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眼冒绿光。
一把抢过槐花手里的肉片。
两天没有吃肉,她老早就馋肉了。
“肉肉,我给妈妈的肉肉!”槐花扬起脑袋,泪汪汪地看着贾张氏。
美味在前,贾张氏压根不搭理槐花。
天大地大吃肉最大!
舔了一下嘴唇,贾张氏张嘴咬住腊肉,几口吞进肚中。
啧!
秦京茹咂了咂舌,面露不爽。
这老太婆比村里的那些泼妇还要过分。
她倒是想上前训斥几声。
无奈自己现在都是寄人篱下,哪来的底气去训斥贾张氏?
再加上秦淮茹也在旁边一个劲地使眼色,示意自己别冲动。
无奈,秦京茹只能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一片腊肉很快下肚。
贾张氏舔了舔手指上面的油渍,凶神恶煞地盯着槐花:“说,哪来的肉?”
槐花一哆嗦,朝母亲身边靠了一下。
秦淮茹伸手护住女儿:“没了,就只有两片。”
“还有一片在哪?”贾张氏提高声调,贪婪的目光化作毒蛇,缠绕在槐花身上。
槐花吓得说不出话来。
贾张氏一闻,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是被秦淮茹吃了!
贾张氏怦然大怒,破口大骂:“好啊,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婆婆都不孝顺了!”
“妈,我没有!”
秦淮茹委屈地直摇头。
“没有!?”贾张氏眉头一挑,伸出手:“那肉跑哪去了?”
秦淮茹摇摇头,内心冰冷。
自己不过吃了一片,贾张氏就这样对自己。
呼呼
秦京茹狠狠喘了几口粗气。
她看不下去了。
不就是吃了片腊肉嘛,至于这个样子?
虽然自己是第二次来贾家,但贾张氏和棒梗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秦京茹都没想到城里还有这样的人。
自私、贪婪!
比村里的那些人还要不如。
“我说张大娘,你不要太过分了。”秦京茹实在受不了了,不顾秦淮茹的暗示,站了出来。
“臭丫头,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都还没有找你要钱,滚一边去。”贾张氏挥了挥手,全然没有将秦京茹放在眼里的态度。
“你…”
秦京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
贾张氏转过头,火力全开,“如果不是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你连我家大门都进不来,乡下的臭丫头而已,在闹就把你赶回去。”
秦京茹退了一步,气势全无。
“妈,京茹,你们少说两句。”秦淮茹心里特别难受,起身劝了两句。
贾张氏怒目而视:“秦淮茹,别忘了你是贾家的媳妇,胳膊居然往外拐,老娘打死你。”
说罢,胳膊高高举了起来。
秦淮茹眼睛一闭,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冲击。
“奶奶,不要打妈妈好不好?”槐花哭喊着扑过来抱住贾张氏的腿。
“小兔崽子,你也是个白眼狼。”贾张氏低头看着槐花,气不打一处出。
有了肉居然不考虑奶奶!
这还是亲孙女?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好几天没有吃肉了吗?
亏自己每次都留了一口汤。
白眼狼!
回味着嘴里的肉味,贾张氏越想越气,一脚甩开槐花:“白眼狼,滚远一点。”
槐花才四岁。
身子又特别弱小,哪里抵得过贾张氏,直接被甩了出去。
冬
槐花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后脑勺重重撞到缝纫机的边角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槐花面若金纸,小小的身体晃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槐花!?”
秦淮茹声嘶力竭地喊道,扑了过去。
秦京茹也被吓一跳,赶紧凑上去查看情况。
“装,继续给老娘装。”
贾张氏不耐烦地挥挥手,眼神飘忽不定。
槐花有没有装她心里很清楚。
“槐花,我的花呀!”
见槐花昏迷不醒,秦淮茹瞬间没了主意,只知道哭天喊地。
贾家的动静自然瞒不住住中院的人。
何雨柱闻声走出屋子。
听着秦淮茹那凄惨的呼喊声,何雨柱刚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因为秦京茹的事情,他正和秦淮茹闹别扭。
自己贸然过去岂不是承认自己错了?
“不行,得秦淮茹来找自己。”
何雨柱暗自滴咕一声,退回家门,双眼紧紧盯着贾家大门。
与此同时,易中海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依靠在门口看戏的何雨柱,他面带微笑地打趣道:“柱子,发生了什么事?”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发生了啥事,您要是想知道自己去看呗。”
易中海莞尔一笑。
何雨柱和秦家俩姐妹闹矛盾的事他也知道,所以没有在意前者的态度,转身往贾家走去。
秦淮茹的呼声听上去很不对劲,自己有必要过去看看。
何雨柱也盯着易中海。
他也想过去,只不过碍于面子才没去。
没多久,易中海抱着槐花从贾家冲出来,大步往外跑,秦淮茹哭哭啼啼地紧随其后。
何雨柱一愣。
情况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大家都知道贾张氏不喜欢两个孙女,经常对她们恶语相向,所以何雨柱并没有把秦淮茹的哭喊放心上,以为贾张氏又在拿孙女出气。
“京茹,发生了什么事?”看见秦京茹,何雨柱赶紧上前拦住她。
“你自己去问张大娘吧。”秦京茹不满地瞪了贾张氏一眼,追了上去。
何雨柱扭头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不爽吼了起来:“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用力,是她自己没有站稳,和我没有关系。”
说完,便用力将门关上。
“我什么都没问呢?”
