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过去了两天。
陈澈白天跟着王振出去看看场子,顺便蹭吃蹭喝,晚上回来修炼叠浪功。
虽然没办法长时间开启高压状态,但进境也算是神速。
这一天傍晚,陈澈刚到家附近的胡同口,一个小乞丐突然窜出来,将一封信送到了他手里。
拿出一文钱打发了小乞丐后,陈澈将信塞进了怀里。
等回到家后,他这才拆开了信。
和他想的一样,给他写信的是张若远。
……
“陈兄,你想要的宅子我已替你找到,地点位于内城东区丰云街梅花弄弄尾。
明日辰时我在那宅子里等你,有要事相商。”
看完信的内容,陈澈摇了摇头。
这张若远越来越神神叨叨了。
想必是因为张家那边给了他不少压力。
……
第二天卯时。
东区丰云街梅花弄,陈澈提前一个时辰来到了张若远信里提到的那房子附近。
这是一套临近内外城城墙的四合院,面积确实很大,只是中间的院子就有上百平米。
陈澈透过围墙上的墙洞向内看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住人了。
但周边的宅子却是有刚打扫过的痕迹,不出意外应该是张若远让人打扫的。
“这宅子住七八个人绝对没问题……”
陈澈在心中暗自估算。
这四合院除了大门之外,另外三边都是套间,总共加起来可能有十间房,比他原来的家要大四五倍不止。
“我,母亲,舅舅刚好一人一套。
中间的院子里再放一些练武的器具……完美!”
陈澈越看越觉得满意。
在这么大的宅子里,他至少可以放心咳嗽了。
而且,这地方比起外城也更安全。
“不知道要多少租金?”
想到这里,他又担忧了起来,有种害怕失去的感觉。
在周围绕了几圈后,他依依不舍地离开。
……
一个时辰后。
陈澈再度来到了宅子大门前。
此时的大门已经敞开,还没进门,陈澈便看到张若远正孤身一人在院子里等他。
“张兄,别来无恙!”
陈澈笑着走进院中。
张若远见此赶紧迎了过来。
“陈兄,实在抱歉,时间太匆忙了,这院子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收拾。”
“无妨,待会儿我自己收拾。”
陈澈环顾了一眼四周后,笑问道:“这宅子我很满意,张兄,不知这里一个月要多少租金?”
张若远闻言从怀里拿出了租房的文书,递给了陈澈。
“一个月五两银子,不过我已经给你交了三个月的租金了。”
陈澈听此颇为诧异。
张若远却是一脸歉疚。
“陈兄,都怪我好大喜功。
这几天家里逼着我交出了那几个特色菜的菜谱。
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张家所有酒楼饭馆里就都会有那些菜了……
而那些店的分成……我给不了你。”
陈澈听此并不觉得意外,反而笑着安慰道:“没事的,至少让张兄你出了点风头不是?”
“唉……陈兄,你就别说这些了。
你不知道,你写的那话本实在是太受欢迎了。
我之前哄骗他们说那是我写的。
现在我父亲每天要关我六个时辰,让我专心写话本,可我哪里写的出来啊……
我怕我迟早露馅儿,到时候他们找上你。”
张若远诉苦道。
陈澈却是不慌。
现在的他加入了天狼帮,是天狼帮的高级帮众。
就是张家发现话本是他写的又能怎么样?
还能把他抓走关起来专门写话本不成?
有句话说得好,打狗……
算了,反正他现在是背靠大树心不慌。
大不了就和天狼帮合作呗。
不过由于顾及到张若远的感受,他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陈兄,这银票你收好。”
张若远这时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了陈澈手里。
看到银票上写着的“五十两”,陈澈瞳孔微微缩了缩。
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张兄,你这是……”
陈澈没急着接过银票,而是先询问了一句。
“我家里最近在查酒楼的账目,以后我恐怕不能经常给你分红了。
这是我所有的私房钱,这内城居不易,要花钱的地方有很多,我先将这些钱当作分红预支给你。”
张若远真诚道。
陈澈听此心中颇有些感动。
由于帮服还没做好,所以他今天穿得是便服。
不出意外,张若远应该不知道他加入了天狼帮。
如果张若远心思坏一点,今天大可以带家族的人过来……
但他不仅没这么做,还把私房钱都拿出来给了自己。
不得不说,这人确实够朋友。
在这乱世之中,更显得难得。
陈澈接过银票郑重道:“张兄,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以后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不推辞。”
“要不你告诉我一些那话本的后续剧情,我回去也好应付一阵。”
张若远苦笑道。
“也好,咱们进去再说。”
陈澈笑着应了下来。
……
一个时辰后,陈澈送走了张若远。
看着这偌大的宅子,他心里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些归属感。
匆忙赶回家中,陈澈将要搬进内城的消息告诉了母亲。
王柔原本正在煮午饭,听到这话直接楞在了原地。
“你哪儿来的钱?”
王柔下意识地问道。
“我帮我一个朋友做了点事,他预支给我的,那房子可大了!”
陈澈半真半假道。
见王柔一脸担忧之色,他又补充道:“您放心好了,钱的来源没问题的。
而且搬去了新家,还可以把舅舅接过来一起住,多好!”
王柔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厨房的那小灶台上。
突然间,她眼圈就红了。
看到这一幕,陈澈心中咯噔了一声。
他倒是忘了。
这小平房是父亲留下的……
当年父亲和母亲就是在这个房子里成的亲。
他脑海里甚至能浮现出一个画面。
父亲在自己的那房间里读书,母亲怀着身孕在一旁做针线活。
如今父亲失踪十九年,这房子便成了母亲唯一的念想。
如果要搬走的话……母亲最后的念想也没了。
“母亲还是放不下……”
陈澈心中有些酸楚,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小厨房内安静无比,片刻后,王柔擦了擦眼角,转过头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搬吧,这里太小,你一直住在这儿也没法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