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要不,我们先放过这个新人,先对付那个叫菊雅的新人?”老人总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要是新人识相点,她们才懒得教训。
“不好,先对付这个叫墨初的,你看到没,她看我们的眼神总是不屑,我最讨厌这种眼神。”
“菊雅这个新人还算可以,起码一回来,她就把大厅简单打扫一下,我让她给我带瓶酒回来,都听话带了,我可是连钱都没有给她。”她语气流露出得意,对付新人,简单。
“去,你去敲响她房门,让她出来收拾这里,脏死了。”
“轰轰轰!”
房门已经被敲响五分钟了,来者似乎还不愿意停。
墨初直勾勾盯着震动的房门,目光有些幽暗,不知想些什么。
半响,她不紧不慢起身,取过放在门边的木棍。
这条木棍是她前天从路上捡回来的。
“啊!啊!”
“你神经病啊!”
千里红听到声音,起身望去,就看着墨初拿着木棍追着齐月,时不时还挥舞手中的棍子。
齐月像个傻子一样慌忙躲避,还不小心绊到地毯,整个人扑街似的倒地。
她还是被墨初狂揍一顿。
“怎么?你刚才敲门的时候不是很牛逼的吗?嗯?继续啊?看看到最后你是神经病还是我是神经病。”墨初嘴角笑容勾出无声无息的嗜血,宛如恶魔现身,气息凛然。
千里红莫名打了个寒颤,看到不知何时出来的菊雅,冲过去,拉住她的手,“你快点上去救人啊!”
菊雅低头看了眼她的手,轻轻挣脱,语气不咸不淡,“你们为何要去招惹她!活该。”
千里红瞪大双眼,不敢置信这个新人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
“你可知道我是谁?”
菊雅轻笑,笑得极其嘲讽,反问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千里红一怔,突然间有股后怕产生。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菊雅冷漠转身,她不欲插手这些闲事。
还真是蠢人,招惹人之前都不查一查背景。
她墨初就算是落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都有三分钉。
一群没眼力劲的!
墨初其实也没有多打齐月,倒是齐月自己缩在角落里,嗷嗷大叫。
听得她有些无语了,看着教训得差不多,想着她们应该能安分一阵子,她也就回房洗澡睡觉了。
明天又得早起。
想到这里,小脸苦厌巴巴,浑身不得劲。
才九点多,她就上床睡觉了。
没有玩手机,因为不知道玩什么。
也没有什么快乐可以分享的,她私人微信号加起来才三个人。
一个可爱的小编,一个给她打扫清洁的阿姨,一个前些天才加的雇主微信。
累了一整天,出奇地居然没有做噩梦。
她还是掐着点起床。
罗教练又在叨叨不停,只因为不少人是卡点到的。
他不满,他觉得应该作为一个合格的训练者,至少提前五分钟到达训练场才是对教练最好的尊重。
这四年来,她墨初什么本事没学会,就一个本事学会了。
左耳出右耳进。
“罚站,每个人通通站一个上午。”
站着可比跑十公里还要舒服。
“当家等下要过来,你们做好准备,等下展示一下训练过程。”有人跑来对罗教练说。
罗教练瞅了瞅他们这个位置,挺偏僻的,应该不会过来。
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依旧让他们罚站。
自己则坐在一旁,盯着这十个人。
谁一动,他就记下谁,罚十圈跑步。
“你们在做什么,这种基础训练还要做?”时特助的声音传入,吓得罗教练立马站起来,转身,恭恭敬敬颔首了个礼。
“时特助,是这样子,第一天我让他们跑十公里的时候,大部分人疲软不堪,一看就知道平时懈怠训练。俗话说,起楼先打好地基,他们的基础不稳,很容易倒的啊!”
第一天就十公里?
时特助眉头一紧,他早些年就听说过这个罗教练是最倔的,像头驴似的。
这一批参赛者,有不少都是从外面回来的老人,一直在做任务,哪有时间天天训练。
更何况,基础训练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必要。
“他们站了多久?”这时,陌清言说话了,他漆黑的眸锁着某处某个倔强的人。
罗教练有些怂,“三个小时这样子。”
“没休息?”
“……还没!”
“原地休息半个小时。”陌清言声音低沉,罗教练听出了少许不虞,连忙喊道原地休息。
墨初得到解放,寻了个离他们最远的石头,背对他们,坐在上面休息。
喝了几口冷冰冰的白开水,拿出棒棒糖,补充糖分,缓轻低血糖。
嘴里叼着棒棒糖,膝盖曲起,脑袋搁在上面,阖眸休息。
她一副不欲打扰世人,世人也勿要干扰我的模样,引得不少人侧目。
心想这个人胆子真大。
当家来了,所有人都不敢明目张胆休息,唯独她。
他们还想着怎么组织话题和当家聊上一两句呢?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当家迈步缓缓走向……
“不舒服?”
墨初身子一顿,她发誓,她就没听过陌清言这么温柔的声音,温柔得有些可怕。
她抬起脑袋瓜,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黑眸低垂。
“困了而已。”她情绪实在不高,回复语气生硬。
矿泉水瓶就放在她身边。
他眉目一皱,右手一抬。
身后的时特助立马心领神会,递上手里的小巧保温杯。
冬季每次外出,他都会拿着保温杯跟随。
这次也不例外。
陌清言接过,半个高大身子蹲下,润泽透亮的目光与她对视。
“喝这个。”打开盖子,一股枸杞味飘然而出。
她垂眸,望着那袖口翻卷,骨节分明的五指因握住杯身,露出浅浅不明的青筋。
这个保温杯是他的。
他从小到大就喜欢这个款式,一直用着,没变过。
不理解他突然间会对自己那么好,她本能反应不是欣喜,而是警惕,深深地警惕。
“不用了,我有水!”
陌清言被她眼里的警惕深深刺痛,握杯子的手不动声色捏紧,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很低。
两人僵持半响。
终究是他软下来,站起身,目光所及一片幽凉,薄唇微启,“好好训练,早日恢复当初实力,别忘记你曾经可是A。”
原来,他对自己好是因为这个。
恢复当初实力,好继续给他卖力干活。
墨初嘴角扯出一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