吃了个闭门羹,何雨柱摸摸鼻子,不爽地吐槽了一声,转身追了上去。
后院。
叶国强眉头一皱。
他也听到了中院的动静,只不过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哥,不好啦!”
与此同时,妹妹叶国美大呼小叫地闯进门。
“又发生了什么事?”叶国强倒了一杯水递到叶国美面前,语气有点不耐烦。
这个四合院的破事就是多,周末了都不让人消停一下。
咕噜咕噜
叶国美接过杯子,一通牛饮,说道:“槐花被撞成脑震荡了。”
叶国强看了叶国美一眼,有点不信。
妹妹遇事不冷静,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这都不是第一次了。
“哥,我没有骗你,是丁秋楠姐姐说的。”见叶国强不相信自己,叶国美边说边抓住他的衣服往外面拖。
前院。
众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大家都在为槐花鸣不平。
看到叶国强,众人这才闭上嘴,只有阎埠贵迎过来。
“三大爷,到底怎么回事?”叶国强环顾了一圈四周,纳闷地问道。
叶国美就说了槐花被撞成脑震荡,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哎!
阎埠贵一脸痛心地将事情告诉叶国强。
发现槐花不对劲,易中海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丁秋楠。
槐花的状态也把丁秋楠吓一跳,简单检查一遍后赶紧让易中海把人送医院。
“我不是医生,具体情况丁医生最清楚。”阎埠贵摇摇头,闭嘴不言。
叶国强看向丁秋楠。
丁秋楠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槐花应该是脑震荡。”
叶国强眉头一皱。
好好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听说是贾张氏推了槐花一把,撞到了缝纫机的边角。”阎埠贵摇头晃耳地补充了一句。
摊上这样的奶奶,槐花真是倒霉。
不过这些都是贾家的家事,自己现在都不是三大爷了,也没有资格去过问这件事。
“哥,槐花真可怜呀!”叶国美拉了拉叶国强的衣服。
叶国强笑了笑,手放在妹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叶副主任,贾张氏太过分了,连亲孙女都下得去手。”
“就是,这虎毒还不食子呢!”
众人围在一旁,口诛笔伐。
他们也没想到贾张氏会这么狠毒,居然推槐花去撞缝纫机。
呵呵
叶国强没有搭理大家。
他算是看透了这群人的心思,无非就是想看热闹而已。
“国强,这事你认为要怎么处理才好?”阎埠贵摇晃着脑袋询问道。
把人撞成脑震荡可不是小事。
搁以前,早就开全院大会讨论这事了。
叶国强看了阎埠贵一眼,问道:“这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可这事发生在四合院啊?”阎埠贵一愣,下意识地反驳道。
大爷制度虽然被许大茂取消了,但是大家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依然习惯一起讨论。
叶国强又扫视了一圈四周,发现大家都是同样的表情,忍俊不禁。
“国强,你笑什么?”阎埠贵壮起胆子问道。
叶国强摇摇头,收敛起笑容问道:“你们和贾家什么关系,难道还想给槐花支付医疗费不成?”
“那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槐花的爷爷。”
一提到钱阎埠贵瞬间反应过来,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
“三大爷,你要想当槐花的爷爷,还要问问人家贾张氏同不同意。”
“不但要问贾张氏,还要问问三大妈!”
哈哈哈!
众人纷纷朝阎埠贵起哄,气氛不再那么沉重。
“有辱斯文,你们简直有辱斯文!”阎埠贵气呼呼地看着周围打趣的邻居,气不打一处出。
就算以后没人照顾,他也不可能和贾张氏搅和在一起。
自己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贾张氏的折腾。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三大妈也不爽地骂道。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也不再提什么全院大会的事情,贾家什么德行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自然不会去趟这淌回水。
人群散去,叶国强找到丁秋楠,向她打听槐花的情况。
丁秋楠脸色凝重地摇摇头。
脑震荡可大可小,她不好妄下断言,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槐花目前的情况不太好,能不能醒过来真的不好说。
闻言,叶国美情绪低落。
哪怕王丽一直在旁边安慰也没什么效果。
无奈之下,王丽只好向叶国强求助。
“国美,怎么了?”叶国强轻轻抚摸着叶国美的脑袋,柔声问道。
叶国美抬起头,担忧地问道:“哥,你说槐花会有事吗?”
