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放下手,笑道:“好啊,我之前也常去山里做公益,还能帮帮你。”
事情决定下来,教育局的纪检组,警察局的人通通都来了。
本来这两个局子里的上头今晚就在一起吃饭,听下面的人上报了紧急事件,马不停蹄的过来确认了。
荣局在校长办公室见到姜暖暖和翟霖,心里第一想法是老友要完蛋。
陵华实验学校的校长跟警察局的荣局是同学,大家私底下有关系网,都是好办事的。
原本校长坐在皮椅上是半点担忧都没有,直到纪检组的人和警察局的人都跟进来的翟霖问候打了招呼,他才坐直了刚刚松散的身体。
家长会还有一个尾巴没讲完,国民尖子班的班主任,生活老师,全部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谈话。
听说纪检组和警察局的人都来了,一众家长们哄到了校长室的门口,大家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翟霖坐在皮沙发里,姜暖暖和荣局握了手,“我还是希望你们好好调查这事的。”
她说:“我的主张是,翟二少贿赂校长将孩子塞进了尖子班,现在不到一周被老师又是罚站,又是自己洗衣服裤子,又要把他踢出班级,完全没考虑过小孩自尊心方面的问题,不给我们半点适应的机会和余地。”
纪检组的人一看荣局态度都这么认真了,知道这事不能马虎,“那你的意思是?”
姜暖暖笑笑:“就字面意思啊,举报校长受贿赂,班主任和生活老师看人下菜,可能也受了贿赂欺负我们家小孩,请你们帮忙调查调查,该办的也都办了。”
那这不是连翟二少也坑进去了?不过人家顶多也就花钱摆平这事。
校长和两个老师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校长这才知道害怕了,“我们学校校风严谨,姜小姐你别...”
“就查监控吧。”
姜暖暖直接打断他,她料定这会事发突然,没人会去这么快动手脚,“教室走廊宿舍全部监控,手机聊天或转账记录,都查一查。”
一般的纪检组事情不闹大,可不会费尽心思的去查这些东西,教育局来的人与警察局的荣局四目相对。
荣局轻咳一声说:“我们局里也会协助调查,任何作风不严谨的人都不该在学校里当老师,有辱校风,肯定不能姑息。”
班主任和生活老师一听,腿有点软。
特别是刻意让国民自己洗裤子,没洗干净还罚站的生活老师,前不久刚收过孩子家长的钞票。
纪检组的人配合警方连夜查监控,外面守着的学生家长一听这结果,心中犯了嘀咕。
那个还想打人的男人看着一帮人簇拥着翟霖他们出来,心中一咯噔,“他是真的有钱人啊?”
旁边及时站队的女人心有余悸,“废话,国内最大铁路集团的二公子,之前生病不怎么露面,这下好了,给人得罪了。”
他们谁能想到一个村土气息的小屁孩,竟然跟顶级豪门扯得上关系。
这事不就大条了么。
家长们各怀心思,都开始想着要怎么道歉了,生怕就查到自己头上,连累了自己孩子。
国民也由翟霖先带回家了,这事背后有翟家压着,注定善不了。
两人带着孩子走后,荣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你收了翟二少的钱还不办好事,任由老师欺负那个孩子?”
校长直呼冤枉,“当时那孩子不是他们俩带来的,是另外一个人啊,直接朝我这砸了一笔钱...”
他一下闭了嘴,现在说这话,无疑不打自招了。
刚刚开家长会的班主任,抖着声说:“我也就是合理建议了一下那小孩转班,应该不是大事吧。”
荣局冷笑,“你们情况都不打听清楚就乱来,那孩子没有双腿,翟二少也少一只腿,惺惺相惜懂不懂?入学一周不到就想给人挤走,就算这不是大事,动到人家头上你们也得脱一层皮。”
纪检组的人说:“这事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的结果就是时间过去一周,校长因为受贿被教育局贴了公告撤职记大过,剥夺党员头衔,国民尖子班班主任和寝室的生活老师,也因为被查出长久受到家长贿赂,私下开小班教学,对同学区别对待,同样辞退剥夺党员头衔。
至于那些经常给老师塞钱的家长们,在微信群里一句话不敢说,全部萎了。
一时间,整个陵港实验学校都上了风口浪尖,老师们都收敛心思,再不敢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受贿。
新上任的校长还特意致电了姜暖暖,让她寒假后将孩子送回去,因为翟二少往学校投了一笔钱,专门针对国民这样有残疾问题的小朋友,开设了特殊班。
班上所有小孩均为身体某一部分有缺陷,且他们所用的师资力量是学校尖子班的标配,更甚于超越尖子班,开设了额外的多元化课程,他们想学什么,就会有行业顶尖的人才来教授。
翟霖自己承受过暴力,为一次性解决问题,便用钱直接给国民砸了一座乌托邦校园出来。
在这个班上残疾又如何,孩子们注定赢在起跑线上。
姜暖暖感叹金钱的魅力,也欣然接受了学校的示好。
在出发去山区的前一天晚上,顾时洲约她去新开的‘灯塔屋’喝酒。
包括柏梁和几个男人在内,卡座美女环绕,唯独顾时洲指尖夹着烟,左右都空着。
美女在怀的柏梁也兴致缺缺,将人推开,问:“你打算一直吃斋念佛?演都不演了?”
旁边有人说:“那不是顾哥有嫂子了,还带回家了呢。”
柏梁眉毛一挑,震惊,“是姜暖暖吧?绝对是,你到底什么情况?真在一起了?”
那变成什么跟什么了?
顾时洲抬头,目光望向对面流苏帘背后的卡座,俊美的眉骨轻挑,不答反说:“斐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回来了。”
柏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帘子背后只隐约看清男人一个模糊侧影。
他问:“我们隔壁?”
顾时洲指尖夹着烟,喝了口酒,杯中冰块轻晃,一双黑黢黢的眸转回来,“真是巧了,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模一样。”
柏梁:“?”他怎么听不懂了。
“所以?”
顾时洲淡定的说:“你去把人请来认识认识,再点两个美女,我们请他喝个酒。”
姜暖暖抵达酒吧,那张漂亮招摇的小脸惹来不少目光,不过还没等男人上来搭讪,门口服务员就将她领去了顾时洲的卡座。
她本来以为今晚过来,是解决上次没留宿在他家的问题,却不想看见了令人意外的一幕。
在一圈世家公子哥里,穿起西装的斐堇召周身静默,酒吧彩球的光影时不时勾勒过他的挺翘鼻骨,清隽的面庞高冷不可攀。
与张扬的顾时洲坐在一起,两人鲜明的反差与突兀的容貌,吸引周围无数美女注意。
两位美女坐在斐堇召身侧,抬手要摸他的大腿,被一把拂开。
男人松了袖口,明明今天喝了不少,目光却隐忍着没有一丝波澜,“下去。”
美女想说再玩玩,又被他冷漠的眼神一扫,乖乖退到了一边。
这卡座上的人,她们一个都惹不起。
顾时洲打量他,嘴唇翘起,“是不喜欢这款?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要融入我们圈子里的规矩,总得玩几个。”
他看见了在卡座外站着的姜暖暖,不动声色的给斐堇召下了套,想看看这个从贫民窟里出来的私生子,会不会一脚踏进淤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