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动作一滞,沉默了片刻,蹙眉道:“那不如我给你个名分,这有何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温玉娇大惊:“王爷说什么胡话呢!妾身是有夫之妇,不过是暂时在北戎避难,早晚有一天要回大梁去的。”
“你要回梁国去?”陆晏瞬间沉了脸色,冷声道,“梁国如今兵荒马乱,你回去送死?还不如跟着本王。”
乱军刚刚杀了梁国皇帝,正在梁国境内大肆搜捕残余的皇室亲族,温玉娇这样的前太子妃正是乱军的目标。
“多谢王爷抬举。可妾身是大梁人,始终要回归故土。或许过段时日,待大梁的形势稍稍安定下来,妾身就要回去了。这段时日,多谢王爷收留……”温玉娇话未说完,就被那男子用唇覆上了口,许久,方才得到喘息的机会。
男子舔了舔上唇,回味着她唇齿之间的香味,幽深的眸子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道:“你想回梁国去也可。不过这段时日,你欠了本王许多东西,须得一一还上才能走。”
“妾身这段时日的吃穿用物,都付了银钱,并没有用王府的……”温玉娇委屈地争辩道。
自从来了北戎,她变卖了不少首饰,加上带来的银钱,全都用于支付几个人在昭王府的开销了。
陆晏凤眸微眯,像只盯着小白兔的灰狼:“就算你的吃食没有用我王府的。可你的住宿,还有用了我王府的下人呢?我王府的庭院奢华宽敞,租金可不低。还有利息呢?眼下兵荒马乱的,利息也不低……”
温玉娇听着他给自己算账,顿时觉得上了贼船,气得眼泪汪汪:“都是你!非要让我搬到这个春寒院来,若是还在远芳居那边,租金还便宜些。还有你赏的那些衣服首饰,我一件也没敢动,也吩咐梅儿不要动……”
见她眼泪“啪啪”直掉,陆晏瞬间心软,心想自己是否做的太过了,把人吓成这样。
“你想要还债倒也不难,把你自己给我……”陆晏除去了腰带,又松了松衣领,望着温玉娇喉结微动,暗示道,“反正那赵征也不稀罕你,你还为他守什么节?”
只片刻工夫,温玉娇就像只没毛的小猫被他拥入了怀中,瑟瑟发抖道:“王爷……王爷轻一点……”
见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陆晏一时错愕,轻声问道,“可是昨天真的受了伤,现在还疼吗?”
他也不常做这事儿,就怕试自己没个轻重,真的伤了她。
温玉娇委屈地点头,泫然欲泣。
男子顿时悔上心头,在她额头上落下重重一吻就放开了她:“你先睡吧。我去静室中沐浴。”
陆晏起身,到净室中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披了件月白色的宽松睡袍。
温玉娇已经穿上了中衣,躺在睡榻上也毫无睡意,不经意地抬眼望向男子肌理分明的身材,默默咽了口口水,就别开眼去。
陆晏勾了勾嘴角,掀开被子睡到她身旁道:“今后我赏给你的东西尽管用就是,让梅儿也不用客气,本王岂是小气之人,会容不下你们两个孤儿寡母?”
“可是王爷方才不是还给妾身算账,说要我们还债吗?”温玉娇心里吐槽,这人最是斤斤计较小肚鸡肠,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是小气之人。
“你靠省吃俭用能省下多少?看你们现在一贫如洗,如何能还上欠我的债?”陆晏宽阔的臂膀抱着她,感觉方才在静室中才平息下来的火焰瞬间又燃烧了起来。
“那怎么办?”听他这么一说,温玉娇又忧虑起来,小脸儿涨得通红,“不然等我母亲派人来北戎,我让她老人家多带些银两来还给你。”
“你偷偷让你母亲来接你?!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陆晏感觉心凉了半截,紧紧箍着她的腰。
若是温家老夫人来要人,自己到底放不放人?
还让她老人家带银子来赎女儿,到时候老太太一定把自己视为见钱眼开的小人了,还怎么放心把女儿嫁给自己?
“妾身是写了封信,让绿珠找人带到鹭丘给我母亲。我们一行人总不能一直在昭王府叨扰,迟早要走的。这是妾身的私事,就没……没告诉你。”温玉娇心里委屈极了。
加上今天,她与这位昭王殿下一共就见了三回面,说的话更是不多,算不上是很熟,自己给母亲写封信,还要征得他同意?
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陆晏,见那张俊朗不可方物的脸上怒气未消,只好讨好地挠了挠他的腰腹道,“王爷别生气,鹭丘到北戎,起码还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妾身会好好服侍您。”
“温氏我告诉你,”陆晏忽然提高了音量,掰过她的小脸儿,“你休想就这么走了!你欠本王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夜深人静,男子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王爷小点儿声,别把梅儿吵醒了。”温玉娇急忙去堵他的嘴,生怕他突然发疯,把隔壁的梅儿吵醒了,“妾身欠你的钱,将来……将来会还上的。”
“你这薄情寡义的女人!”陆晏斥了一句,就吻上了她的唇。
许久,温玉娇才得空求饶道:“王爷,妾身就是个可怜人,国破家亡流落在外……您就让妾身回到母亲身边去吧。”
“休想。”陆晏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强按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声音沉哑醇厚,“太晨宫那一晚,你夺了本王的清白,就要对本王负责任。”
“??”温玉娇感觉脑中忽然响起“嗡嗡”的蜂鸣之声,这人妻妾成群,哪有什么清白可言?“妾身从未强迫过王爷,王爷说什么负责任?”
她不止未曾强迫于他,反倒是陆晏次次话不多说,就直接上手,每次都让她措手不及。
“本王说的算。”男子的声音如冷风一般。
这么多年,王府里的姬妾见到自己,都是饿虎争食一般,陆晏知道自己对于女人的魅力,不信她竟会不动心。
就算是暂时未动心,早晚也经不起自己的软磨硬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