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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匈奴人烧杀掳掠
    曹昂跟曹纯带着一百人出发了。

    曹休回帐之后心中懊恼,主意是他出的,到头来却作茧自缚,他成了留守的那一个

    而且真要是伯父怪罪下来,他还要共同承担责任,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越想越不是味儿,自己手哪有那么臭?

    他赶紧又跑回去把那剩余两个阄找到。

    展开之后,只见两个都是“留”字。

    曹休当即气的七窍生烟,感觉头顶上有“大冤种”三个字在转圈。

    他重重的一跺脚,怒吼道“两个不当人子的东西,竟是合起伙来骗我!”

    ……

    ……

    “阿纯,你能不能别整天板着个脸?”

    小土路上,曹昂跟曹纯骑马缓步而行。

    他们身后跟着一百个军兵。

    曹纯骑的是一匹成年雄性烈马,而曹昂骑的是一匹祖父亲选温顺的小母马驹。

    两人坐在马上,曹昂明显要比曹纯矮了一头。

    他在侧后方仰着脸道“你慢点骑,明明我们俩同岁,都还没有加冠,你却偏偏整天端着,装老成,累不累?”

    “我没有做太尉的祖父,父母也也早已亡故,”曹纯面无表情道“我只有一个严厉的大哥。”

    “长兄如父,难道子孝叔父待你不好?”

    “兄长毕竟不是父亲!”曹纯回头瞪了曹昂一眼道“算了,你天生命好,父母双全,说了你也不懂。

    不过这次还算机灵。”

    曹昂笑得露出八颗牙齿道“你大清早就来找茬,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岂不白跟你打了十几年?”

    曹纯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疑惑道“你管这叫大清早?”

    随即摆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些,还是说说怎么进军吧。

    从小你鬼心眼子最多。

    咱们是不是也去濮阳?”

    “当然不能,”曹昂道“他们那么多人已经去了濮阳,咱们再跟去也没多大意思。

    到时不幸被撞上,还极有可能被骂一顿被赶回来。”

    “那咱们去哪儿?”

    “去白马津!”

    “为何?”

    “如今黑山贼势大,咱们这一百人,肯定不能力敌,唯一能做的,便是把水搅浑,借力打力。

    白马津距离濮阳不过五十里,而白马津对面便是黎阳,那里驻有匈奴军,必然也会跨河劫掠。

    这这两拨贼寇汇集于白马津,本来就极容易起冲突。

    我们便可以推波助燃,冒充黑山贼攻击匈奴人,又冒充匈奴人攻击黑山贼。

    总之让他们的误会越大越好。

    要是能诱导他这两拨人打起来,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高明,”曹纯向曹昂看过来,挑起大拇指佩服道“要不是脏心烂肺之人,绝想不出如此高明的招数。”

    “那是,等等,你骂谁脏心烂肺?”

    “哈哈,这都听不懂,果然是傻大郎,”曹纯大笑着,纵马跑远了。

    ……

    两人不敢走大路,带着人马沿小路去白马津的方向行进。

    他们只有两匹马,其余都是步卒,所以行军速度不快。

    好在他们离白马津的路程也不是太远,不过五十里左右而已。

    天近黄昏的时候,曹昂正在思考是该埋锅造饭还是继续行军。

    突然,就见对面慌慌张张的跑来十几个人。

    那些人有老有少,均是普通百姓的打扮,而且见到他们这支军兵,显然很害怕,吓得低着头绕弯走。

    曹昂上前问道“天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回军爷,”有个中年人躬身,惊魂未定的道“前面镇子上突然来了一伙匈奴人,他们奸淫辱掠,无恶不作,我们都是拼了命逃出来的。”

    “哦?”曹昂心中一亮,问道“匈奴人有多少人马?”

    “数不清,两百多总有,大部分都骑着马。”

    “实不相瞒,我们乃是黑山义军,既然咱们都是汉人,断不能眼看匈奴人屠戮我同族,我等愿去为你们报仇,可有人敢带路?”

    “不敢!”

    “军爷饶命,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可再不敢回去了。”

    “那匈奴人凶悍的很,求军爷放过我们吧。”

    “军爷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十几个百姓吓得倒退着离开。

    现场只留下了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

    那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眼睛明亮,跪在地下张口问道“你们真的敢去杀匈奴人?”

    “有何不敢杀?”曹昂道。

    “我在这白马镇出生长大,再没有人比我路熟了,我去给你们做向导。”

    “你就不怕回去被匈奴人杀了?”曹昂好奇道。

    那少年愣了愣神,眼中噙着泪道“刚刚,我亲眼看着阿父被匈奴人杀了。

    我和阿母阿姐躲进了地窖,匈奴人搜到了地窖门口,阿母阿姐为了保护我,主动出去见匈奴人。

    我这才趁机跑了出来。

    如果你们能去杀那帮豺狼,我就算拼了命也愿意给你们带路。”

    “好,”曹昂摸了摸那少年的头,转身看向曹纯。

    曹纯倒背双手,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气质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

    曹昂觉得,要是这货能蓄上两撇胡须,会更显沉稳。

    只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蓄胡须还着实早了些。

    “阿纯,打不打?只有两百人。”

    “打,”曹纯点点头,“不过不是现在,我方只有这一百人,强行攻击两百匈奴军,并无胜算。

    不过如今天色已晚,匈奴人抢完之后,应当不会冒着风险连夜渡河回去,多半今晚上便要在白马镇过夜。

    到晚上待其松懈之时发起攻击,定可一战而胜。”

    “可以啊,阿纯,此策正合吾意,”曹昂挑了挑大拇指。

    如今曹昂行走江湖,靠的是信息差。

    他脑子里装了一整部华夏史。

    可具体到行军打仗,他就是个十足的菜鸟了。

    这方面他远不如勤学苦练的曹纯。

    “你叫什么名字?”曹昂问那少年道。

    “王元。”

    “进白马镇有几条路?”

    “大路有三条。”

    “小路呢?”

    “小路那就数不清了,白马镇全都是商铺,又没有围墙,从任何一处商铺背面都可以进到镇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