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那善则在听到鹰司宗介的话语后,不自觉松开揽住妻子的手,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柔弱的妻子流露出紧张不安的情绪,如果心里没鬼的话,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可是妻子为什么要杀害天马先生,难道她与杰拉尔·天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他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加那美咲没想到鹰司宗介会突然这么问,难道他已经拿到指向性的证据吗?
为什么会说胸针是物证,她动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到胸针啊。她双手用力攥紧礼服布料,努力维持好自己柔弱的形象,抬眸问道:“鹰司警官,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啊?我怎么可能伤害天马先生,我和他无冤无仇的,而且他即将同我先生签约,我不至于傻到有钱不赚吧?”加那善则在听到妻子的解释后,又重新燃起了信任,他把加那美咲揽入自己怀中,拧紧眉头看向鹰司宗介,出声质问道:“鹰司警官,如果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我的妻子怎么可能有力气挥动那么重的巨剑?而且她和天马先生也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胡言乱语。”
“你确定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吗?”仅仅只是一句话,就让加那善则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侧头看向加那美咲,刚刚熄灭的怀疑再度燃起,他对妻子的信任就像墙头左右摇摆的小草,风怎么吹,小草就往哪边歪,眼眸里的猜疑已经呼之欲出。
藤原侑从来不会在没有证据前就胡乱发言,他拿出从卧室里带出来的合照,直接递到加那善则的面前。
合照上面两人恩爱的表情瞬间激发了加那善则的猜疑心,他愤怒地推开身旁的妻子,站起身怒吼道:“美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天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藤原侑和尹达航也被突然暴起的加那善则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社长先生发起火来这么夸张。
“我的确和天马先生有过一段恋情,但这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善则,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在这九年间你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爱意吗?”加那美咲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她委屈的模样的确很可怜,这演技也很快引起在场人的心疼。
加那秀树看着怒发冲冠的哥哥,快步上前出声安抚道:“哥,嫂子有多爱你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不能因为她有过一段过往你就怀疑她对你的感情吧?你这样未免有点太霸道了。”
“我……抱歉美咲,我最近可能太累了,我不该凶你的。”加那善则冷静下来后也无比后悔,他甚至忽略了现在的重点是命桉,而非他们之间的情情爱爱。
藤原侑也没想到话题能歪到这种程度,他双手插在腰间语气颇感无奈:“家庭伦理剧就到此为止吧,米歇尔先生,你先前有和我说过,你打碎了一个葡萄酒杯对吧?”
“哎?”米歇尔·安格拉德没想到话题突然扭转到自己的身上,他微微愣神后立即点头表示:“对的,我当时还不小心把葡萄酒洒在了加那夫人的身上,还好她没有怪罪我的鲁莽。”藤原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紧绷神经的加那美咲,指示道:“那还劳烦米歇尔先生现在去看看钢琴的内部,里面应该会有你熟悉的东西。”会意的米歇尔·安格拉德按照只是来到钢琴旁边,他探出身子朝钢琴的内部探去视线,很快就注意到那几滴非常明显的葡萄酒液。
在藤原侑诧异的目光下,他居然直接用食指蘸取了一点酒液送入嘴中,并惊讶道:“这是……这是我带来的葡萄酒!”藤原侑抽了抽嘴角,心里十分庆幸自己提前问鉴识课要来了棉签,提取了部分葡萄酒液,要不然被这家伙把物证全尝完就出大事了。
“加那女士,需要我们再为你演示一遍,你是如何制作机关杀害天马先生的吗?”尹达航晃了晃手中的物证袋,里面赫然是鉴识课努力寻找下找到的部分天蚕丝,以及曾被杰拉尔·天马握在手里的音叉。
加那美咲意识到已经没办法辩解了,她只好苦笑着抬头看向满脸震惊的众人,显然他们都想不到平日里柔弱的夫人会是杀害杰拉尔·天马的凶手。
“美咲,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加那善则无法理解,难道深爱九年的妻子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她怎么可以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因为没有办法,我还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不杀了他我们的生活就会被毁掉的!”加那美咲轻叹出气,开始讲述自己与杰拉尔·天马之间发生的事情,原来九年前与天马分手的时候,她直接把天马推下了山崖。
本以为杰拉尔·天马已经过世,却没想到他在海外成为了知名歌手,所以加那美咲开始害怕,怕天马会来报复她,迫不得已就对他再度痛下杀手。
“我也不想这样的,对不起……但都是他逼我的。”藤原侑深深皱起眉头,他没有从加那美咲的话语里听出任何的忏悔,她甚至觉得杰拉尔·天马就应该在九年前过世,真没想到外表温婉的女人,内心会如此自私歹毒。
“不是这样的。”米歇尔·安格拉德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他努力操着那口并不熟练的日文,替已经没办法开口的天马先生开口道:“杰拉尔每次在演唱会唱这首歌的时候,都会用法语小声说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他愿意弥补你当年那颗受创的灵魂,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报复你啊,加那夫人。”尹达航闻言拿过放在钢琴旁白的乐谱,注意到除了红玫瑰之外,其余都已经换成了风信子、月桂树和橄榄树,花语的意思是:悲伤、平静和荣耀。
呵,到头来是她的自私,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也毁了死一生的杰拉尔。
在给加那美咲戴上手铐的时候,藤原侑出于好奇心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加那女士,其实我很好奇你制作这项机关,不怕别人中招吗?要知道看到东西捡起来是人之常情,如果天马先生没去,是你丈夫去的,你就不担心吗?”
“不会的,因为我早就想好了对策……我特意让天马先生为大家唱歌,就是为了让他触碰到我设下的机关,所以别人是不会中招的。”加那美咲摇了摇头,想到自己的拜托他立刻就去执行的杰拉尔·天马,她终于还是落泪了。
也不知道这次落泪,是在心疼杰拉尔·天马的善良,还是在心疼自己。
尹达航望着逐渐远去的警车,他侧头看向藤原侑,摇头苦笑道:“所以说沟通很重要啊,但凡找个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也不至于这样。”
“没用的,像这种人就算去沟通,也总有一天会在其他事情上暴露自己的邪念。”
“你这家伙,怎么在这方面的看法如此悲观啊?”尹达航无语地看了一眼藤原侑,拉开车门熟练地坐进副驾驶,催促道:“快上车,刚才娜塔莉还问我要不要吃宵夜,你跟我回去一起吃点吧。”
“不用了,我暂且不想看到情侣在我面前你农我农。”
“你这小子,羡慕就抓紧时间告白啊。”藤原侑想到宫野明美的处境,他没有回答这句话,毕竟她没有脱离组织,自己是不可能给予她承诺的。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她陷入危险,让秘密调查组全员一同陷入危险,至少要等到想出办法让她成功脱离组织。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皱起眉头,对组织的怨念可谓是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