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夏至已经过了几天,天气依旧是那么的热,热的人都容易上火,卖绿豆的、卖冬瓜的生意都不错。
一些买水果的小摊子不敢进多的货,生怕放上一天第二天就买不到一个好价钱。
只有大的店铺,才有成本用冰块把容易坏掉的水果冷冻起来。进货完全不受影响,各种各样的水果看上去对于吃货来说是一件很是养眼。
大部分水果都是摆放在一起,只有榴莲是固定的位置摆放着的。
因为榴莲的味道比较特殊,喜欢吃的人说闻起来特别的香,不喜欢吃的人说闻起来比臭豆腐都要臭,光闻着就恶心,哪里有心思吃上一口。
加上夏天水果熟的快,榴莲的那股味道更加的浓郁。
所以水果铺的老板会把榴莲摆放在离其他水果比较远的位置,以防那些不喜欢的人闻着不舒服。
今天这条街上的三家比较大的水果店都遇到了神秘的客户,他们穿着黑色的衣裳,看不清面容,一下就把他们店子里面的榴莲都买完了。
那消失的速度,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辗转了几条街道后,一间很偏僻很是破败的房子里面,蔓延着浓浓的榴莲的味道。
寻着味道寻去,在房子的后院空地上有一顶不起眼的的轿子。
那轿子看上去比较小,只能够容纳一个人,多了就有些拥挤了。
那浓郁的榴莲味道,就是从这轿子里面传出来的。
里面坐着的人,自然是因为一碗臭豆腐和墨雨结怨的司徒鑫了。
哎,可怜的司徒鑫,中了毒又被封了穴位动弹不了,在这里只能活活的受罪了。
仔细看上去,他那本来光洁白皙的脸庞现在已经是满了的通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榴莲熏的。
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目光似刀子,恨不得把某人千刀万剐。
想他一个堂堂的皇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更加不用说他是一个极端洁癖,又非常讨厌榴莲的人。
在这窄小的马车里面,呆着的每一分一秒对于他而言,都是耻辱,都是极端的煎熬。
现在的他就是一只暴怒的狮子,恐怕逮着谁都不会放生。
三个时辰,足足三个时辰后,他的穴位才自动的解开,他的毒才自动的消失。
窄小的马车瞬间爆裂开,榴莲撒了一地,真的很难想象黑衣人是如何把榴莲布满了整个马车而唯独不伤到司徒鑫的脸和要害的。
这摆放技术真的是牛逼。
“此仇此恨,不死不休!”司徒鑫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是地狱爬上了的恶魔,看着都让人心惊胆战的。
没过多久,本来平静的流星府乱作一团,府里的人,一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就连呼吸声都尽量控制到不存在,生怕暴怒的某人一下令就自己的小命不保了。
司徒鑫在浴池里面泡澡,里面加入了大量的香粉和花瓣,可是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榴莲味道,有些没有会散开。
他的神色冰凉到极点,眼神似剑,能够在人的身上划上几道伤。
伺候他沐浴的小晨子更加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成为开刀的第一人。
本来今天和司徒鑫出宫并无异常,后来司徒鑫一个人外出,他在府中久久没有见司徒鑫回,以为他是去办什么事情耽搁了。
直到刚才司徒鑫换了一身普通的衣裳,还带着一股很是浓郁的榴莲味回府,府里面都炸开了锅,个个都成了好奇宝宝,却为了生命安全不得不小心翼翼。
虽然不知道情况,可是敢得罪司徒鑫的人整个京城都找不出几个,这还真的是难找出来。
陈管家快速的走了进来,递上笔墨,司徒鑫在上面画上了江雨和墨雨的样子,由于墨雨带着面纱,遮盖着大部分的面容,只是一算美目特别的出众。
“男的遇见格杀勿论,女的给我带回来。”
想起墨雨和江雨那熟络的样子,司徒鑫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火,恨不得让他们两人离的远远的才好。却又不愿别人伤的墨雨,这完全是颠覆了他的个性。
“是。”陈管家的眼神中有些疑惑,凭借他的经验,这两个人肯定是得罪司徒鑫的,画上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可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再美丽又如何,在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还没有见到司徒鑫有怜香惜玉的一面,只怕这个女子不简单。
“等等,女的不许伤她。”司徒鑫的脑海里面浮现出墨雨的模样,只是一双美目,却让他于心不忍。
很好,反正她也算是罪魁祸首,正好捉回来看看,她有多狂。
陈管家领命退下,心里不觉的对画上的女子多了几分好奇。
一旁待着的小晨子也充满了好奇,可是在皇宫里面待过的人都知道,有时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所以,一切的好奇都要掩盖下来,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一秒和你谈笑风生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下一秒背后捅你一刀的那个人。
宫中的尔虞我诈,看多了,多单纯的人都会变得小心翼翼。
因为他要活着,而活下来,很不容易。
他的主子司徒鑫那极端的洁癖个性,就足够让他的命每分每秒的挂在刀口上面。
一个月换了三百八十个宫侍的人,可想而知有多难伺候,他过的每一天都是在提心吊胆。
就在整个京城四处有侍卫寻找江雨和墨雨,乱成一团的时候,桃花源也好不到哪里去。
