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坐在李玉的宝马副驾驶上，李玉亲自开车向着老城区赶去。
“李总，这个乔夫人是什么人？”
“她老公乔先生是我们行的老客户了，之前没少在我们行淘一些古玩。不过最近公司好像遇到了困难，要把手里的古玩变现……”
杨晨心想，若是能帮李玉拉拢这个老客户，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且自己的地位稳，就能在鉴宝行赚更多的钱，而且这个乔家说不定也可以结交，自己进入上流的拍卖会的机会，应该会更多……
这时，李玉脸色大变，尖声叫起。
“糟了！”
“怎么了？”
“也不知道张池之前有没有把赝品卖给乔夫人，万一有……”
“您是怕等会万一我鉴定出赝品，然后又是我们行卖出去的就尴尬了是吧？”
“没错！”
“这个您不用担心，只要是最近三年来是我们行出的货，我全部记得。等会要是发现是赝品，只要是我们行出给乔夫人的，我们原价回收就是了。”
李玉带着几分疑惑问道：“三年来我们公司出的古玩你都记得？”
“当然。”
“你的智力……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没关系。”
杨晨淡淡笑说道：“我是三年前头被人打伤，反应迟钝一些而已，我的记忆力没有问题。”
杨晨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潜移默化，让李玉慢慢把自己当作正常人来看待。
毕竟他也不能一直装傻子下去。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
半个小时后，李玉开车来到老城区的一处老宅，按响门铃之后一个四十来岁的贵妇出来开门。
“乔夫人，你好。”
“你来了。”
乔夫人疑惑的看向杨晨。
杨晨也趁机偷偷打量乔夫人，只见她保养得很不错，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的少妇，只是脸色稍为苍白，尤其一对黑眼圈略显憔悴。
李玉赶紧介绍说道：“这一位是我们行的新掌柜——杨晨。”
“哦，那行……你们进来吧。”
两人跟着乔夫人进入大厅，只见中间已经搬空，地毯上摆放了十多件古玩，瓷器、青铜器、玉雕、象牙浮雕……应有尽有。
“乔夫人，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要拍卖的，你们评估一下值多少钱？”
杨晨和李玉面面相觑，他们本来以为乔夫人这次又只是出售一两件古玩，没想到数量居然那么多。
“杨晨，评估吧。”
李玉看向杨晨，故意大声说道：“乔夫人也是我们的老客户了，这次又出售那么多东西完全可以做一个专场，你也不用刻意压价就按市场行情定价。”
“是！”
杨晨应了一声，又对乔夫人说道：“夫人，可否借笔墨一用，我好将每一样东西的价格都罗列出来。”
“好。”
下人很快送上纸、笔。
杨晨先拿起一尊巴掌大小的金佛像，仔细辨认了一会就放下，拿起笔一边写一边大声说道：“乔夫人，这是一座明代中期大开门弥勒佛金身，净重十六斤，身高一尺三寸……
众所周知，佛像过尺，就是传世之宝，这尊佛的材质是纯金铸造，世所罕见。
我给您定价三百万开拍，您没有异议吧？”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她家的东西，乔夫人对古玩说不上精通，可多少有点了解。
听杨晨把这具佛像特点说得一点不差，想来也不会错，点头说道：“没有异议，就按你说的价。”
杨晨记录好，又拿起一件保存完好的折扇，钢筋铁骨、丝绸缎面，上面是一副粗陋的朱墨画。
“这把铁骨扇是清晚期之物，品相保存得不错，不过画工太过匠气……定价一万开拍，您看如何？”
“按你说的来。”
“这是一块镂空龙纹战国时期的和田玉……定价三十万……”
“这是清晚期的鼻烟壶……”
“……”
杨晨一口气将十五件古玩一一记录定价，最后说道：“乔夫人，这十五件东西全都是真品，按照起拍价估算价值三千万。”
乔夫人眉头紧锁，摇头说道：“才三千万，这么少！”
李玉一旁笑说道：“乔夫人，这只是起拍价，只要我们公司适当的操作一下，应该还有20%的提升空间。”
她这话说得很隐晦，所谓“适当操作”无外乎是安排人抬价，刺激买家出更高的价格，这也是拍卖行的常规手段。
“那最多也不过是四千万，远远不够，更何况还要给你们拍卖行10%的佣金，这就更不够了！”
“这……”
李玉为难说道：“乔夫人，你是我们行的老客户了，我们给您10%的佣金定价已经是行业最低……”
“我不是说你们的佣金高。”
乔夫人摆手打断说道：
“李总，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和你直说吧。”
“我先生喜欢收藏，这些东西平时他看得比我还珍贵，这次要不是公司遇到了财政危机，他如何不会拿去拍卖。”
“你看一下，还有没有办法卖个好价钱？”
李玉更加为难了，转头看向杨晨。
“李总，我按您说的定价了，这些东西本身算不得精品，没有太多的宣传点，就算我们加大宣传费用只怕也不济于事……”
杨晨说着眼睛不经意的瞟到角落博古架上面的一个青花瓷瓶，眼前不禁一亮，问道：“乔夫人，我问一句题外话，不知道乔先生需要多少资金周转？”
“一亿。”
乔夫人哭笑说道：“我明白了，这些东西原本就价值三千万，我要强行你们卖到一亿，实在也是强人所难……罢了，你们就尽量帮我卖一个好价钱就行。”
“不……不是。”
杨晨指着博古架上面的青花瓷，笑说道：“乔夫人，这个花瓶您也是舍得，我有把握帮您筹够一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