是中院儿,就连前院儿和后院儿,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声音,凄厉又绝望,让人听着心疼的厉害。

    说完这些,他又哑着嗓子干吼了几声,这才抹了一把眼泪儿,进了自己小房间儿。

    一时间,整座四合院都静的落针可闻。

    就连后院儿的二大爷也消停了。

    秦淮茹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身子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贾章氏见她,面无血色,浑身瘫软,吓的亡魂皆冒。

    东旭已经走了,他们全家可就指着这个儿媳妇呢。

    她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了。

    赶紧儿的,把人扶到炕上,又是倒水,又是拿去痛片的,忙活儿了好一阵子。

    夜深人静,秦淮茹钻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样儿。

    那一声“秦婶儿”,不断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刀又一刀的刺在她心底儿最柔软的地方。

    每一次,都让她的内心,血流成河。

    痛啊!

    撕心裂肺、筹股剥皮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