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母这些日子经常来女婿家帮忙儿,也算是见着“大世面”了。
对于院子里这些个狗屁倒灶的事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会儿看完热闹,又叮嘱女儿女婿:
“柱子,晓娥,你们还年轻,好好过日子。
可千万别跟着,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说完,又似不放心的朝聋老太太恳求道:
“老太太,这俩儿孩子上头没个大人帮衬着,满院儿就您这么一个长辈儿。
可要烦您平常多照应着点儿了。”
娄母这也是一片苦心。
“我说晓娥他娘你就放心吧,这俩儿娃娃鬼精儿鬼精儿的,不会跟着胡来的。”
聋老太太心里边儿也高兴,这耷拉孙儿可真没白疼儿。
这些日子,她觉着自个儿的身子骨儿都硬朗不少了。
“等明年儿,晓娥生个大胖孩子,咱们这儿就勤等着享福喽。”
娄母一听这话,顿时也是眉开眼笑。
这眼瞅着,女儿也快要当妈了。
女婿又是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她是打心底儿的高兴。
何雨柱送聋老太太回了后院儿,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许大茂两口子。
凤莲现在的肚子圆鼓鼓的,气色也很不错儿。
这会儿正吃完饭,公婆两口子准备出去走走,消消食儿呢。
“嘿,傻柱儿,我告儿你啊,我许大茂有儿子了。”
许大茂看见何雨柱从聋老太太屋里边儿出来,得意洋洋的朝他招呼儿:
“昨个儿,我带凤莲上医院检查了。
那大夫说了,是个带把儿的!”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的那股儿得意劲儿,觉着自己眼前看什么都绿色儿的。
深绿、墨绿、淡绿、浅绿、青青草原绿、克莱因高级绿。
“嘿,绿……咳咳,傻帽儿,恭喜啊。”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心底儿暗叫一声儿:
“md,差点儿说秃噜嘴了。”
许大茂本来高兴的很,结果一听那句“傻帽儿”顿时就黑了脸儿。
“行了大茂,赶紧儿走吧,待会儿黑天儿了。”
凤莲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很有深意。
何雨柱权当没看见,回了个笑容,也出了后院儿,回自己屋儿了。
送走丈母娘,娄晓娥要去给于莉帮着搬家,何雨柱自然不能让媳妇动手。
两口子一块儿去了前院儿,三大爷一家已经在忙活儿了。
老李家的那间偏小的屋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大概四十多平,后边儿隔出一个小房间,前边儿是灶台、桌子、柜子等东西。
说起来,要搬的东西也不多。
毕竟,他们不开火儿,财米油盐的,还跟三大爷家一块儿。
关于老李家这两间屋儿的分配,三大爷也是开过全家大会的。
解放找工作,花光了家底儿。
所以,老李两间屋儿,四十多平的给解放,五十多平的以后给解成。
解旷还小,解娣是女孩子,不用考虑房子的事儿。
阎解放两口子自然没意见。
“嘿,解成,恭喜啊。”
何雨柱笑着打了声招呼儿,示意媳妇离远一点儿,自己上手帮忙搬五斗柜。
“嘿嘿,柱子哥。”
闫解成这会儿正忙的满头大汗,笑着应了一声儿,就继续使劲儿。
以前的柜子,那可都是真材实料。
纯实木的,何雨柱这样儿的体格儿搬起来都费劲儿。
不过,有了他的加入,三大爷和俩儿子总算是轻省了许多。
一直到天擦黑儿,几人才忙活儿完了。
三大妈给大伙儿准备了茶水,又给娄晓娥抓了两把瓜子。
三大爷则表示,星期天上他家喝酒。
两口子回了家,洗漱完之后,又看了一会儿书,去卧室睡觉了。
一觉到天亮,何雨柱照例早起,给媳妇做了萝卜丸子,煮了白粥,切了细碎的肉末和青菜。
又热了几个馒头,腌了一点儿咸菜。
吃完饭,送媳妇上班,又是新的一天。
虽然日复一日,简单无趣,但何雨柱却最喜欢这样儿的日子。
唯有一样,就是街道上越来越乱了。
这次中考过后,街道上的年轻小子明显多了。
成群结队的,有的蹬着崭新的二八大杠,有的蹬着半新不旧的二八大杠。
总有那么一两个,二八大杠后座儿上,带着一个女孩子。
前边儿蹬车的小伙儿,两条腿儿都快冒烟儿了,额头上的汗就跟刚淋过雨似的。
但却丝毫不影响脸上的那股得意劲儿了。
有几次,何雨柱甚至看见有些年轻小伙儿,袖子里踹着长长的钢叉。
这玩意儿,虽然不是管制刀具,但威力可一点儿都不比砍刀小。
简单点儿说,就是一根中空的钢管,中间砍断,断口的位置,锯子出一个叉形。
一叉子入肉,那就跟割开血管放血差不离。
特种兵的玩意儿!
有时候,下班经过一条条巷子,都能见着不少年轻小伙儿在茬架。
甚至,就连何雨柱发财的那一片破旧的四合院,也成了这些人茬架的不二选择。
何雨柱尽量避开这些人,早上送媳妇,下午没事儿早点儿出发接媳妇。
没办法,媳妇现在怀着孕,要一万分的小心。
今天星期六,何雨柱先是去公交站接了妹妹何雨水。
返回街道办的时候,媳妇刚好下班儿。
虽说何雨柱有自行车,但是仨人一辆,也是没办法。
最后,只能推着自行车,仨人儿腿儿着回家。
“哥,你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雨水皱着眉头:“
这些日子,我们学校附近,也乱糟糟的。
幸亏小姨让学校保卫科的全校巡查,就这样儿还有同学被打伤。”
说实话,她是真怕了。
以前的时候,放学还跟几个女同学去外边儿转转。
自从有一个高一的女生,被几个小混子围了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去了。
“放心吧,会有人管的。”
何雨柱除了能说这么一句,再没有别的说道:
“你们俩儿以后也小心着点儿,我抽空接送,可别自个儿走。”
三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的,感觉身前多了几个人。
抬头一看,原来面前竟然站了五六个精神小伙儿。
梳着一水儿的三七分,蓝色半截袖儿,军绿裤,解放鞋。
站在最中间的一个,看着十六七岁,这会儿正笑眯眯的盯着何雨水看:
“雨水,这么巧啊,在这儿见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