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的杨士奇见到朱瞻墉的时候,对方面前正摆着一大桌的美食。
哪怕是杨士奇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也忍不住把眼睛一直往美食上面撇。
“杨大人旅途奔波,辛苦了,坐下来先吃点东西,我们边吃边聊。”
朱瞻墉在杨士奇面前自然没有什么架子。
当然了,像是潘伟,这个时候自然就有王富贵带着他去旁边用餐。
等级的差异,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消除的。
哪怕是朱瞻墉邀请潘伟跟着一起用餐,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个折磨,不是什么好事。
“多谢王爷,那下官就不客气了!”
今天已经被越王府的许多东西给震惊到了,本来在船上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的杨士奇,一点难听的话都没有说。
搞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杨士奇喷一顿的朱瞻墉,都觉得有点意外了。
杨士奇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
他人生的前面几十年,可以说是比较失败的。
甚至他真正的发迹,也就是最近十年不到的事情。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在朝中的地位还没有那么重要,朱瞻墉还能采用乱七八糟的办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换成蹇义、吕震和夏元吉之类的,人家理都不会搭理他。
“瞻墉,杨大人怎么来广州了?”
朱勇颇为好奇的看着杨士奇,再看看朱瞻墉。
“对啊,他不是在倭国负责石见银山的事情吗?哪怕是石见银山不用他负责了,也需要回南京城吧?”
张軏也有点没有搞清楚情况。
杨士奇他自然是认识的。
毕竟当初大家都是从明州一起去倭国的。
但是他也知道杨士奇跟朱瞻墉在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说杨士奇是朱瞻墉的人,他们压根就不信。
“咳咳!我跟杨大人一见如故,不行吗?”
朱瞻墉轻咳一声,掩盖着脸上的尴尬之情。
他总不能说杨士奇是被自己坑蒙拐骗过来的吧?
不过,一旁的于谦想到自己的经历,脸色不由得变得古怪了起来。
自家王爷的这个做事风格,还真是独特啊。
不知道这个杨大人的本领到底如何呢。
“不满诸位,我是被潘百户从倭国给骗着到了广州的,一路上对王爷的意见可大了。”
杨士奇吞下一个小笼包,说了一句让大家都感到有点意外的话。
哪怕事实是如此,杨士奇一见面就这么说,也是非常让人惊讶的。
不过,这个时候,朱瞻墉反倒是不尴尬了。
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哈哈!杨大人是我大明的人才,我爹说杨大人有宰辅之才,如今远离南京城,来到广州就藩,找不到几个可用之人,只好出此下策了。”
“于谦,看来杨大人的情况跟你一样啊。”
朱勇听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杨大人经验丰富,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之前下官就听王爷多次夸奖您,王爷等你来可是等的望眼欲穿啊。”
于谦微笑着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反倒是朱瞻墉愣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跟于谦说过杨士奇?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我望眼欲穿了?
不过,朱瞻墉也不傻,立马就知道于谦这是在给自己圆场呢。
还是于少保厉害。
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手段啊。
“哈哈,于谦说的对,我可是望眼欲穿啊。这一下杨大人来了,越王府司马的位置总算是有人来担任了。
如今府上有许多事情正在推进,正是需要杨司马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手把关。”
朱瞻墉这么一说,杨士奇没有反驳。
他今天既然已经想清楚了,自然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朱瞻墉唱反调。
那种动不动就跟领导叫板,跟领导过不去的人,只是存在于电视剧中。
现实当中,领导分分钟钟教你如何做人。
“多谢王爷信任,下官必定尽心尽力,为越王府贡献一份力量。”
杨士奇的态度变得很是恭敬。
在没有成为越王府司马之前,他怎么跟朱瞻墉说话都问题不大。
但是现在上下级关系已经很明确了,那就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
“来,先吃饭,边吃边聊。船上漂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没有吃好。”
朱瞻墉一边说,一边亲自给杨士奇夹了一块烧鹅。
礼贤下士那一招,他也是愿意学一学的。
反正又不花钱。
“听说王爷在番禺县修建了好多作坊,这些作坊基本都是为规模宏大的越王府修建服务的,王爷,下官斗胆问一句,为何您要劳民伤财的修建那么大规模的王府呢?”
酒足饭饱之后,杨士奇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个问题要是得不到解决,他心里的疙瘩就没有办法完全消除。
果然,他这个话说完,现场的气氛立马就变了。
刚刚还一团和气的,现在立马冷场。
“杨司马,你好不懂事,什么叫做劳民伤财,瞻墉他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啊。”
朱勇听了很不舒服,不等朱瞻墉说话,他就跳出来了。
“是啊,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还不赶紧给瞻墉道歉。”
张軏也不爽的盯着杨士奇,觉得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王爷,杨司马刚刚到广州府,很多情况还不了解,心中有些疑问也是清楚的。待得时间久了,自然就理解了。”
于谦想要当和事老,站出来解释了一下。
“没事,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我想应该很多人都是心中有这个疑问的,借着这个机会就好好的跟大家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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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墉没有因为杨士奇的问题而生气。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要是碰到什么事情都生气,那不是气死了?
“多谢王爷。”
杨士奇没有在意其他几个人刚刚说的话,满怀期待的看着朱瞻墉。
至少到现在为止,朱瞻墉的表现还是很让他期待的。
“占地面积五千亩的越王府,不管是放在什么年代,都是一个大工程了,需要涉及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这种情况下,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劳民伤财,因为历朝历代碰到这样的事情,给大家的影响都是这样的。
但是我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后面广州府的百姓也会有不同的看法。”