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老宅,一列列车队,停在中式庭院门口。
豪车上的男人,从车内下来,踩着大理石台阶,带着数位西装革履的保镖走进庭院。
绕过九曲长廊,圆形拱门、转角石砌,穿过富丽堂皇的门厅,越过回廊,直入客厅。
里面金碧辉煌,恢弘大气,各类、各色木质桌椅、沙发、摆件无数,尽显奢华之至。
季家大大小小长辈,早已落座于客厅各处,七嘴八舌议论着掌权人召开此次会议的目的。
“八成是没去参加他的求婚仪式,事后找我们算账来了……”
“哪有长辈去参加晚辈求婚仪式的,这就不合规矩,再说那个舒小姐,哪配我们去观礼?”
“就是就是,一个小门小户都算不上的人,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让我们去?”
“没错,就算他是掌权人,我们也没有必要卑躬屈膝,别说求婚仪式,结婚我们也别去!”
“对对对,结婚也不去,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
客厅里除了这些长辈,还有季家晚辈,他们听到这些议论声,脸色都沉了下来。
奈何大家沉得住气,没有多说什么,年纪最小的季语冰,却很不爽的,冷嗤了一声。
“你们以为二哥稀罕你们去?”
“要不是他想给舒小姐十足的诚意,只怕你们连邀请函都收不到。”
“还什么结婚也不去,这话有本事当着二哥的面说,看他会邀请你们么?”
被个年纪最小的晚辈怼,那些叔伯们瞬间坐不住了,指着季语冰的父母破口大骂。
“瞧瞧,这就是你们培养出来的高材生,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还高材生咧!”
“我看啊,要不就是在国外读书读傻了,要不就是被唐家那小子带坏了。”
“八成就是被唐夜白带坏了,这才连长辈也不放在眼里。”
“她要是把长辈放在眼里,就不会让凉川带着她去医院打胎了……”
“打胎?谁的胎?”
“还能是谁的,唐夜白的呗!”
这些话一出,季语冰的脸色,仿若被渡上寒霜一般,浑身冰凉,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若希见大家越说越过分,拿起手机,啪嗒往桌上一扔,刚想发怒,门外走进来一群人。
季司寒带着保镖出现在客厅的刹那,议论声瞬间停止下来,噤若寒蝉到仿若空无一人。
从门外进来、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连眼眸都没落下来过,径直冷着脸,往首位方向走去。
季家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坐在首位,见他来了,面色难看至极,却不得不招呼他坐下。
季司寒淡漠扫了老爷子一眼,没打招呼,直接撩开黑色大衣,在他旁边位置,落座下来。
男人背靠在单人皮质沙发上,西装裤下,修长双腿,慵懒交叠着,神态姿势,宛若王者。
他随性散漫的,单手支着下巴,抬起寒冷如雪的眼眸,挨个扫视着堂下一群旁系亲戚。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重复一遍,让我也听听。”
那群指责季语冰的旁系亲戚,立即蔫了,不敢吭一声,个个低着头,淹没在人群里。
“我给了你们辩驳的机会,既然大家都选择不说,那就听我说。”
首位上的男人,微偏着脑袋,露出一张湮灭在昏暗光线下,棱角分明的脸。
“方才绯腹我妻子的,指责我妹妹的,你们不必再来季氏,至于股份……”
季司寒停顿一下,寒冷的视线,放到老三身上:“北城,你安排折现。”
季北城接到自家二哥的指令,立即点头示应:“好,我马上派人去处理。”
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季北城,起身迅速离开客厅去做安排……
见季司寒来真的,季家旁系亲戚坐不住了,纷纷不同意……
“凭什么要给我们折现,我们不愿意,我们就要留在季氏参股。”
他们的股份,虽然少之又少,但分红可不小,仗着这一丁点股份,能叫他们吃几辈子。
“凭什么?”
季司寒冷嗤一声后,用那只布满刀痕的手,弹了弹衣袖上的雪花,不紧不慢的开口。
“季氏创建以来,你们没有贡献过一毫一厘,不过是仗着季姓,占了股份名额罢了。”
“你们安安静静坐收渔翁之利,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们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收受贿赂、操纵股市、贩卖项目,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毁灭季氏,我还留着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