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而来上官婕妤看到碎瓷也没有紧张,只是凑过来看宋玉绰手中的那枚怪符,知道上官婕妤博学多才,还是认出符咒有什么功能,便递上。他打开一看,是一个女尸的骨牌,上面写着两个字——“杀人鬼”。宋玉绰不解其意,便问:“你是谁怎么会杀人”她说是一个女子。上官婕妤翻了翻,目光一闪,意味深长地感叹:“的确是有人发疯,竟然敢于使用符咒,而且是个变换男女之间的符咒!”
国朝后宫一向重罚厌胜之术的中宗宠妃韩妃在行将立后之时,竟被揭穿了用符咒咒骂后宫的罪行,并遭到中宗不惜下诏废逐的命运。此事在当时的历史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认为这是中宗皇帝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和地位而有意制造的谣言。其实,这完全不可能发生。她的命就是一张符。无论谁用的符咒都够让她丧命的。
太后有嫡长子在,其地位固不可犯赌前程下诅咒之罪,而且明贞夫人如果是主谋的话,就更不用把观音里的秘密告诉宋玉绰了,把自己推到绝路上去。
然后主使一定就是陆昭容了,只要让迦陵把陆昭容给供出来,陆氏就死定了。
谢长安紧紧地盯着上官婕妤手上的黄符,吓得两眼瞪得大大的,真无法接受自己天天无比虔诚地跪在神圣观音瓷像里竟然藏有歹毒符咒。“谢长安好!”小产向宋玉绰喊。“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女儿”“谢长安!”小产说。“是宋玉绰的妹妹,谢长安妈!谢长安踉踉跄跄的站不稳,宋玉绰走上前去扶她起来,但看见她下身穿着渗血透裙,预示着小产的到来,便慌得叫沁雪赶紧去叫侍医周祁。
这边符咒之事更是需要妥善处理,上官婕妤立即封锁了消息,正在玉宜轩伺候的宫女内侍们则临时被囚于空无一人的侧殿中等待发落。此时,谢长安已从皇宫里出来了。她是去找宫人商量此事。宋玉绰知道宫人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便对她说:宋玉绰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人选吧!后来留宋玉绰抚慰心情波动的谢长安和上官婕妤亲临贞观殿向宋赢彻报告。
谢长安听不到宋玉绰的声音,晕了过去昏迷了过去,慌乱之中将谢长安背回到床榻上。左右两边,侍医周祁可还是赶不过来露面,谢长安下身穿血愈发清晰,宋玉绰让棹雪去拿宋玉绰以前送的寿胎丸——裴氏秘制的保胎药,具有救急之效,而宋玉绰也一开始就靠这药拖了个月。“你这是做什么呀?“谢长安仍在不停地呻吟着,她的脸红扑扑的,像一个即将破壳而出的小婴儿,宋玉绰赶紧上前将其抱起。棹雪踉踉跄跄地拿着半盒丸药宋玉绰撑着谢长安的腰杆用温水喂给她吃,那丸药很难下咽,谢长安都吐出来了,温水从手中滴在后背。
周祁未到,谢长安的面色渐渐发白,宋玉绰更是慌里慌张地掉下了眼泪,心一横便把药丸咀嚼了一下,顾不上仪式,用口喂了谢长安一口,扩散开来的血色才稍有停止。
再过一小柱香功夫,周祁就带领乔希迎风冲了进来,可见乔希急中生智,匀称钗子全落了个精光。虚礼这些人竟然还是讲究虚礼的!“这是你自己的线吗”乔希一边将丝线放回药盒里,一边问道。“是的,就是宋玉绰的。”周祁答道。“怎么会呢宋玉绰疾步上前,夺过周祁手中的丝线厉声喝道:“都几点了还是悬丝诊脉吧!”
周祁为宋玉绰之势怔愣,乔希推搡着,这才回神来,受惊的神色继续放大着,宋玉绰发现他出言不逊,口气略缓:“情况紧迫,老爷先进入内室询问情况,宋赢彻责怪,可要负责!”
周祁还是很顾忌宋玉绰说的,被乔希一推,这才进入内室去诊脉,而宋玉绰正在旁边着急地等着,他先是给谢长安的脸打了3个穴,然后退到了旁边,背过身去把穴说出来,让乔希给谢长安的下身施了一针。
终于乔希把施针的药拿回来,周祁抄写了处方,让沁雪前去煎,这才作揖说:“所幸苏容华按时喂给的丸药容嫔和孩子们还好,只需再吃药压惊就可以了。”
说着说着,宋赢彻刚从贞观殿走了过来,殿中百姓跪下拜迎,宋赢彻扶着宋玉绰说:“怎么样”朕是皇帝,怎么可以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当宋赢彻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但此时朕心里却想得很清楚,这一定有什么秘密在等着他呢。上官婕妤跟在后面走进大殿,表情安详未见喜怒哀乐,那个符咒应该是给宋赢彻看的。
宋玉绰扬起泪迹未尽的面颊,欣慰地笑着说:“周侍医已经诊疗完毕,已无大碍,宁姐还在睡呢,估计快醒过来了吧!”说着,便从床上爬起来,翻身下床。只见周太子正伏在地上,双眼紧闭,呼吸急促。宋玉绰起身去看他。他正趴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呼吸微弱。余光招呼宋赢彻再看一眼。
然陛下关注之处并非内室,而在于一地破碎之瓷,无论多么精美之瓷,破碎之后都只有狰狞恐怖之感。宋玉绰站在窗前,看着脚下一片碎片,不禁有点害怕。“啊这是谁做的”一个男人从窗口探出头来。“你怎么知道的!”宋玉绰指着玻璃上的碎片。他脸色一冷,踏着脚下那瓣瓷片掩饰不住地嫌弃,恨铁不成钢地呢喃着:”符咒!
涉及巫蛊厌赢,宋赢彻也不得不介入这件事,掖庭令把遍体鳞伤的迦陵拖进审讯室,宋赢彻在主位置上,本人和陆昭容各自坐在一边。
掖庭令讨好陆昭容彻夜难眠把昨天口供收拾成卷呈献给宋赢彻。宋赢彻阅后,略加思索,便问:“你的口供中是否有什么疑点”陆昭容答:“无外乎是宋玉绰的妻子、儿子被人拐卖所致!不消说卷宗里俱有控告明贞夫人之事,宋赢彻随便翻过几页便扔在一边,陆昭容只做宋赢彻很反感,遮袖但挡不住嘴角微微露出的笑,似乎怕宋赢彻不识字,凑过来温柔地反复对宋赢彻说:“这件事跟皇后娘娘没有关系,臣妾昨天审的时候,还招供着,乃是奉明贞夫人之命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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