墨雨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本就白皙的皮肤都变得很红,像是被阳光暴晒过后的样子。
浑身滚烫的她,司徒悦坐在一旁如何唤都唤不醒。
司徒悦听到墨雨从精衣坊失踪的消息,连忙从宫里赶了过来,苦寻无果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回到了桃花源,就见到了昏迷不醒的墨雨。
发着高烧的她,看上去简直就是在煎熬他的心。
他听了冷和冰的打听情况,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管墨雨是不是去见江雨,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她对江雨是否有情,他只是希望墨雨可以醒过来,可以好起来就够了。
他不能够接受她身处危险之中,更不能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受苦。这比杀了他更加的让他痛苦。
司徒悦现在的心都在滴血,他在害怕墨雨离开他。
刚才悦王府替他解毒的赵医师过来看过,确定不是中毒,却找不出高烧不断的原因。
经过针灸,墨雨一点好转都没有,皮肤依旧是红的可怕。汤药和药丸,试过也不起作用。
可儿在一旁急的哭,对着冷第一次这么不友善“都是你,是你没有看好林姐姐,如果林姐姐有事,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冷听了,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皱了皱,他也没有想过离开后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弄的司徒悦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可儿也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
一旁的冰好心替冷解释,“他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可儿你冷静点,我等会替你收拾他。”
“林姐姐这样高烧着,会不会……“可儿担心墨雨,哭的更加的厉害。
“都给我出去。”这是司徒悦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现在的他没有心情追究谁的责任,也没有心情听他们在这里吵。
可儿本来想留下了,可是看到司徒悦的眼神中的怒火,只好乖乖的和冷、冰守在门外。
无奈之下,司徒悦用很多的冰摆在房间四周降温,还两只手交替握着冰块,再用冰冷的手放在墨雨的额头上面。
整个房间像开了超低温度的空调,司徒悦的手像是冰块,放在墨雨滚烫的额头上面很快就变得暖和,他循环着这样简单的动作。
可是墨雨额头上的温度却没降下了。司徒悦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泡在冰水里面,再换上干净的衣裳,用冰凉的身子去紧紧抱着墨雨。
他之前不采取这样的法子,是怕伤害到墨雨的身子。
因为女子属阴,如果遇到寒气入侵体内严重的话,就很容易造成不孕。
加上之前墨雨来月经的时候,肚子都是疼的特别的理会,本身身体就有寒气,需要调理。
如果再让寒气入侵的话,恐怕以后会落下病根。
现在的司徒悦是无计可施,只能用尽一切的方法保住墨雨的生命。
其它的都可以放在一旁,虽然他很想和墨雨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孩子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没有了墨雨,他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以后的日子。
只有墨雨活着,他们就可以很好的过日子,哪怕有些小毛病,他也可以照顾她,呵护她。
冰冷的身子,很快就被墨雨身上的高温感染,司徒悦不得不再次浸入冰水里面。
如此的循环着,司徒悦抱着墨雨,丝毫不见她的温度下降,心里的不安与害怕,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加的苍白。
“娘子,别闹了,我以后会乖乖的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娘子,你别睡了,起来我给你弄很多很多好吃的,好不好?“
“娘子,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今晚的星空一定很美,我带你去看看。“
……
司徒悦一边紧紧的抱着墨雨,一边在她的耳边温柔的述说着,呼唤着,声音里夹着不安与悲伤。
他像是一只受伤孤独又无助的小羊,在呼唤着他心爱的同伴。
一个男人,再强大,再坚强,在遇到爱情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小男孩。
他会像一个小男孩一样,简单的开心,喜欢吃醋,喜欢被赞美。也会因为爱情,而变得小心翼翼,害怕失去这份美好。
爱情让他变得卑微,其实爱很多时候都让人变得卑微,心甘情愿的卑微到尘土里面,心甘情愿的赴汤蹈火,心甘情愿的沉醉其中。
太爱一个人,所以太在乎,太害怕,害怕失去。
如果高烧持续到半夜,恐怕墨雨就会熬不下去。
司徒悦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他衡量之下,对外吩咐道“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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