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傅颖擦干眼泪,下了楼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
几袋价格昂贵的狗粮堆放在里面,她打开一个漆黑的大袋子,里面还有许多的狗玩具和小零食。
爱狗的她知道这些全都是好牌子。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蹲在那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
姜暖暖收到了傅颖说的一声谢谢。
迈巴赫进入国民的学校,就停在操场外围的过道里,隔着网格围挡就能看见里面的运动会场地。
顾廷宴交叠双腿,平静说:“我在这看着,你去吧。”
他没打算下车,姜暖暖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家长那么多,她又在风口浪尖上,再被拍到和顾廷宴在一起,顾时洲的粉丝得爆炸。
姜暖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晚点见。”
等人走远,顾廷宴给李助打了个电话,“顾时洲的那些新闻不用压,让人去写通稿爆料。”
他需要一个合理公开姜暖暖,还不让她陷入风波的理由,顾时洲高调追求的事,就必须解决。
李助这两天忙得人都快傻了,听到老板竟然要大义灭亲,混沌的脑子一下兴奋。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他手上多的是顾二爷曾经带各种美女出入俱乐部,机车比赛泡美女,还有各类派对照片,都是花重金垄断买下的,现在全网发布绝对是一颗大炸弹。
在姜暖暖到国民的班级后不久,一辆车停在校门口,穿着字母外套的翟霖跨下来,缓步进入教学楼。
听见走廊上传来的声音,姜暖暖转头望过去,那双烟灰色的眸隔着窗户,精准落在她身上。
只是侧头的一个对视,翟霖便收回目光,带着一身阴郁又难惹的气质进了班级,在她身边刮起一阵风后坐下。
“哥哥。”国民软糯的小嗓音关心的问:“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翟霖说:“她又不能帮你赢比赛。”
姜暖暖努努唇,“重在参与,你懂不懂?”
他翘着腿,坐姿松散,“我是来帮他拿奖状的。”
国民拍拍手,一脸期待。
没有哪个小朋友不喜欢领奖。
班主任走进来,两人中断谈话,姜暖暖收回目光放到台上,旁边的翟霖盯着她看半晌,手指在兜里翻来覆去的捏着糖块,想念一词蹦入脑海,久久未散。
运动会的演讲结束,由于他们的班级全是残疾人,身份特殊,加上背后又有超级大股东的投资,国民班级的亲子运动会单独在密闭的篮球馆里面举办,并不在操场和那些健全的小朋友一起比,毕竟这有失公平性,老师们也害怕伤到残疾小朋友的心。
因此,在操场外的顾廷宴,压根就没法从众多人里找到姜暖暖的身影。
场馆内的设施饮料零食空调,应有尽有,比起操场上的热闹,这里也有别样的极致舒适。
许多亲子项目,都是翟霖陪着国民完成的,包括将他和另外一个胖子家长套在同一个松紧圈里,看谁的小孩能最先将送给妈妈的橘子装满竹筐。
活动很幼稚,姜暖暖融入进去学着别的妈妈一样,给翟霖和国民加油。
当老师宣布国民胜利,望着站到身边来的姜暖暖,翟霖享受跟她捆绑在一起的时间,近段时间压抑心底的躁郁得到缓解。
她不知何时成为了他戒不掉的药,是任何心理师都代替不了的。
那双灰眸里的温度灼热,姜暖暖对视几秒,给他递了纸巾和水,“休息会吧,腿不疼?”
她眼里透出的担心不假,翟霖喝了水,神情是畅快的,“还好。”
中场休息间,他平和心态自然的问:“晚上带国民一起吃个饭?”
国民心领神会,立即转头跟姜暖暖说:“我想跟哥哥姐姐一起吃肯德基。”
姜暖暖有些为难的说:“我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
言下之意,还有人在等她。
本想借着这次运动会约她的翟霖,眼神瞬间冷得像冰,手里的水瓶被他重重投进远处的垃圾桶,哐当一声重响,惹了不少视线过来。
“哦,那算了。”
姜暖暖也冷下声,“东西轻拿轻放。”
翟霖看着她,冷笑,“你都不是我的心理师了,管我?要用什么新身份?”
她张口还没出声,就被他一句话顶了回来。
“别跟我说朋友。”翟霖路过她身边,“没睡过一张床还接吻过的朋友。”
倒也不必一再提醒....
姜暖暖闭上了嘴。
最后一项是给大人们放松的篮球比赛,孩子们坐成一堆,手里挥舞着小棒子拼命给自家爸爸加油。
国民坐在前排,小心翼翼的问姜暖暖:“姐姐不喜欢哥哥么。”
姜暖暖低头,轻声在他旁边说:“喜欢的呀。”
“那为什么不能一起吃饭?”
“因为那个等我的人是我老板,他要我今天要加班。”
好骗的国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板是个坏人,都不给姐姐谈恋爱的空隙。”
姜暖暖笑了笑,“对,耽误我谈恋爱。”
这话在国民听着就是她喜欢翟霖,只是碍于工作忙,没时间跟他谈恋爱。
他心里计较着,看着球场上打疯了球的翟霖,小脸皱在一起。
姜暖暖跟另外的人一起来参加国民的运动会,翟霖偏执的心理认为,对她而言,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都是可以被替代的,她真的对他没有感觉。
翟霖的眼神越来越凶,在他面前拦他的家长都被这野狗一样狠的眼神看的心惊胆战,被他接连暴扣走了几个三分球。
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手下的篮球,两场下来急速消耗体力的翟霖,假肢将残肢末端磨的钻心疼痛。
他在最后一次起跳落地得分的刹那间,大家都在为他拍手叫好,那高挑的身影却轰然倒地,长裤腿上掀,露出大半假肢。
本来残疾班的家长都没发现翟霖是个残疾人,这会跟他一起打球的纷纷跑上前道歉。
“对不起啊,刚刚撞了你一下,没事吧。”
“我不知道你也是,哎,对不起真对不起。”
所有健全人都对残疾人有先天的怜悯和同情,偏偏翟霖最渴望被当成正常人,像个正常人,他最恨这样的安慰了。
他的表情越来越暗,神情极力隐忍,克制着快要爆发的情绪。
不能在这伤人,这是他有限理智内思考的事。
意识到不对的姜暖暖从零食区重新拿了水和糖,穿越人群,来到他身边蹲下抱住他的胳膊,语气轻快道:“你也太厉害了吧,比分差距拉开的好大。”
她仰起头对他的队友大叔们说:“下半场让替补上,就这比分闭着眼睛你们也能打赢啊。”
他们像是刚反应过来,连忙应和,“多亏了小伙子,球技也太好了!比我们强太多!”
“真的厉害,我们自愧不如。”
“能做到这个份上,意志力惊人,好样的。”
翟霖并未听那些话,只是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暖暖,炙热的呼吸洒在她面颊。
她低声说:“喝点水,我扶你起来。”
她细软的胳膊改抱住他的腰,身上淡淡的桃子香气传来。
翟霖其实能自己站起来,却将小半重量靠在她身上,一手搂着她羸弱的肩头,手指紧握。
“你这么拼命干什么?娱乐活动而已。”姜暖暖往他嘴里塞了颗糖,将毛巾扔到他脸上,又顺着滚落汗珠的脖颈擦拭。
翟霖沉默着,指节却苍白。
没见她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进入公司接手家业,选择尽力变成正常人,但因为残废和精神疾病,就注定得不到一点喜欢么?
“我就这么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