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去:“你说什么!我奶奶不见了!我奶奶肚子上还有一个大窟窿,她走不远!怎么会不见了呢?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在屋里吗?怎么会还看不住一个人。”
束婆一脸的怒火,但白九阎在我旁边,她也没对我有不好语气,气喘吁吁地说道:“她毫无预兆的跑了出去,我发现就出去追了,当时她跑的实在太快,我哪里追得上?”
我赶紧跟着束婆同一起来到屋里,屋里没有任何的异常。我站在门口说道:“奶奶怎么会突然跑了呢?她一定是担心我,所以跑出来找我。肯定就在周围呢,大家一起找找。”
“附近都找过了,没有。”
“奶奶!”我大喊道:“奶奶,我在这里呢!”
“别喊了,她不是去找你。”白九阎说道。
我也管不得我们是不是还在吵架,拉住他的衣袖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她若是找你,第一反应肯定是问周围的人,而不是漫无目的地冲出去。”
“对,我刚刚还碰到了傻子。他说狐妖妻,一老一小,是不是说的是我奶奶?”
“傻子?守村人,那就对了。”
“守村人?你是说那个傻子?”
“是。每个村里无论村子大小都会有一个守村人,他们天性善良,五弊三缺,能够为村子消灾挡难。今生苦是为来世福。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去胡庙。”
我们刚刚才从胡庙的方向来的,没有看到我奶奶。
白九阎提议道:“去河边看看,周围在找找。”
“我们分开找吧,分开找更快一些。”
白九阎看着我:“不。”
“行吧行吧。”我也管不得自己的脚是不是陷进了泥潭,朝着河边就快速跑去。
我可以受伤,我可以生病,我可以承受任何,只要奶奶好好的就好。
河边的芦苇从里闪烁着荧光的萤火虫,银光闪闪的河水里倒映着一轮血月,河边的不知名小野花暗香浮动,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这夜,祥和的不真切。
“白九阎,你看!”我指着对岸的一团移动的黑影说道:“那是什么?”
“人。”
“不是我奶奶,我奶奶没有这么高。”
我刚说着,白九阎已经去到那人的身边,一道金色的光闪过,白九阎竟然幻化成了一只狐狸,直接回到了我的狐佩。
“白九阎?你怎么了?”
我听到了白九阎在说:“那人是个道士,小心他。他穿着的那件衣裳,我靠近不了。你奶奶的事情,跟他有关,他身上有你奶奶的气味。”
果然狗鼻子就是灵。
“好。”我点点头绕着那条小木桥跑了过去,那道士没走,看他的样子反而像是在等我。
我毕恭毕敬的对他行了个礼:“你好道长,你看到我奶奶了吗?跟我差不多高,穿着一件灰色的衣裳,衣裳上有四个口袋,是个老奶奶。刚刚从那个方向跑来的,请问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她之前和人家做交易,现在人家只不过是来取报酬。”
“道长,我奶奶是个好人。我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了,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道长叹着气说道:“有因必有果啊。她既然选择跟人家做交易,哪有得了人家的东西,又不想付出的道理。”
“道理我都懂。那东西想要什么?我可以给它,只要让我奶奶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可以。”
道长说道:“恐怕难哦。”
“世上无能是只怕有心人。不管他要什么,我都可以去找。”
道长的声音我总是觉得听起来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而且借着月光我也不太看得清他的样子,但是我确定我见过。
“你是狐妖妻,在你十八岁那日,你奶奶替你去了。你可记得?后来你奶奶就消失了,然后又在胡庙的神像里出现。”
“我奶奶……”我想起了那天我迷迷糊糊醒过来,老黑在院里狂吠不止……对,奶奶和一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就是我眼前的这个道长。
你十八岁那天就应该被那只狐狸带走的,但是你奶奶跟河神做了交易,这才顺利成为狐妖妻瞒住那狐狸,替你挡了一劫,可惜后面出了变故。仪式不成,但那河神的报酬不管事情成不成,都得给人家。
“原来是这样。”
我更愧疚了,我的事情连累了奶奶,让她七十多岁还遭受这些。“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管怎样,我要救我奶奶回来。可是你说的狐狸,不是白九阎吗?”
道士长着一双细细的眼睛,嘴唇上方有一颗巨大的黑痣,脸上皮肤微红泛起一层油光。他眼睛微眯:“白九阎?不不不,白九阎不是狐庙中的那只狐。”
我有些意外,白九阎很厉害,他只会让他想让见的人看见他,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他,而这个道士竟然能认识他?
我问道:“你认识白九阎?”
“不,正因为我不认识,所以他不是狐庙的主人。”道士一手摸着他的八字胡,一边说道:“胡家村的狐庙里面住着一只狐,一只从未有人见过的狐,无名无姓,不知公母……你说的狐叫白九阎,那必然不是。”
狐庙的秘密是什么呢?
我看向道士,这些事情目前都不重要:“我的奶奶,你有办法吗?我知道你见过她。”
“丫头,我跟你奶奶很熟,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跟我来吧,去道观做法,我能让你见到你奶奶,就是需要做些准备。”
我想问问白九阎的意见,喊了他好几声,他却没回答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那次听奶奶跟他的对话,两人确实很熟。我看向他:“赶紧走吧,要多久?”
“放心,你奶奶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性命之忧,我算卦一向很准。你先在我道观里住着,三五天之后,我准备好会告诉你。”
“三五天!太久了吧?”我问道:“能不能快点?”
道士摆摆手:“急不得,我们最将就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摆第一,最为重要。”
无可奈何,他是目前跟奶奶最有关系的人,我只能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