“你要相信咱们的医生。”叶国强也不好说槐花有没有事,只能这样安慰自家妹妹。
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询问,医生最终确定槐花是脑震荡。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槐花呀,她才四岁。”秦淮茹浑身无力地跪下来,双手死死拽住医生的白大褂。
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脸无奈:“这位同志,你也不要太伤心,经过治疗患者一般都可以慢慢恢复正常,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医生,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吧。”秦淮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医生。
“我是医生,你要相信我的素养。”医生用力地点点头,“患者处于昏迷状态中,所以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你们先去办理入院手续吧。”
说完,医生开了一张入院证明给秦淮茹。
秦淮茹接过证明,茫然若失。
哪怕医生说了槐花可以恢复正常,但是她依然很自责。
要是自己当时反应及时,槐花也不会这样。
“是我没用,槐花,是妈妈没用啊。”秦淮茹忽然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姐,先去办理入院手续吧,听医生的。”秦京茹赶紧上前拦住秦淮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槐花的安危。”
秦淮茹点点头,在秦京茹的陪同下,缓步走出诊断室。
“秦姐,槐花怎么样了?”何雨柱第一时间冲到秦淮茹面前问道。
秦淮茹梨花带雨,全身靠在秦京茹身上:“要住院观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啊,居然这么严重?”何雨柱一愣,下意识地说道。
哇
听到何雨柱的话,秦淮茹终于绷不住了,小声抽泣起来。
秦京茹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
她越来越烦这人了,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
“柱子!”
易中海也示意何雨柱别说话。
何雨柱讪讪一笑,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
“姐,咱们先去办理入院手续吧,槐花可耽误不得。”秦京茹提醒道。
“对,不能再耽误槐花了。”
秦淮茹迅速打死精神,捏着入院证明,步履阑珊地朝收费处走去。
秦京茹则留在槐花身边照顾她。
收费处。
得知需要先缴纳二十元,秦淮茹身子一晃,差点晕倒过去,幸好何雨柱一直跟在身后,付了她一把。
何雨柱扶稳秦淮茹,关切地问道:“秦姐,你没事吧?”
“柱子,你…你能借姐二十吗?”秦淮茹全身都靠在何雨柱身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这…”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
不是他不愿意借钱给秦淮茹,而是现在还没有发工资,自己手上没钱,实在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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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槐花才四岁,你也不想看到她醒不过来吧。”秦淮茹瞬间就泪如雨下,泪水很快浸湿了何雨柱的肩膀。
“秦姐,你先等我一会。”
何雨柱一咬牙,将秦淮茹搀扶到一边,转身找上易中海。
“柱子,入院手续都办好了吗?”易中海关切地问道。
“一大爷,您能借我二十吗,等我发了工资就还您。”何雨柱直截了当地阐明自己的诉求。
“是借给秦淮茹吗?”易中海瞬间反应过来,问道。
“嗯!”
何雨柱没有瞒着,点头承认。
他从来都不担心易中海会不借钱给自己。
“行。”易中海也没犹豫,爽快地答应了何雨柱的借钱请求,“不过我也没带那么多钱,你等我回去拿。”
“我就知道一大爷您不能见死不救。”何雨柱笑吟吟地竖起大拇指。
“去去去,少拍我马屁。”易中海摆了摆手,叮嘱道,“你们可以先去把住院手续给办了,我快去快回。”
说完,转身就走。
“一大爷,路上您小心点。”何雨柱在背后叮嘱了一声。
易中海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很快消失在医院。
何雨柱回到秦淮茹身边把事情一说,俩人再次来到收费窗口。
“同志,我们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因为出来的急没有带那么多钱,现在已经有人回去拿钱了,您看能不能先把入院手续办了,等钱到了我马上给您拿过来。”
秦淮茹泪流满面地看着医务人员。
负责收费的工作人员也是一名年轻女孩,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谢谢你,谢谢你!”
秦淮茹又是鞠躬又是感谢的,把工作人员都给整不好意思了。
除了工作人员心软,秦淮茹工人的身份也起了好大的作用,这要是换成其他身份的人,工作人员还真不敢提前办理入院手续。
易中海回到四合院,让一大妈赶紧给自己拿二十块钱。
得知是给槐花交住院费,一大妈没有犹豫,赶紧去拿钱。
易中海提醒道:“拿铁盒里的钱。”
一大妈的动作一顿,随即弯腰从床底取出一个小铁盒,打开后,里面满满的都是信封,汇款单和一叠大团结。
一大妈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这才多久,钱就已经少了三分之一了。
“你快点,槐花还在医院等着呢!”见一大妈愣着没动,易中海赶紧催了一声。
“来了。”
一大妈抽出两张大团结,顺手关上盒子,然后把钱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接过钱,头也不回地离开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